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棱有模有樣:“哼。”
雄父才不會賣掉他呢。
父子兩如出一轍,禅元那點讓兩人吃點苦頭的心思也下去了。他無奈歎氣道:“這次隻是路人,沒有受傷,也不計較這點小事。”
“我要殺人。”恭儉良坐在車裡不安分地嚷嚷起來,“我不管我要抓變态嘛。”
刺棱繼續有模有樣學起來,“我也要殺人。”
禅元給老三一個腦瓜崩,嚴厲呵斥,“不準。回家先把作業寫了。”
轉頭溫柔哄着自己的寶貝雄主,“那我們去監獄當獄警?監獄裡總有很多變态吧。”
獄警……怎麼不算警察呢?
實在不行,讓恭儉良去體驗一下處刑官?
“真的嗎?”恭儉良眨巴眨巴眼睛,可憐巴巴看過來,“監獄的變态都是别人的業績,又不能算我的。”
“思路打開,說不定我們能找到其他變态犯罪的線索呢?”禅元話還沒有說完,恭儉良撲上來,吧唧一口濕乎乎親在他的臉頰上。禅元頓然猛踩刹車,險些沒有把控好方向盤。
而罪魁禍首親完就乖乖坐在位置上,抱着幼崽,嘟嘴責怪道:“禅元,你開車不開路!略略略。”
禅元:……
可惡。回家必須讓恭儉良和幼崽一起罰抄書!雌蟲壞心眼地想着:他絕對要讓雄主罰抄到哭為止。
【11】
罰抄最終沒有達成。
二十年的遠征軍生涯,已經讓恭儉良完美拿捏住禅元的顔狗屬性。有他這個雄父做榜樣,老三也有模有樣學會用顔值脅迫雌父,意圖逃過寫作業的慘況。
不出意料,漂亮小笨蛋失敗了。
第二天爬起來的幼崽悶悶不樂,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和雄父長得那麼像,雌父卻隻聽雄父的話。
“因為你是小孩,我是大人。”恭儉良抱着崽,捏他的嬰兒肥臉頰,壯志躊躇去上班,“小孩要寫作業,大人不用。”
禅元才不舍得讓他罰抄呢。
恭儉良在幼崽身上找到存在感,快樂地去上班啦。
不出意料,漂亮大笨蛋剛剛邁入警局,就收到同事們稀罕的眼神。
“看什麼!”恭儉良色厲内茬地兇一嘴,就給老警雌叫到休息室罰抄《警察手冊》。
“恭儉良啊,你怎麼可以去釣魚執法呢?你要知道你現在是輔警啊。”
“我……”
“上面很關注你啊。本來還打算讓你去做儀仗隊……哎。你先把規章制度給我背熟。”
恭儉良癟癟嘴,滿心眼都是委屈。
做警察和他想得完全不一樣嘛。再說了,他那是釣魚執法嗎?他分明就是個為了保護自己崽崽,焦慮的雄父嘛。
“老師。我好累啊。”
老警雌本想再說兩句,擡起頭看見雄蟲不高興的臉,頓然心生憐愛,語氣也不自覺放軟,“累了就休息。實在不行,我們就别抄了,仔細看看,看熟了以後别再犯了。”
恭儉良考進來的時候,成績就不好。
老警雌隻能感歎自己退休前再督促下恭儉良,最起碼要教他别走偏門——“來,以後你要去釣魚咳,去私訪,把執法記錄儀給帶上。這次是受害者心寬,沒計較,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老警雌剛給恭儉良裝上微型執法記錄儀,門豁然洞開。
“老師,我們刑警隊想借用雄蟲一段時間。”
老警雌眼皮一抽。
趕來的警雌個頭高大,說話毫不客氣,“聽說是遠征回來的雄蟲,接受度應該比普通雄蟲更高一……”
他的目光落在恭儉良的臉上,聲音驟然高亢,簡直像發現寶藏,突刺到恭儉良面前,斬釘截鐵道:“這也太好看了吧!”
有這麼好看的雄蟲做誘餌,他們一定能揪住幕後真兇。
【12】
雌雄比例不平等的蟲族社會裡,并不是每一個雌蟲都能找到雄蟲。同樣,也不是所有雄蟲都能夠找到合适的雌蟲。
“恭儉良,你聽說過‘走婚雄蟲’嗎?”
“沒有。”
“這是一批不會和雌蟲結婚,以‘上門’形式和數個雌蟲發生關系,并孵化蟲蛋,攉取報酬的雄蟲。”警雌努力讓自己的詞彙聽起來正常,“他們通常是黑戶、有前科人員,和原生家庭斷絕關系、沒有固定住所、失去積分資格的最底層雄蟲。”
恭儉良不太理解。
他出身良好,雄父和禅元都不會告訴他這些。
不過為了任務,恭儉良隻能笨拙得記筆記,嘩啦兩下,失去了耐心。
警雌道:“這次任務,我們需要你扮演一個‘走婚雄蟲’。必要的時候,可能需要你和一些雌蟲發生關系……當然,整個任務過程,我們會保密,會率先保證你的安全。”
雌雄比例不平等的蟲族社會,針對雄蟲展開的性犯罪層出不窮。雖然社會輿論表示,雄蟲是占便宜的那一方,雄蟲天降豔遇等等。但實際上,經過數百年“傳統家庭教育”養大的雄蟲們,十分排斥這種所謂“豔遇”。他們多數有很強的領地意識,排斥雌蟲冒犯的示愛。
至少,警局内部和雄蟲協會派遣來協助的雄蟲,一聽到“走婚雄蟲”“可能發生關系”幾個字,轉頭就走。
恭儉良不一樣。
漂亮雄蟲根本抓不住重點,爽快答應下來了,“嗯,好呀。”
發生關系?像禅元與他的關系嗎?哦~恭儉良腦子裡腦補一下,心情愉快,決定切換到“大逃殺關系”中。
“真的嗎?”
“真的呀。”恭儉良無辜地說道:“就是和對方做點夫夫之間的事情嘛。”
暴力。捆綁。窒息。繩索絞殺。倒吊剝皮。鞭子抽打。
禅元可喜歡了。
【13】
恭儉良故意不告訴禅元自己要去做什麼。
他可是要成為“犯罪克星”的雄蟲!怎麼能因為禅元的占有欲而停留在原地呢?恭儉良不動腦子,都能想到禅元占有欲發作的狗樣子。
這可是絞盡腦汁讓孩子和自己分床睡的超級大色咪!
恭儉良伸個懶腰,身上短一截的上衣輕而易舉露出腰肢。和尋常雄蟲不同,緊緻的腰腹和隐約可見的肌肉塊,叫不少雌蟲挪不開眼。
“蘭花蘭花。目标已經朝你的方向移動過去了。”
恭儉良帶了一枚耳夾作為通訊工具。
他微微撩撥碎發,将其遮蓋住,敷衍道:“哦。”
聽刑警同事說,這玩意續航能力超強,支持全天監聽。恭儉良漫不經心抓抓頭發,搗鼓下衣服,不一會兒看見來問價的雌蟲,乖乖遵循同事的安排跟着對方走了。
而他遺忘了一點:現在是下班時間。
禅元是個每天都會接送雄主上下班的超級好雌君。
“雄父好慢。”
“沒事。再等等。”通訊打不通。禅元黑着臉調出自己裝在恭儉良身上的定位器。
查無音訊。
他抱着三崽刺棱,苦等到天黑,特地買的奶茶已經涼了。某蟬看似文質彬彬,實則怒不可遏,沖進警局裡。
“恭儉良呢?”
“我那麼大一個雄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