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棱趕快推薦自己的點子,“我和祖父是血親,我給自己做了基因圖譜。血親之間利用換血、換骨髓,來達到‘蛻殼’的概率比其他人要高很多。”
“胡說八道。”溫格爾越聽越生氣,甚至都不給支棱剝果子,教育道:“亂說什麼換血、骨髓啊。我才不會用這種法子呢。”
一個蟬族,一個蝶族,就算是血親,換血換骨髓概率也很低。
溫格爾都不用理解其中含義,他稍微一想這方法對支棱的副作用,就不可能去用。
“也不完全是換血和骨髓。”支棱趕快找補,“基因病的重點在基因,我這個辦法隻能是去除一部分壞死的基因,例如導緻祖父生病的986号基因……”
沙曼雲放下藥和水果泥,單手抓住撲棱支棱兩兄弟,把他們拖出溫格爾屋子。
“溫不高興了。”他對兩孩子道:“少說點。”
支棱虛空揮拳,跳腳大叫,“什麼少說點。這個辦法明明很好,對我也不會有影響。我可是擁有‘蛻殼’能力的雌蟲。”
沙曼雲道:“溫不會同意。”
“那是祖父不懂。”支棱堅持道:“蛻殼有概率滅殺一部分劣質基因,萬一把祖父治好了呢?我已經用過一次了,我就變強了!”
概率,既是賭博。
沙曼雲不會允許這種賭博發生在溫格爾身上。
他難得有耐心和孩子解釋,“蟬族和蝶族的基因,有本質的不同。當年‘蛻殼’能力相關藥劑無法推廣也是這個原因。蟬族的‘蛻殼’,幾乎無法作用在其他種族上。”
“不過你放心。”
“如果抽幹你就能治好溫,我會第一個動手。”
沙曼雲冷冰冰注視着支棱。他的神态讓兩兄弟相信,他會說到做到,會在未來某天榨幹支棱,熬出一碗血藥去療愈溫格爾。支棱從小就在這極端的冷酷中認清自己的地位。
他清楚明白,世界上會為他準備昂貴猞猁刺果,親手一顆一顆剝好送到他嘴裡,自己一顆都不舍得吃的人,隻有祖父溫格爾。
祖父那麼好,憑什麼要沙曼雲這種渣滓生活在一起啊!
“傻逼。”支棱對沙曼雲豎起中指,邊跑邊丢下狠話,“你不行,老子行。老子遲早要摘你腦袋當尿壺。”
撲棱給沙曼雲讓出路。
祖孫其樂融融的畫面,隻會發生在溫格爾看不到的地方。
“撲棱。”沙曼雲路過這個大的,忽然停住腳,奇奇怪怪地說了句,“水果泥在廚房。”
和溫格爾一樣,撲棱最喜歡的點心就是水果泥。
踩着弟弟的慘叫,撲棱來到廚房,果然看到專屬自己的水果泥點心——這一份點心,自然沒有弟弟支棱的份。
*
溫格爾喝了藥,吃幾勺水果泥就産生困意。
等他小憩結束,支棱都在沙曼雲手下逃亡一整個下午,倉皇狼狽到忘了一件重要事情。
“艹。”束巨推着一整個行李箱,罵罵咧咧找撲棱支棱兩兄弟,“什麼箱子?還會動?”
撲棱出門和阿萊席德亞釣魚,順便拉上卓舊請教一些對時政的看法。在與兩個擁有不同視角的前輩對話中,撲棱的理念與三觀正在發生質變。
他沒在家,能問的隻有狼狽的支棱。
“喔。這是我給祖父帶的驚喜。”
束巨“啧啧”好幾聲,把行李箱整個丢到支棱懷裡,揣着手看樂子。序言和阿烈諾也難得回家,恭儉良和禅元也在停機坪那停航空器,沒一會兒就來了。
支棱抓緊時間給祖父獻殷勤。
他打開行李箱鎖,在半空就掀開箱子,從裡面囫囵抖出一團衣服被褥。溫格爾倒聽到一聲軟趴趴的墜落聲,接着是咕噜咕噜的翻滾響,小撮蕾絲内衣動了動擡起來。
支棱眼疾手快揪住這團内衣,高高舉起。
“祖父。看,這是我弟弟。”支棱搖晃下手裡的崽,“可好玩了。”
如果忽視他把幼崽頭朝下的動作,他勉強算個好哥哥。
而被他搖晃的幼崽,衣服亂糟糟掉下來,遮住半張臉,露出白乎乎的肚皮和屁股,發出才睡醒的聲音。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