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被同眠if線（57）

溫格爾睡下去不到兩刻鐘，不得不爬起來處理家裡一團糟的事情。

禅元趴在醫生懷中，持續催吐，直到除了淡黃色的消化液外什麼都沒有後，用清水漱口，半死不活癱瘓在躺椅上。阿烈諾換了一身幹淨的常服回來，取樣禅元的嘔吐物，給醫生化驗。序言則和家務機器人一起，簡單處理滿地狼藉。嘉虹和溫格爾交代事情始末。

屋裡兩個小雄蟲則享受到和禅元一樣的待遇。安東尼斯将茶水倒入茶水池中，恭儉良用手指戳禅元的臉頰，驚訝道：“你好弱哦。”

禅元：……

日日摸魚，已經很久沒有鍛煉身體的某人拉起毯子，蓋住自己的臉。

恭儉良繼續道：“你如果死掉的話，能被我打死嗎？”

禅元：“不能。”

“為什麼？你可以自己選擇死法呢。”恭儉良掏出通訊照本宣讀，“你不是說自己很想要在高*潮中死掉嗎？”

禅元已經是一具屍體了。他雙手平放在小腹上，懶得和恭儉良争辯，任由小雄蟲持續性胡說八道。

溫格爾也同樣聽面前三個雌奴胡說八道。

“怎麼可能是老子？”束巨拍着胸脯，大聲叫嚣，“老子肯定是用炸彈呢。磅一下，全屍都不會給對方留下。”

阿萊席德亞揣着手奚落道：“對。用毒，太高估你的智商了。”

束巨反手打過去，阿萊席德亞輕巧躲過去。溫格爾咳嗽好幾下，才讓兩人停下手。

“一定是瘋子！”

“沙曼雲的可能性确實很高。他受過專業的醫療培訓。”

才停歇一會兒，他們又開始污蔑沙曼雲。

溫格爾聽得腦殼疼。他早就知道這三個不對付，監獄那段日子裡，好歹還有卓舊正算計其餘三個，保證局勢不會太過混亂。溫格爾目光落在安東尼斯身上，片刻後，錯開。

安東尼斯背後如果不是卓舊該多好啊……

不，應該是這孩子如果沒有那麼多欲望該多好啊……

“呵。”沙曼雲冷冰冰嗤一聲，對溫格爾解釋道：“溫。我都是一刀解決。”

無論是之前，還是之後，沙曼雲的殺戮法都是幹脆利落的。在他所犯下的惡行中，刀出現頻次最多，占比高達95%。而那麼多案件中，沙曼雲從沒有毒殺過任何人。

他殺一個人，無非是一刀和再一刀的選擇。

溫格爾招招手，讓嘉虹把茶幾上沒有吃完的餅幹、茶具、餐具都端上來。同時，他忍不住教育起自己的長子，“嘉虹。蟲族的基因一代比一代更優秀。抗毒卻是發展最緩慢的基因序列之一，你知道為什麼嗎？”

嘉虹：“因為稀少。”

溫格爾搖搖頭，平靜道：“因為大部分都死了。”

蟲族發展至今，蟲種衆多，生來便肩負毒性的蟲種也不在少數。可大部分劇毒蟲種具有排他性，毒素很難穩定轉變為抗毒性，跟随基因遺傳下來。毒物學卻在一代又一代科研發展中，互相博弈，最後創造出無差别攻擊的劇毒物。

為此，蟲族曆史上爆發了四次基因毒素傳播，七次基因瘟疫。

抗毒基因的研究，永遠趕不上毒素本身的開發。

溫格爾甚至聽說，基因庫準備截取自己的基因缺陷片段，制成全新的“基因炸彈”“基因毒藥”。他桌子上甚至有一本基因庫精心撰寫的合作書，預測這種以他基因為原型的基因炸彈，分為長期和短期兩種款式，前者可以潛伏20多年，隻需要……

溫格爾真的很煩基因庫。

因為上一次基因庫勸他參與實驗，用的是“溫格爾式基因崩潰”疑似是雄蟲精神力暴漲的機遇，蛋期早幹預，有概率讓雌蟲患病的同時，先天打開腦域。

都是要死很多人才能出成果的實驗。

溫格爾用手指擦過那些曲曲果餅幹，接着端起茶杯，輕輕聞了聞，把一衆人都請出去，唯獨留下嘉虹和安東尼斯。

“我25歲時，遭遇了一場毒殺。”

溫格爾好像談起一場最普通的宴會。他道：“對方也沒有想要我死，隻改了我藥中的一種草藥分量。”

藥劑量足以讓溫格爾此生都站不起來。而一個站不起來的病弱雄蟲，無疑是給對手更大的把柄，受困于行動自由，讓更多勢力有了“你需要一個雌君雌侍照顧你”的借口，往溫格爾身邊塞人，緩慢控制夜明珠這個古老且富裕的家族。

“我喝了一口，察覺到不對……還是被迫在床上躺三個月，什麼都做不了。”溫格爾想起那段難熬的時光，依然放下，“從那之後，序言就開始盯着廚房，什麼都要親自插手。”

家裡的機器人要自己修，食物要自己準備，雄父的藥更是要校對七八次，一路都不能離開人。

“閣下。”安東尼斯面色自若，“您懷疑有人在食物和茶水中下毒嗎？”

溫格爾長歎一聲，“安東尼斯，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你背後人的意思。”

安東尼斯擡起頭。他眉頭微皺，顯然對溫格爾的語義十分不解，“溫格爾閣下。我隻是提出自己的看法，難道您懷疑是我做的？”

“不。”溫格爾語速變慢，他咳嗽兩聲，依靠在床頭，“我并不在意是誰做的。安東尼斯，屋子裡任何人做出這種事情我都不會驚訝。我隻在意，他們為什麼敢在夜明珠家放肆。”

溫格爾.阿弗萊希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