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紙》
恭儉良又被停職了。
他不太明白自己最近有做錯了什麼,拿着停職通知書看了又看,研究再研究,還是沒讀懂上面的玄妙。
他的好搭檔雷克掃了眼,解開迷惑,“最近要大檢查,怕你鬧出什麼事情,給你放個假。”
恭儉良很不高興。
被動收拾收拾東西,他垮着臉回家,飯都不想吃——他鬧事?他能鬧什麼事情?工作這麼多年,他給警局處理了多少不方便處理的麻煩:不能打的人他來打,不能得罪的人他得罪,處分他吃,罰款他繳,停職反思他也反思了,警局每次還派他去兄弟單位出差,解決各種不方便出手的麻煩,道歉聲明就是他恭儉良又又又停職反思。
好好好。現在要檢查了,知道讓恭儉良回家避避風頭了。
“我要殺了領導。”恭儉良恨恨咬着肉,對禅元道:“每天我要去單位,捅我們領導幾刀子。”
正在往牆上挂幼崽的禅元:?
身為軍部領導之一的他,忽然覺得腰子涼飕飕的。他道:“寶貝。這個月停職也挺好的,你看,你全勤的那幾個月,工資都是負數。我們還要付費上班。現在你停職又不停薪,就當是帶薪休假,多好。”
恭儉良才不聽這種歪門邪道。
哪怕他上個月真的上班全勤,還因為各種麻煩事扣光了工資,倒貼一萬五上班,他還是要上班!
“我又不是為了錢上班。”恭儉良抗議道:“我是為了榮譽,為了成為犯罪克星在努力工作。”
禅元欲言又止。
他說句實話,恭儉良上班後精神狀态好很多了,付費上班就付費吧。
有個班上,恭儉良每天不是暴揍罪犯,就是尋找罪犯,内心戾氣得到很大的發洩。付費上班的錢不是給人當治療費,就是給同事的精神損失費。
花吧花吧,寶貝開心就好。
禅元挂上最後一個崽,躲開幼崽的大力飛踢,啪啪打他們小屁股。這是他最新的小巧思:将畜牧場捆紮四腳蹄類的綁帶和手提包帶子結合在一起,制成個簡單便捷的捆帶。
戰場上,禅元用它綁戰俘,綁好後挂成一串,讓審訊科來幹活。
家裡,禅元用它綁幼崽,綁好了全部挂在晾衣杆上,自己再去收拾東西。
異曲同工之妙!
還能把崽當成手提包一樣提着,簡直不要太方便了。
“寶貝。”禅元谄媚地笑笑,展示自己挂好的一杆子崽,“要不要挑一個來玩玩。”
剛進門的阿洛伊:……
恭儉良注意力在表弟和雌君之間搖擺,很快,他跑到一杆子崽面前,捏捏這個的腳,再捏捏這個的手,取下最胖的那個揉來揉去,提着找阿洛伊玩,“金桔。看。”
阿洛伊:“我看到了。你們真是天才。”
禅元不屑的嗤了一聲,對着無關痛癢的攻擊表以蔑視。
恭儉良則不在意這點話,“我又被停職了。”他告訴阿洛伊,想讓這個善于交際的表弟幫幫忙,讓自己明天捅了領導再停職,“領導是世界上最惡心的工種,他們的心都是黑的。”
阿洛伊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因為他在自己的工作中多少也算個小領導:)
很快,他轉移了話題,“我給你帶了好玩的東西。蘭花哥哥,要不要玩?”
“我才不要。”恭儉良略微嫌棄,“我才不是三歲小崽崽,你每次帶來的東西都好幼稚。”
十分鐘後。
禅元看着自己收拾好的大廳重新一片狼藉。他無語抽了下嘴角,看着口口聲聲說不玩的雄蟲認真撕開貼紙本,“啪”一下閃光星星貼在幼崽屁股上。可憐的胖胖幼崽渾身上下都被恭儉良貼滿了呼啦呼啦的貼紙。
他移動屁股,恭儉良單手拽回他的小胖腳,又往他屁股上貼了好大一朵玫瑰花。
“禅元。”恭儉良專注于貼紙,頭也不回命令禅元,“再來一隻。”
禅元看看一杆子的崽,再看看乖巧美麗的雄蟲,認命地取下一串,任由幼崽們和雄蟲混在一起。
“好玩嗎?”
恭儉良頭也不擡,嗯嗯兩聲。
禅元擠過來,倒不是想要玩,就是想要逗逗雄蟲,摻和兩下讓自己有點存在感,“給我一個好不好。”
恭儉良:……
雄蟲手中撕貼紙的動作卡了一下。他先看看禅元的臉,再看看懷裡好幾個崽,最後翻貼紙本,嘩嘩好一會兒,挑了最醜的大便圖案,貼在禅元手上。
“給你。”恭儉良道:“你太大隻,擋到我光了。”
禅元看看手上的大便貼紙,不理解怎麼會有這種玩意兒?他大概知道雄蟲又把最醜的給自己,但他們已經在一起好多年了,為什麼不能給一個玫瑰花?
看!剛剛好大一朵都貼在崽屁股上了!為什麼不能給自己?
禅元把大便貼紙撕下來一半,想到這是恭儉良給自己的,又不太舍得撕開——畢竟上面還帶着雄蟲手指的餘溫。他多少是不太舍得的,于是擠開阿洛伊,黏黏糊糊抛媚眼給恭儉良,“寶貝。那個。”
恭儉良看都不看禅元。
他小時候在監獄度過,最需要玩具的年齡都跟着雄父求生。等好不容易回到夜明珠家,興趣又不在這些幼稚東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