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被同眠if線（96）

溫格爾發病那一年，恰好是禅元、恭儉良大學畢業的那一年。恭儉良火急火燎蹲守在溫格爾病床前，痛打一系列不說人話的基因庫研究人員時，禅元和禅烏與溫格爾商量兩個三歲幼崽的未來。

禅烏本想着讓孩子多和溫格爾相處一段時間。畢竟，作為一個健康雌蟲，他十分懷疑溫格爾現在就會咽氣。可等他真的在垂釣小屋待了幾天後，禅烏果斷把兩隻崽連帶禅元恭儉良兩口子打包發送到自己的管轄地。

他覺得這一家子繼續鬧下去，溫格爾會折壽。

從禅元、恭儉良後續在開荒團鬧出的一系列大事情，撲棱支棱兩兄弟折騰出的各種稀奇古怪的上房揭瓦事兒看。禅烏的視野具備一定的前瞻性。

和溫格爾無條件寵溺幼崽的教育方式不一樣。

禅烏是棍棒、作業、甜言蜜語一并上陣，能夠讓禅元、撲棱支棱兩代人感受下真正的雌蟲教育。

結果上看，禅烏的确教出三個有人樣的東西。

以至于溫格爾到現在都覺得禅元、撲棱、支棱本心純良，本性臻善，隻是被屋裡四個雌蟲帶壞罷了。

例如現在，聽到支棱大呼小叫，溫格爾第一反應就是讓束巨把那批特地省下來的特供猞猁刺果拿出來。

這種猞猁刺果外形古怪，内裡美味。因為無法大面積養殖，且隻有一個星球能夠産出，一直是高端水果的代表。每年猞猁刺果上市，高端酒店就會打出特供的噱頭。

無他，這種水果産能不固定就算了，保鮮麻煩，開殼費勁，人工費能和運輸費相媲美，最佳品味期隻有開果後的半小時。過了這段時間，果肉的惡臭與腐爛程度隻能丢到垃圾桶。林林總總，再算上他麻煩的人工費，這玩意是不折不扣的奢侈品。

偏偏支棱吃一口就喜歡上了。

他每次回溫格爾這裡，溫格爾都給他準備好猞猁刺果。最開始使喚那四個雌蟲給支棱剝殼，剝得七零八碎，缺斤少兩，還故意塞臭的到支棱嘴裡。嘔得支棱一頓掉眼淚。

這種麻煩又細緻的事情溫格爾就接過來了。

他剝一顆，支棱嘴巴裡多一顆。

“祖父。唔。”支棱吃一口，含糊道：“先讓我說完。唔。”

溫格爾看着幼崽鼓鼓囊囊的腮幫子，忍不住剝快一點，再放兩顆到支棱手裡，“不着急，慢慢吃。祖父給你留了很多。”

撲棱和那四個雌蟲打完招呼，慢悠悠走進來的時候，弟弟支棱已經吃得唇齒留香，什麼方法什麼療愈點子完全丢到爪哇國。

撲棱悄悄踹了他一腳，無視弟弟醜态，和溫格爾笑嘻嘻打招呼。

他不喜歡吃猞猁刺果這種麻煩東西，反倒更喜歡蹭溫格爾的下午茶。溫格爾吃什麼，撲棱也會學着點一份，和祖父一樣慢吞吞吃起來。

可能是儀态上太相似，那四個雌蟲面對撲棱也忍不住心軟。

“祖父。”撲棱道：“别剝了。你忘了上次手給果殼劃出血。”

溫格爾覺得這算什麼呢。他樂意給孩子們剝殼，做點力所能及的小事——再說，除了他這裡，支棱上哪裡吃他喜歡吃的東西呢？

“你們雄父呢？”溫格爾慢吞吞問道，順帶把剝好的果肉分一份給撲棱。他都不需要問禅元在哪裡，這麼多年他們夫夫就沒有分開過。

“在後面一趟。”撲棱道：“我們兩要考學，走得快一點。”

考大學。

孩子們都這麼大了。溫格爾恍惚起來，再回神感歎當年兩個在自己面前打架的小豆丁，已經變成高挑幹練的準成年雌蟲了。

“再過一年就要成年了。”溫格爾現在早不管夜明珠家産了。不過他自己的私産還是很豐厚的，多勻出一點給兩個孩子也無妨。他道：“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祖父打算給你們兩個一人一個星球産權，還點公司股份，吃吃分紅也不錯。”

支棱被這财産嗆住了。

撲棱毫無波瀾。

等支棱緩過來，他道：“我想要沙曼雲那個實驗室。還有，我想要雄父那堆藏品。”

這可有點為難了。溫格爾不會動小蘭花的東西。他們又說了點閑話，最後跳過這點财産問題，重新回到“治療基因崩潰”的問題上。

沙曼雲給溫格爾端藥來，正趕上這段話。

“……我的異化能力‘蛻殼’，其實和起死回生沒什麼差别了……唔。不過沒打死的話，該住院的傷勢還是要住院。”支棱認真道：“之前基因庫也有相關研究，我查閱資料他們搞出什麼類似的濃縮藥劑……不過後來隻能做一次性炸彈……”

溫格爾心疼道：“謙謙已經用過這能力嗎？”

“當然。”支棱洋洋得意，還沒有說完，被哥哥捅了一胳膊，頓感不妙，趕快看向祖父。果然，溫格爾已經心疼起來，慌忙問支棱傷到哪裡，怎麼傷到的。

支棱當然不能說是被恭儉良打到快要死的。他也不可能和祖父溫格爾說，自己是為了研究雄蟲身體，爬了未成年雄蟲的窗戶，被雄父發現後打得直接原地去世，然後原地複活後繼續挨打雲雲。

他還想在祖父溫格爾面前做個正人君子。

“當然——沒有用過。”

兄友弟恭，就該用在此時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