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僵硬，看着打得上頭的二人，掏出電擊遙控器。

“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

可惜。電擊遙控器目前隻對束巨和沙曼雲有用。

阿萊席德亞早早找了門路，把身上亂七八糟的拘束器、電擊器、定位器全部摘掉了。他自诩在溫格爾這裡格外不同，招搖上前，把手中戒指塞到溫格爾掌心，溫柔道歉，說自己打阿烈諾是因為孩子不像話，說自己沒想到藥劑配出來會有那麼大的副作用，說自己實在是太想要溫格爾康複了，沒想要把夜明珠拽下水。

溫格爾聽他說一句，便把自己的手抽回來一次。

他不理會阿萊席德亞，阿萊席德亞偏要他回心轉意。

“小蝴蝶。”阿萊席德亞拿起桌子上的梳子，一把抹掉上面屬于沙曼雲和束巨的發絲，用手帕與香精擦拭三四次，站在溫格爾身後，邊梳理他的長發，邊和他分享自己拿捏住的有趣把柄。

“我知道卓舊在哪裡，你想不想知道。”

溫格爾覺得阿萊席德亞還把自己當做監獄裡剛成年的小雄蟲。他懶洋洋坐着，睫毛都懶得動一下。

在哪裡？還能在哪裡呢。

溫格爾念起那位來到自己家中的蝶族小雄蟲，想到長老會成員若無其事給自己展示安東尼斯這個姓氏所代表的藍色蝶翅……

其實這些都不太重要。

溫格爾目光遊離，對他來說安東尼斯代表什麼，安東尼斯家有多少勢力都不重要，他們觊觎夜明珠家的野心早就暴露，可笑又如此淺薄。

唯一重要的是嘉虹的心意。

“安東尼斯家的繼承蟲真的要入贅夜明珠家嗎？”阿萊席德亞丢出第二個點子，玩弄地将溫格爾的長發梳攏，“外面鬧得很大。小蝴蝶，你一定知道。你要管也很方便……聽說，安東尼斯家要開新聞會。”

溫格爾不在乎。

夜明珠家的曆史與帝國一樣悠久。他們是建國前蝶族最大武裝力量，至今都擁有雄蟲協會3%的資金掌控權，數不勝數的土地、公司、股份、農場、礦山、古董、珠寶和家族特權。

他們家每代家主交替所屬權時，上繳的遺産稅都能和整個蝶族的年收益持平。

同樣也是這樣一個家族，在蝶族經濟衰弱的時候，用美貌和人格魅力力挽狂瀾，奠定了蝶族至今獨一無二的美貌促銷政策、美人卡生意，直接導緻蝶族成為蟲族最會搞宣傳和營銷的種族。

蝶族需要夜明珠。

他們需要美麗的夜明珠。

夜明珠家的雄蟲終生都被先輩榮光庇護。

除去那災難的監獄時光，溫格爾再也沒有經受過苦難。

面對阿萊席德亞那些煽動的話，溫格爾不會再感覺到猶豫、難堪、遲疑。因為他不太在乎阿萊席德亞說的胡話，他任由阿萊席德亞打開書房裡的投放設備，切換到新聞頁面。

新聞正在放松一起蝶族-蟬族衛星城通道發生的小型事故。

“……情況非常糟糕。航空器上還有一個未成年雄蟲，從一千米的高空墜落，他存活的概率非常小……讓我們采訪一下當事人。你好，小朋友，你看上去應該十五歲？”

序言的臉忽然出現在新聞上。

溫格爾心口一跳，他坐直，口唇僵直，聲帶繃直。他整個人成為一塊鐵闆，硬邦邦矗在椅子中。

“我。我。”序言提着好幾個蛋糕袋子。他再成熟，也不過是個未成年雌蟲，第一次曝光在鏡頭下，被記者和媒體追問墜落航空器的問題。

他不過是給弟弟小蘭花買蛋糕。

就是，和往常一樣。

被弟弟煩到，去中轉站商店給他買蛋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