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被同眠if線第三十四章

束巨故意克扣沙曼雲食物的事情，溫格爾能夠猜到。他沒有阻止束巨打壓對方的舉動，卻也沒有站在沙曼雲的立場呵斥束巨。

他對這些人的憐憫心和善良早在監獄消耗殆盡。

留下的隻有利用和微薄的貪念。

——這個家裡能與阿萊席德亞有一戰之力的人，太少了。

溫格爾不會讓孩子們和這種沒底線的下作東西交手。束巨又是個擅長折騰爆炸，而非肉搏的人選。兩人如果打一架把老宅炸秃了，溫格爾那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靈。

綜合下來，給沙曼雲一個表現機會倒很不錯。

“家裡人還真少。”阿萊席德亞懶洋洋地說道：“小蝴蝶怎麼不多雇一些人手。”

溫格爾微笑回應，“人多眼雜。先前也不常住老宅，反而去首都圈更多。”實在是這幾年，身體越發差，熬不住在首都圈繼續為蝶族牟利，才回到老宅來休養生息。

“原來如此。”阿萊席德亞眯起眼，“我還在想，首都圈的醫療資源總要比老宅這邊更發達。”

“東西拿出來吧。”

“小蝴蝶。”阿萊席德亞靠近一些，坐到溫格爾身邊，意圖與雄蟲十指相扣，“也不請醫生過來嗎？就這樣……直接……”

溫格爾将手抽出來，端過小茶幾上的花茶。冬季寒苦，熱茶暖手，讓他手心燙紅一層。

“你拿出來就好。”

“小蝴蝶。”

“叫我溫格爾閣下。”溫格爾也不喝茶，隻用來捂手。昂貴的花茶在他心中和最粗淺的湯婆子沒有任何差别。他被熱氣暖得舒服一點，聲音也有了底氣，“阿萊席德亞，是你有求于我。”

他斬釘截鐵，讓阿萊席德亞心生更多樂趣。雌蟲靠得更近一些，幾乎要将兩人的腿肉貼黏在一起，半個身子攀附在雄蟲的肩頭，哈氣壓低嗓音道：“遵命，小蝴蝶閣下。”

明明加了尊稱，可偏偏這人就不好好說好，非得留下溫格爾最不喜的“小蝴蝶”昵稱。

聖歌女神裙绡蝶家還沒有來嗎？溫格爾抿茶，默念時間，心裡恨不得讓九一哥哥的雌君上門，将阿萊席德亞哽得吃不下飯。

刹然。

一片肖似鍍銀的樹葉，出現在溫格爾面前。他一眼看過去，早已斷裂的翅膀居然微微顫抖，翅根處隐約發熱，眼睛也忍不住酸澀起來。

他的翅膀，有反應了。

“給我。”

阿萊席德亞不依，收回到手心。他察顔閱色的能力不弱于卓舊，不過多用于個人頑劣喜好，對大事大局觀沒多少上心，見溫格爾有反應，故意藏在背後，不給雄蟲，反而逗弄談起了價格，“看來是真的。”

“什麼真的假的。”溫格爾失态片刻，端起架子，努力克制自己背後殘缺的翅膀不要晃動，“我是沒看清。你拿來給我再看看。”

“哦~這樣啊。可惜了。我的驗貨也要收費。看一眼是看一眼的價格。”

“阿萊席德亞！”溫格爾惱怒起來，若不是怕茶水弄髒了那片樹葉，早将熱茶潑到對方臉上。

他呵責道：“你不要太過分。”

明明自己身體被糟蹋成現在的樣子，就有這四人的原因在。溫格爾心中郁結，身上内傷可以日日修養，用各種名貴天然藥材滋補，但他的翅膀、他隻在家人面前展露的漂亮翅膀、被雌君甲竣誇贊過數遍的漂亮翅膀——

傷得太重了。

磁暴完全撕碎了它，數月的拖延讓傷口錯過了最佳愈合期，永遠留下猙獰殘破的一面。就算溫格爾有勇氣走上手術台切斷殘翅，意圖重生，基因病的存在叫他難以和常人一般輕松服用各種合成藥，更别提斷翅重生這種九死一生的手術。

他變得殘缺。

哪怕這種殘缺，在少數知情者看來是種别樣的殘缺美，群星拱月般迎合雄蟲身上那股脆弱又堅韌的氣質。

溫格爾始終希望自己是完整的蝴蝶種雄蟲。

“小蝴蝶閣下，不如我們去卧室談一談？”阿萊席德亞早早惦記着溫格爾的翅膀，他和雄蟲睡過不止一次，卻從沒如願見雄蟲為自己展開雙翅。據他在監獄的了解，其餘三人也沒有見過。

除了那次。

“我想見一見你的翅膀。”阿萊席德亞故作輕松道：“上次的距離有些太遠了，我實在沒能看清楚。”

溫格爾幾乎要把茶杯捏得咯吱響，裡面的茶水不平搖晃着，濺出幾滴到茶碟上。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