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被同眠if線(85)
這消息太猝不及防。
一時間,夜明珠家熱鬧起來。序言全程黏糊在溫格爾身邊,他的雌父束巨胡亂把東西重新搬回房間裡。沙曼雲冷着臉一臉不發看着溫格爾。恭儉良并不覺得垂釣小屋有什麼不好的,詢問溫格爾垂釣小屋是哪裡?
“老宅最大的湖泊邊的小别墅。”溫格爾笑着回答,“開地面車要一個小時才能到。”
那也很靠近普通的居民區了。再加上房屋多年閑置,裡面的生活質量肯定不如老宅(主宅)。
阿洛伊堅決抵制小叔叔住過去,滔滔不絕抓着溫格爾說了一大堆擔心的話。阿烈諾也匆匆從聖歌家回來,交代溫九一不日便會回來,關切詢問雄父發生了什麼?
嘉虹平靜收拾東西,委托人去把垂釣小屋重新裝修一遍,以此為借口讓雄父繼續住在老宅裡。
“沒什麼不好的。”溫格爾已經待不下去了。他想要呼吸新鮮的空氣,想要在生命最後的一些日子裡随便走走。他一度不想面對成年的孩子們,因為他察覺到那些孩子們更加相似他們的雌父,卻又不完全是他們雌父時,傷心與古怪的欣慰讓他無法好好養傷。
“你們都要成年了。”溫格爾叮囑道:“你們都該過自己的人生。”
“我不要。”恭儉良第一個跳起來,禅元拽都拽不住。
序言也生氣,臉臭得要命。
阿烈諾和嘉虹反而成為最聽話的兩個。
“雄父。我會常來看您的。”阿烈諾道:“我将在一個月後接受聖歌女神家的洗禮,徹底成為聖歌家的雌蟲。”
“雄父。我會和安東尼斯結婚。”嘉虹道:“我們将會在下個季度的第一天舉辦婚禮。”
溫格爾微笑,并不為這些消息感覺到驚訝。
他對阿烈諾道:“先前你并沒有把我的話完全聽進去。唉。阿烈諾,你就是太反複,太心軟了。你要離你雌父遠一點,知道嗎?”
他對嘉虹道:“安東尼斯是入贅嗎?”得到确定後,溫格爾便知道事情還是朝着原定的方向前進,隻不過他的意見不再那麼重要。他隻能反複叮囑道:“記得簽婚前協議。千萬不要大意。還有,不能對你弟弟們下手。”
嘉虹一一答應下。
溫格爾在老宅又睡了一天,第二天甯可去裝修工地都不要繼續躺在床上養病。
他對孩子們道:“我要多出去透透氣,你們誰也别管我。”束巨和沙曼雲居然成了唯二跟在溫格爾身邊的人。束巨探頭探腦,為這多年來的殊榮感到興奮,吹噓自己終于有一天賽過了孩子們。
沙曼雲直勾勾盯着溫格爾的背影,揣度溫格爾的死期。
他問,“溫。你要死了嗎?”
束巨跳起來就要給沙曼雲一巴掌。溫格爾咳嗽起來,在風中輕聲阻止束巨的粗魯,回答沙曼雲的問題。
“這件事情……”
溫格爾撩回吹亂的碎發,露出一個笑容,“沙曼雲。很久之前,我就答應過你。”
我的死亡屬于你。
你覺得時機成熟,随時都可以殺死我。
至于是在監獄裡,還是在過去這幾年裡承諾過,溫格爾已經記不住了。他也不想記住這種若有若無的恐怖承諾,他想要痛痛快快地享受這段時間,帶着最後一點美妙的回憶死在湖邊。
死亡這種無意義的東西,就叫沙曼雲拿走吧。
“你催一催他們。”溫格爾不給沙曼雲說話的機會,轉身指揮束巨起來,“垂釣小屋沒什麼好裝修的。我晚上就想住在這裡。”
溫格爾的父輩曾拿出一筆錢将小屋修繕過,使得這裡名義上叫“小屋”,其實是個一點也不小的三層别墅。溫格爾記憶裡,雄父溫萊夏日喜歡與雌君雌侍們單獨來避暑,經常叫孩子們單獨劃船在河上進行釣魚比賽。
阿萊席德亞踏足這件小屋時,就被束巨甩出來的魚鈎刮到臉。愛美雌蟲冷笑着一腳把束巨踹到水裡,看着這蠢貨在水裡撲騰大半天,喝滿肚子餌料。
“小蝴蝶。”
溫格爾不想理他。
阿萊席德亞也不在乎溫格爾理不理自己。他做事總是随性,想到什麼就去做,時常把強迫也當做一種微妙的樂趣。溫格爾越是冷臉,他反而越要逗弄雄蟲。
“你知道嗎?你不在的日子裡,你幾個孩子可鬧大了。”
溫格爾聽到孩子們,不悅轉過頭,“阿萊席德亞。”
阿萊席德亞還真沒有做什麼。他一點都不會有砍斷嘉虹手臂的慚愧,溫格爾猛地抽掉他的凳子,他也及時平衡身體不出半點醜态。等溫格爾這些不費力氣的小動作做夠了,阿萊席德亞才慢吞吞說起幾個孩子的事情。
“你的小蘭花和他的雌君打起來了,那場面真壯觀。”
“……”
“阿烈諾那個廢物就這樣。沒什麼好說的,洗禮已經結束了。”
“……”
“老二。喏。那大奶笨蛋的崽,和學校徹底鬧掰了,八成退學。”
溫格爾已經有些聽不下去了。他差點要跑回到夜明珠家,把自己養大的孩子們一個一個拎到牆角面壁思過。
“哦。最了不得還得是你的心尖尖,虎甲種小寶貝。”阿萊席德亞陰陽怪氣,“他果然跟着卓舊造反了。”
阿烈諾沒有忍住誘惑,在第一次品嘗到權利的滋味後陷入其中,為了更多來自雄父的認可、世俗的贊同、更深内心的自信。他一次一次協助嘉虹,一次一次擴展了自己的能力範圍。
他的成長引起嘉虹的忌憚。這種忌憚,随身體上的殘疾,發酵出兄弟相殘的前兆——溫格爾是他們之間最後的停戰協議,兄弟兩在短促的停戰喘息間,不約而同尋找更強大雌蟲的協助。
阿烈諾自然尋找到導緻這一切的幕後真兇阿萊席德亞。
嘉虹則投靠了卓舊。
溫格爾阻止不了這麼一切。他的身體不允許他和尋常雄蟲家主一樣,大包大攬所有家族事務。而夜明珠家的局勢同樣不允許他花長時間考察多家機構,均勻地把财富和權利分攤、鉗制在各家。
解決這件事情還有一種方式。
結婚,找一個或者多個能力強大的雌蟲打理潑天富貴。
“你知道,我現在什麼都做不了。”溫格爾對阿萊席德亞道:“阿萊席德亞,你離遠一點,你把我的魚吓跑了。”
“你能做啊。”阿萊席德亞才不停下自己的步伐,他好奇走到溫格爾面前,挨了溫格爾一巴掌後也不後退,收斂兇光,假情假意,“為什麼要溫和地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