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放厥詞的當事幼崽一點也不害怕背後兩位長輩的目光。他還能跳着轉過身,張開手把哭哭的雪斯弟弟擋在背後,“這是雄父說的。你們去找雄父算賬!不準欺負我們崽。”
柏厄斯春風滿面,已經在活動手腕了,“明珠。你知道父債子償吧。”
禅讓則把頭發抓得亂糟糟,笑容陰森,“雪斯。雌父不是說過不準和笨蛋一起玩嗎?”
小雪斯真的哭出來了。他淚珠一顆一顆沿着臉頰往下掉。
小明珠直接朝兩個成年雌蟲翻白眼,牽着雪斯去找禅元,他教雪斯把小竹籃頂到頭頂,自顧自大喊:“祖父!!”
“我們還要吃零食。”
正目睹老三從烤箱裡拿出一盤焦黑蛋撻的禅元:……
夢回什麼不好事情的雌蟲随手鏟了一勺塞到兩個崽的小竹籃裡。小明珠卻一點也不滿足,牽着雪斯的手,繼續大叫:“不夠!沒有裝滿。要裝滿。”
禅元終于把目光投向兩個幼崽。
他繼續給兩個崽竹籃裡加零食,漫不經心叮囑:“等下吃飯,别吃太多。漂亮祖父醒了嗎?”
小明珠回答道:“還沒有。祖父!大伯二叔兇我們。”
禅元又給他們的小竹籃加一勺,“他們什麼時候不欺負小孩?”
小明珠撅着嘴,顯然不滿意這個回答。
“他們沒有自己的崽欺負。我們也打不到他們的崽。”小孩子有小孩子的生存法則,不過大伯二叔生得太少,讓他們的生存法則暫時失效。小明珠提議道:“祖父。你趕快把他們送出去。”
禅元習慣了各種崽言崽語,以及崽們各種奇怪想法。
他敷衍道:“等你長大,比他們還厲害,就試試看吧。”
說完,禅元終于有點良心地看向哭哒哒的小雪斯,“乖。别哭了。你越哭,你雌父越興奮。”
他額外抽出紙巾擦擦幼崽的臉,又給這兩崽賽了點額外飲料和點心,拍拍屁股把他們送出廚房。
邪惡又沒有伴侶的大伯二叔齊刷刷看向兩小隻。
“我看這隻夜明珠不爽很久了。”柏厄斯輕描淡寫,話語裡全是算計,“一想到他未來有概率因蟲種優勢,繼承夜明珠家那麼多财産,我心裡就鬧得慌。”
禅讓則不管這麼多,一個健步伸手就要抓小雪斯。
嗖——
禅讓鐵爪已捏住小雪斯的後脖,力道忽得找不到點,在半空中攥成拳。而他眼皮下,兩個幼崽的身形逐漸形成殘影,僅有幾個颠出來的米花球散在地闆上。
十米之外的轉角處,小明珠雙腳踩地,一手扶住腦袋上的小竹籃,一手扶住站不穩的雪斯弟弟。
異化能力【瞬移】,可攜帶人與物體。
“快走快走。”小明珠催促道:“他們腿長長長。我們快去漂亮祖祖那。”
和對幼崽不感冒的蟬蟬祖父相比,漂亮祖父恭儉良才是幼崽們最安全的守護神——雖然照顧上相對粗放,但漂亮祖父不會任由成年雌蟲欺負沒長大的崽。
小明珠拖着小雪斯,兩個崽一路跑加瞬移,小竹籃裡的米花球、炒糖颠颠地掉了一地。
殊不知,成年雌蟲才懶得追他們呢。
他們吓唬加逗弄小孩一會兒,就去找自己的弟弟溫夜聊天。
“刺棱。”禅讓開門見山,“我看中你家那個夜明珠小崽。我要他的切片。”
溫夜沒反應過來哥哥說的是哪一隻幼崽。
柏厄斯則溫和多了,他微笑道:“異化能力不錯。刺棱你也不懂教育,雌父也不上心。這孩子的教育和學籍就讓我安排吧。”
這回溫夜聽懂了。
雖然他還是不知道是哪一個崽被哥哥看中,但他相信哥哥是不會迫害家人的,點頭,爽快簽字,把孩子的教育權、學籍拱手送給哥哥。
禅讓則擔心另外一個問題,“雪斯不會和夜明珠上床吧?”
柏厄斯:“你腦子是不是有病?”
禅讓:“這可是從小的情誼。兄弟亂/倫雖然是個研究課題。可真要研究亂*我為什麼不可以自己上——想到要便宜那小子我心不舒服。”
柏厄斯還嫌不夠,在邊上拱火捧哏,“你要不要來個父子?”
禅讓:“雪斯還是太小了。”
在邊上被孩子們無視的禅元:……
心中團圓的溫馨念頭正在散去,禅元不止一年不止一次思考自己為什麼要給自己折壽。不過面對長子次子越來越獵奇的對話,他狠狠揮舞鍋鏟,制裁他們的話題,“都給我去幹活。”
柏厄斯和禅讓一邊幹活,一邊聊天。
“你欺負白玉就算了。我當你癖好是喜歡看雄蟲哭。你為什麼對雪斯也這麼兇……你又不是不喜歡他。”
“呵。我拿捏了小的,那個大的還不是任我搓圓。”
“支棱。”柏厄斯親昵喊着弟弟小名,“發現你還是這麼畜生,我安心不少。”
有這樣一個弟弟在,自己做的那點事,不過是灑灑水啦。
*
大廳。
恭儉良迷迷糊糊中被兩個奶呼呼的臉貼了貼。
“漂亮祖父。”小明珠呼喊道:“漂亮祖父!二叔欺負雪斯。”
恭儉良翻個身,繼續睡。
小明珠在小竹籃裡挑選個造型最飽滿的米花球上供到恭儉良腦袋上,“二叔不準雪斯和我玩。”
恭儉良掃掉腦袋上的米花球,半眯着眼昏昏欲睡。
小明珠隻能抛出自己其他兄弟剛剛送來的情報。他趴在恭儉良耳邊哈氣告密,“二叔說,他要睡了雄父和幼崽。”
恭儉良睜開雙眼,彈射坐起。
“在廚房說的?”
小明珠看向自己大大小小其他兄弟,五六個小腦袋互相确定後,齊刷刷點頭。哪怕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看到兄弟們點頭,本着好玩的意思,其他崽也點頭。
恭儉良:“蟬蟬祖父沒有打他嗎?”
幼崽們整齊搖頭。
恭儉良深吸一口氣,這回直接跳起來,三步蹦到過道:“禅元——你居然讓支棱來睡我?”
禅元:?
我怎麼會把自己的雄蟲讓出去?我瞎了嗎?
禅讓:?
我怎麼會喜歡雄父這種暴力雄蟲?我瞎嗎?
唯有柏厄斯,打開廚房房門,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将暴怒的雄父迎進來,貼心關上門,擋住一堆好奇小腦袋。
“發生了什麼?”溫夜在一片混亂中端出自己的黑漆漆蛋撻新作,“雌父。你要不要嘗嘗蛋撻?”
無人回答。
翡翠玉家的戰鬥力和團體協作能力,就在這樣密切的飯前飯中飯後搏鬥中提高。
溫夜久久得不到回應,索性拉開一條門縫,将蛋撻一個一個投喂給自己的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