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又做了什麼?”
阿萊席德亞早就摸清楚夜明珠家的藏酒,閑來無事,他會在溫格爾面前搖晃酒瓶,興高采烈爬上酒櫃找相對應的酒杯。他試圖給溫格爾來一點酒水,灌醉後兩人做盡一切能做的事情。
可惜溫格爾不會給阿萊席德亞這樣的機會。
“我能做什麼?”阿萊席德亞照舊用他那傳統的蝶式貴族發音說話,帶了點小卷舌,“小蝴蝶。我現在能對你做什麼呢?”
他臉色頹紅,酒水燥熱中,撩撥過散漫的卷發,露出大片白粉色的脖頸。
“你現在是夜明珠家主,我呢?小蝴蝶……。”阿萊席德亞舉着酒杯,微微前傾,連帶着酒水像下一秒要潑灑在溫格爾身上。阿萊席德亞笑起來,朝溫格爾吹氣,“告訴我,我背後寫了什麼。”
溫格爾不想說。
阿萊席德亞沒有完全壓在他身上,夾雜着酒與雌蟲運動後的汗水熏在一起,令他昏沉沉起來。
阿萊席德亞不是會愛人的家夥。
溫格爾隻能用這點反複提醒自己,他拉開自己的衣領口,深呼吸的每一口都嗆着更加濃郁的酒水味道——直至眼前出現重影。
“我不能喝酒。”
“您當然沒有喝。”阿萊席德亞笑起來,在溫格爾嘴角啄了一口,“我為之前的事情向您道歉。”
在他沒有奪權之前,溫格爾不能死。
溫格爾迅速反應過來,阿萊席德亞再說“往藥中加入成瘾性藥品”一事。他都快忘了這件事情,因為先前類似的手段太多,又或者類似藥品有效果的噱頭也太多,溫格爾對“新藥”逐漸免疫。
傳聞中皇室那棵‘适用于愛神水閃蝶種’的藥,于他更像是一種美妙的幻想。
“不需要。”
但給藥的人是阿萊席德亞,溫格爾再怎麼謹慎都不為過。
他道:“我現在很好。”
“真的嗎?”阿萊席德亞的手繞到雄蟲的後勃頸,一下又一下地按摩起來,“我聽說,您很久都沒有享用束巨和沙曼雲了。”
溫格爾很不舒服。
他說不清自己是讨厭阿萊席德亞這麼評價自己,還是讨厭阿萊席德亞用“享用”這個詞評價束巨和沙曼雲。總之,他唯一能确定的東西,隻有自己的感受。
“出去。”
阿萊席德亞停住手,沙沙地抽出來。他似乎是沙地上的蛇,在溫格爾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記——之前沒有,隻是他不想,或者沒有看到足夠出手的獵物。
“好的。小蝴蝶。”阿萊席德亞回答道:“我随時供您驅使。”
很快。
很快,就會迎來那個時候。
在此之前,阿萊席德亞決心把陰影中的卓舊拖出來。
他已經不容許任何人拿自己做局,做最後的幕後黑手。
*
“夜明珠家擁有二十七顆農業星球的完全掌控權,可以保證160億人口吃上三年。”
“從最基礎的米糧類、糖類、油類供應,衍生出的農産品加工廠、畜牧業一應俱全,完全自給自足。周邊十四個重要交通節點,沒錯,這些交通點裡有十個聯通的星球、産業、重要供應商渠道,都和夜明珠家有關。”
“他們家還擁有十四顆不同種類的礦業星球,七顆能源星。相對應的礦業加工、武器生産……哦,看看這裡,過去七百年間,夜明珠家掌控有三十家武器流水線,小到一枚子彈,大到星艦,他們不負責最後拼接,但所有零件都可以從他們家工廠生産。雖然現在有大半都改為其他工業廠,但隻要我們拿下,改回來輕而易舉。”
卓舊平靜地看着部下唾沫橫飛。
“隻要我們拿下夜明珠家,這些資産完全可以幫助我們東山再起!”部下脖頸充血,大聲道:“卓部!聯姻真的不能再繼續嗎?”
他們最開始把希望寄托在安東尼斯身上。
卻不曾想,安東尼斯的莽撞讓一切功虧一篑。
“這個問題,先放一放。”卓舊擡起手,捂住嘴角的笑意,“溫格爾是個固執的人。與其押寶在他身上,不如放眼下一代。”
嘉虹。
隻差最後一點,就能讓這孩子完全地加入到他們的行列中。
卓舊不希望嘉虹是迫于形式加入自己,他更希望嘉虹是基于認同自己的理念,服從于本身的欲望加入自己。
他對他的繼承人有信心,或者說,他對這個注定逼迫嘉虹走上此條道路的蟲族社會有信心。
“等着吧。”卓舊道:“大概一周,就要出大事情了。”
總有人和他一樣發現夜明珠家獨天得厚的條件,忍不住以此為基石攀登上更大的舞台。
*
果然。
一周後。
蟲皇遇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