阿烈諾哭得眼睛都沒了。
溫格爾去接孩子時,成功收獲一枚核桃腫眼睛的小蝴蝶。
“雄父,雄父嗚嗚嗚。”小蝴蝶啪嗒掉眼淚,将腦袋埋在溫格爾膝蓋上,抽泣道:“不想……不想上課。”
溫格爾實在心疼,還想找大家長商量把教學的年齡再往後推一推。不過在這之前,他要先準備長老會内部選舉。
久違的長老會席位争奪開始了。
這段時間,他與任何家族走得稍近,或者稍遠,甚至與哪一個孩子出現在公衆視野面前都會引起長老會内部無端揣測。
溫格爾不敢冒一點風險。
他選擇不帶上任何一個孩子,獨自奔赴蝶族政.治中心圈。
溫格爾還不知道。打他離開夜明珠閃蝶老宅後,聖歌女神家據點就開始定期偷崽。他們機靈的僞裝成小蝴蝶的家長,或者蹲點放學口,乘其不備一把将小孩薅走。
次數也根本不是隔天一次,随着溫格爾不在,他們從兩天一次,進化到一天一次。後來甚至發展成上午一次,中午一次,下午一次。
次數一多,小蝴蝶也學會了。
人家小孩放學乖乖坐闆凳上等家長,或者幾個相熟的一起坐公交回家。他也不管什麼兄弟了,放學馬上打開異化能力,随地随地光學異化能力拉滿,找個垃圾桶往自己身上一蓋,蹲下就是内心默念,“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
可惜,再珍貴地原石都需要打磨後方見光芒。
小蝴蝶被逮得逐漸麻木,哭泣聲都變小了。每天藏身地點從垃圾桶、房梁、洗手間水箱、課桌、廣告牌等相對常規的内容,逐漸變得離譜起來。
比如,操場的地下。
嘉虹久違地來接弟弟,就看見幾個聖歌女神家雌蟲一人一把鐵鍬,十分娴熟地在操場上敲敲點點,撬開塑料皮層,挖開下面的水泥闆,從裡面撈出一個黑不溜秋的東西,抖都不用抖,夾公文包一樣夾着走。
嘉虹看不懂,但大受震驚。
“你們不是?”
聖歌女神家雌蟲不動聲色道:“今天是隐蔽性訓練。”
黑漆漆的公文包掉下兩行白痕,烏漆嘛黑髒兮兮的小蝴蝶傷心落淚,四肢劃槳般撲棱,“嗚嗚嗚嗚哥,嗚嗚嗚嗝嗚嗚嗚哥哥。”
大哥無能為力。
畢竟他們還是幼崽,在力量上和成年雌蟲有本質上區别。
“學習不是很好嗎?”嘉虹隻能安慰阿烈諾,“你早點學會,就能早點脫離苦海。”
小蝴蝶将臉埋在枕頭裡,家裡唯一的雄蟲幼崽嫌棄地看着雌蟲哥哥淚灑枕巾,将屁股挪開一些。
“害。哭什麼呢?”小長戟序言滿肚子壞主意,“你就老老實實先去上課。等他們放松……唔,放松!再跑出來!”他手舞足蹈,全然不顧嘉虹哥哥越來越危險的眼神,示意道:“我可以借給你一點□□哦。這是大大教我的哦。是超厲害超厲害超厲害、超超厲害的秘訣!”
“序言!”嘉虹微笑按住弟弟的腦殼,“嗯?”
“……哥!啊啊啊!哥哥哥哥哥!!”
乖巧看書的雄蟲崽擡起眼,對幼崽休息室裡混亂情景嗤之以鼻。雄父出差幾周,家裡就鬧成這個樣子。哭鼻子的哭鼻子,搞破壞的搞破壞的,隻有他最乖。
小蘭花面無表情翻開下一頁解刨彩頁,對上面的屍體和内髒器官寫實照片津津有味的看起來。
“我、我……”細弱的聲音從枕頭中傳出,小蝴蝶下定決心般說道:“我,我要……嗚嗚嗚,要逃課。”
小長戟根本沒聽見,他從幼崽小門滾出去,去廚房找幫廚問晚上吃什麼?
“哥哥?”小蝴蝶鼻尖紅彤彤,他仰面看着大哥将自己拎起來,又把小蘭花抱起來。
“那就逃課吧。”嘉虹頭疼道:“等雄父回來,就和他直說。不想學就不學,鬧成這個樣子,也太難看了。”
*
得到兩個哥哥的首肯,小蝴蝶很快行動起來。
他是個聰明好學的好孩子,稍加嘗試就掌握了逃課的精髓。第一次從氣窗挑出來,第二次是空氣置換孔,第三次……沒有第三次。
因為雄父溫格爾回來了。
“阿烈諾?”嘉虹氣喘籲籲推開門,捉住正逃課回來的小蝴蝶,“你在家裡?快點去上課。”
“嗯?”小蝴蝶正在和小長戟一起往嘴巴裡塞炸薯條。聞言被嗆到,小蝴蝶猛烈咳嗽,“雄父?”
嘉虹比這群小崽子多讀點書,溫格爾也更相信長子的自制力,早早給嘉虹配了一台幼崽通訊器。
“雄父說,他打算順路去接你。把你接上後再回家。”嘉虹催促道:“外面下雨了。你帶把傘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