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冷掉的糖炸丸子并不好吃,禅元秉承着“不浪費”原則,含淚吃光。
他的對面,是正在吃着水果塔的漂亮雄主和漂亮崽。
“秀色可餐,秀色可餐。”禅元隻能這麼安慰自己,“都有這麼好看的雄蟲和崽了,吃點剩飯怎麼了?”
做雌君不能太貪心。
禅元将自己的心态放平,渾然不知,這幅淡然姿态落在别人眼中,簡直是勝利者的叫嚣!
“那就是恭儉良的雌君?”警局裡的警雌還沒有走完,下班的人和上夜班的人換崗,竊竊私語起來,“他就是軍部新推出的‘戰神’?新一代的軍部代言人?”
和警界的“犯罪克星”比起來,軍部的“戰神”更像是青年一代最強者的名号。在年齡大一點的警雌心中,“戰神”的威信度是不如“犯罪克星”的。
雖然,名頭聽起來很唬人。
“看上去也不怎麼樣啊。”
“可恭儉良專門給他送丸子吃哎。”
“真的假的?這個雌蟲……”這話不僅叫警雌們紅了眼,還讓那群為恭儉良而來的報案人、罰款人探出頭,一堆人擠在遮蔽物後面,臉貼着臉擠成一塊,“看上去很普通啊。”
“打扮也不是很有錢。”
“出行也很一般。”
“天啊。看那個小的,太可愛了吧。這一定是雄蟲崽崽吧。”
衆人你推我讓,胳膊大腿貼在一起,臉和不知道誰的胸口碰上都不在乎。大家仿若一個壇子裡的酸蘿蔔,同仇敵忾,散發出幽怨的酸氣。
“這麼普通的雌蟲,當年是怎麼把恭儉良拐到遠征軍上的?”
“他還有這麼可愛的崽崽。”
“他憑什麼啊!憑什麼,啥都有啊。”
“他的雄主還不納雌侍,還自己出來上班賺錢。”
如果禅元是事業有成後,上級分配個漂亮雄主,大家還不會那麼酸。關鍵在于,他們兩個結婚時,禅元什麼都沒有,沒本事沒樣貌沒事業,身上幾個鋼镚兒都沒有(這些都被軍部拿來為“下一屆遠征”做宣傳)。而雄蟲愣是跟着禅元在遠征軍上吃苦二十年,給他孵了三個崽不說,還一個雌侍都沒有!
“雄蟲自己都舍不得吃糖炸丸子,專門省出來給雌君吃。”
老警雌幽幽的聲音從衆人背後傳出。
整個警局頓時哀嚎遍野。
“我聽不下去了。”
“這種好雄蟲為什麼輪不到我啊。”
“啊啊啊,這家夥到底哪裡找到的雄主!”
如果讓這群人知道,恭儉良結婚後自帶的遺産數目,整個警局都能質壁分離。
“雄主。”禅元艱難地咽下最後一個丸子,停好車,打商量,“給我嘗一口,好不好?”
這丸子涼了真難吃。
“哦。”恭儉良往自己的嘴巴裡塞一大塊水果,抓住禅元的頭發,口舌渡讓,甜津津的滋味彌漫在兩人舌尖。
“那你嘗吧。”
給禅元嘗味道就好了。恭儉良沒良心的想着。
【9】
對禅元來說,孩子是幹柴烈火的阻燃劑,是自己擴展xp的絆腳石。
“雌父。”老三蹲在廚房裡剝蒜,懵懂無知地問道:“為什麼我不可以和雄父嘴對嘴親親。”
“……因為雄父是雌父的。”
“好吧。”老三不情願地将剝好的蒜頭放在小碗裡,趴在料理台洗手,蹦跶找雄父要抱抱,“雄父親親。”
恭儉良抱起幼崽,親一口他的小臉,又親一口他的小嘴巴。兩個人鬧一會兒,滾到玩具堆裡,恭儉良百無聊賴用腳推推幼崽的小屁股,指揮小家夥給自己拿這個拿那個。
家裡四個小孩,三個親子一個養子,除了面前這個小豆丁外都出去了。
恭儉良難得升起一點空巢老人的感歎。
老大還好一點,隻要空閑下來就會打視頻給自己,還會快遞一些好吃的點心和特産回家。老二就是真的混蛋。恭儉良至今都忘不了,這孩子得知自己祖雄父出自赫赫有名的夜明珠閃蝶家族後,雙眼放光,問道:
“祖雄父去世後,我是不是能分很多遺産?”
恭儉良聽完老二的話,左右看看有什麼順手的兇器。
要不是禅元攔着,他一定把這混賬東西當場絞殺了!
至于老三?
“雄父。這道題我不會做。”
“找你雌父。”
“雄父。我拼不起來。”
“找你雌父。”
“雄父。我不會。”
“禅元——禅元過來!”
恭儉良看着小家夥去廚房打擾禅元,忍不住想到自己小時候。雄蟲的課業比較少,放學也比較早,在學校裡基本就是玩和各種簡單教學。
倒是放學時間的小巷子裡有很多變态。
恭儉良猛地坐起來,靈感轉瞬即逝,險些從他的腦子裡流逝。
對啊。
他要去釣魚執法啊。
“崽。老三。刺棱!”
“雄父。”幼崽冒出腦袋,被雄父一把薅過去,捏在手裡看來看去,毫無反抗之力,“唔~雄父,我在做作業。”
“做作業有什麼好玩的。”恭儉良信心滿滿,“走,幫雄父沖業績去。”
【10】
别人沖業績為了升職加薪。
恭儉良就不一樣了,他發誓自己熱愛警局工作,無時無刻不想着逮捕犯罪,為民除害!
然後,他坐在了自己上夜班的同事面前。
“說吧。”警雌同事憋着笑,記筆錄,“事情經過交代一遍。”
恭儉良提着自己懵懂的幼崽,往桌子上一放,推推崽的小屁股,“快。把事情交代一遍。”
“叔叔。叔叔說我長得好看。”刺棱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就是拉了拉自己的衣角,蓋住小肚子道:“叔叔還給我糖吃。但雌父說,小孩子不可以吃别人的東西,然後……”
警雌憋笑,“然後呢?”
“然後,叔叔問我可不可以抱抱他。我就……踹了叔叔的□□。”
成功痛擊路邊顔狗一隻,并将蹲守的恭儉良召喚出來,父子雙雙以“襲擊路人”的理由進了局子。
恭儉良本人,更是成為“警局自産自銷”代表性選手!
禅元則任勞任怨地收拾恭儉良殘留下來的爛攤子,等到事情結束後,一手雄蟲,一手崽地把兩人領回家,“雄主,誘導他人犯罪是不對的。也是不可能成功的——現在死心了吧。”
恭儉良:“哼。”
才沒有死心。
“還有你。說了多少次,做事情要過腦子。别人說什麼,你就做什麼,到時候被人賣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