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蝴蝶種雄蟲幼崽,從利益看,未嘗不能多帶走一個。
大不了,把束巨的孩子丢下去。
卓舊權衡利弊。
“溫格爾閣下對我們都很有用。”卓舊道:“但我們四個想要去的地方都不一樣。溫格爾閣下隻能跟着我們其中一個。”
他看向沙曼雲,幾乎不用推測什麼,“沙曼雲。你對溫格爾閣下的想法是我們中最能協調的。不妨先聽聽我和阿萊席德亞的想法。”
至于束巨?
那是一個很好操控和說服的對方,甚至比沙曼雲還好說服。
“我對小蝴蝶的想法?”阿萊席德亞摸摸嘴唇,露出笑意,“找個好地方好好養着。他現在的身體能支持我做什麼?”
卓舊不語。
阿萊席德亞攤開手,腳架在桌子上,悠哉悠哉,“搶奪夜明珠家家産?還是幫我屠了聖歌家?還是向寄生體複仇?卓舊,我勸你也别想那麼多,找個風景好的地方好好雄蟲就行了。”
大殺四方,作惡放火是他們。
聲名狼藉,畜生不如的是他們。
何苦把溫格爾拽入他們這種泥潭似的惡中。
“我還以為你會幫溫格爾閣下報仇。”卓舊雙手交叉,從表情上無法看出他對阿萊席德亞回答是驚訝還是愁苦,“你居然有這麼溫和的願景……把閣下藏在某個風景優美的地方,建一棟房子,将他金絲雀一樣的關一輩子。”
阿萊席德亞從卓舊說第一句開始就咬着嘴唇。
說來奇怪,他自己說這種話沒關系,但卓舊再複述一遍,他就覺得卓舊在諷刺自己。
“總比你把他當籌碼一樣用來用去好。”阿萊席德亞指責道:“你在外面還留着後手。我早就聽說過,你當年的部下中有兩個雄蟲,他們都沒有遭到審判。你打算把當年那種手段再用在小蝴蝶身上嗎?”
“我并沒有對我的部下做什麼。”
“你以為我會相信嗎?你有得是手段。”
卓舊笑起來,這一局又是他占據到上風。
“嘉虹和溫格爾閣下隻能活一個。”卓舊想起那孩子,笑容更盛,“從性價比的角度,嘉虹更容易被帶出去,也更好培養。他還是溫格爾唯一的婚生子不是嗎?操作得當,我們未必不能繞過溫格爾繼承整個夜明珠家。”
沙曼雲拔出刀,“溫必須跟着出去。”
這是他的底線。
“在不幹擾我們計劃的前提下,我也傾向于選擇溫格爾。”卓舊安撫道:“今天隻是想和你們通個氣,幼崽和雄蟲隻能選擇一個。”
“必要時候,我會把兩個都舍棄。”
“現在開始表決吧。”
沙曼雲暫時不表。他罕見表示,要等束巨。
其實,餘下兩個雌蟲都知道,他是要等自己那枚蟲蛋破殼。
“雄蟲。”阿萊席德亞毫不猶豫:“出發前,我會解決掉我那隻。”
“雄蟲。”卓舊舉手示意,“雌蟲幼崽生命頑強,最好确保他們死亡。出發前,我負責解決嘉虹。”
他們看向沙曼雲。
沙曼雲緊閉雙唇。
“隻是個表态。”卓舊道:“并不代表什麼。如果你的蟲崽是蝴蝶種雄蟲,我想我們也沒有意見阻止你帶着孩子離開。”
沙曼雲要得就是這個。
他道:“我選溫。”
如果雄蟲幼崽破殼不是蝴蝶種,不需要今天這場對談,他也會殺死那個浪費自己時間浪費溫精力的小畜生。
隻有束巨了。
在場三個雌蟲都很清楚,束巨是不會和他們這般輕易放棄他的孩子。
“留着吧。”沙曼雲道:“實在不行,就把他們都殺掉。”
阿萊席德亞總是聽笑起來,“你說話能不能委婉點?”
在場三個雌蟲應該都是打着這個算盤,但他與卓舊是不會這麼明目張膽地說出來。
沙曼雲:“沒必要。”
冷豔的雌蟲站起來,拉開門,對聽了半晌的束巨道:“我就是在威脅你。”
螳螂種雌蟲眼瞳有另外一種美麗的神采。當他與束巨那黝黑的雙眼對視上,仿若刀鋒與機械齒輪碰撞産生連串火花。
“是真的嗎?”束巨看向阿萊席德亞與卓舊,“操。老子才進來,什麼情況。”
裝傻充愣。
其餘三個雌蟲心中冒出這個詞彙。
“我們在讨論,應該把溫格爾閣下和崽都放在戴遺蘇亞山監獄裡。”卓舊話鋒一轉,“發現我們越獄後,軍部和其他勢力都會來尋找他們。”
“是的。”阿萊席德亞附和道:“逃跑那麼危險的事情,怎麼可能帶着小蝴蝶和幼崽呢?還會增加負重。”
束巨看向沙曼雲。
沙曼雲:“嗯。”一絲不苟的雌蟲順着這個玩笑開下去,“都是為了他們好。”
王八蛋。
束巨對這三個共事的畜生有了更深一層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