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被同眠if線 第十六章

醫院内，曆經7個小時的搶救，溫格爾再次回到了無菌病房。麻藥的效果慢慢褪去，疼痛鑽心剜骨，将雄蟲從夢中拽起，朦胧之中眼角餘光落在病房外。

朦朦胧胧，溫格爾甚至看不清那人的臉，下意識喃喃道：“嘉虹。”

如果這個時候，他不在了……對于這孩子來說，會有多麼艱難。溫格爾虛弱地看着，他想到很多事情，但不能細想，略微思考快一些，額前血管便傳來強烈的按壓感。

時間似乎不多了。

溫格爾不舍得閉上眼，他感覺未來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如此珍貴。“嘉虹。”雄蟲連氣都發不出來，口齒蠕動，像活活生撕開粘在一起的紙，藕斷絲連。術後滴水未進，更讓溫格爾若殘木般發出聲響。

有人進來了。

溫格爾轉動眼珠，他沒有力氣轉動頭，眼珠也無法偏移太遠。稍稍過一些，從眼角又是疼。溫格爾微微合上眼，他覺得會在這個時候來看望自己的無非幾位親朋。

“閣下。”

溫格爾驟然睜大了眼。他的手指蜷縮，無數畫面從眼前閃過，最後定格在高空之上，航空器合上急救門的那一刻。

他背後雙翅隐隐作痛。

十五年不見，雌蟲卓舊安靜地站在溫格爾的病床前。他衣冠整齊，沒有笑容，沒有鮮花，就連臉上都不見半分憔悴與衰容。欲.望讓他永遠保持年輕，保持着不屬于任何新生代的朝氣。

“您受苦了。”

溫格爾閉上眼，他覺得這是一場夢。在四個雌蟲之中，阿萊席德亞和卓舊是最難被查到下落的兩人。不同于阿萊席德亞有損軍部威嚴，被牢牢關押在監獄；卓舊無懼于任何天羅地網，正如當年他在戴遺蘇亞山監獄中所言“離開監獄……”。

一切都有希望。

有人的地方，有欲望的地方，便有絕處逢生的希望。

溫格爾不想細究卓舊為什麼能精神爍爍，為什麼可以來到監獄，又如何诓騙醫生進入到自己的病房。他想今日是否是自己的死期，自己毫不留情用四個雌蟲換積分的事情是否暴露……不，應該已經暴露。

溫格爾的頭又一次疼起來。他便不該想這麼多事情。束巨也好，沙曼雲也好，他們是雌奴，他們從成為雌奴的那一刻開始，生命與自由牢牢地托付給了溫格爾。

卓舊，隻屬于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