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作為一位溫和無害,善良可愛,勤勞勇敢的漂亮雄蟲,恭儉良很快吸引了諸多雌蟲的目光。
他跟随嫌疑人走進屋子的時候,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雌蟲會發瘋。
嗯。可能想到了,但恭儉良完全不遜禅元和自己翻臉。
“是走流程,還是直接幹?”
恭儉良看着面前脫了一般衣服的雌蟲,躍躍欲試道:“直接幹吧。”
今天的雄蟲沒想到是個外冷裡熱的類型。嫌疑雌蟲笑得嘴都合不攏,雙手輕輕地摸上自己的褲腰帶。
*
禅元正在警局辦公室自閉式發瘋。
“你們讓我的雄主去‘走婚’?你們瘋了嗎?怎麼沒有人告訴我!你們這是違法的知道嗎?怎麼可以讓雄蟲去做這種事情!”
“恭儉良同意了。”
“我不同意!我是他家屬,不對,我是他雌君。我不同意,這件事情沒得談,快點讓他下來。”
“恭儉良說你同意了。”
禅元深吸一口氣,宛若回到二十年前,第一次聽見自己和恭儉良談了七年網戀的時候。
二十多年了,孩子都有三個了,恭儉良不變初心。
撒謊技巧換湯不換藥。
“把負責人通訊給我。”
“抱歉。這裡是警局不是軍部,您沒有權利幹涉……嗯?少将?抱歉,禅元少将,這是負責人的通訊。”
禅元終于感受到了軍銜高的好處。
他有種預感,日後想要撈出自己作妖的雄蟲,還得往上爬一爬。
通訊撥号。被挂斷。撥号。再次被挂斷。禅元锲而不舍連續撥号二十個,終于騷擾到對方同意接聽。
開口,對面比禅元更不客氣一些,“什麼事情。”
“我是恭儉良的雌君,我不同意他執行這次任務。請你們立刻将他送回到警局。”
“可是,他已經出發了。”刑警部門的人回應道:“我們馬上……”
他話音未落,從任務頻道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所有警雌毛骨悚然,果斷沖出埋伏地,奔向恭儉良所在的位置。
禅元:……
他大概能想到是怎麼回事了。
“刺棱。”禅元又不是第一次寄存小孩了,他娴熟地把孩子丢在警局,安撫道:“雌父去接雄父了,你一個人乖乖哦。”
老三明顯不開心。他抓着雌父的衣角嘟嘟嘴道:“我也要去。”
“不行。”
你雄父正大開殺戒呢。
*
犯罪現場。
警雌們沖上去,下一秒又潮水般退出來,咆哮道:“法醫,法醫來了嗎?法醫?”
随隊的法醫匆匆上前,推開門,下意識反嘔一聲,強忍着惡意靠近地上的雌蟲。
“你對他做了什麼?”
“啊?”這個問題把恭儉良難住了。雄蟲仔細想了想,最後本本分分回答道:“就是。做了和雌君會做的事情嘛。”
【15】
禅元匆匆趕到時,一瞅那些警雌詭異的眼神,就知道雄蟲叭叭又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不過沒關系,禅元已經學會把臉面和褲衩子一起丢掉了。
“恭儉良呢?”
警雌遙遙給禅元一指。
禅元快步上前,沒走幾步,就聽見負責人的抓狂聲,“你知道我們的任務是活捉吧?恭儉良出發前,你到底有沒有好好聽任務描述。”
恭儉良低垂着頭,手絞着衣角,看上去内疚萬分。
但熟悉如禅元,一看就曉得,這又是演技。
恭儉良:“他不是還活着嗎?”
“是。還活着。就操狗日的,隻有一口氣了!!”負責人一口氣提不上來,索性擺爛道:“你小子。等着回去寫檢讨吧!我在通訊裡喊‘不要動手’了,你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嗎?”
“嗯。”
“你還敢嗯?這次任務要是出了差錯,你等着被降級處理吧。”
恭儉良歪着腦袋,想了半天,想不出自己一個最低級輔警,還能怎麼降級。
“哦。”
還是老老實實答應吧,檢讨什麼給禅元寫就好了。他才不要寫檢讨。
禅元扒拉在旁邊,親眼所見負責人頭上冒出一縷青煙。
禅元:真可憐。
他已經預想到警局警雌們日後痛苦的生活了。
“你好,納洛警雌。”禅元收拾下衣褶,走出藏身地,“我是恭儉良的雌君。我是來接他回家的。”
“他不能回去。”納洛警雌捏着鼻梁,吊着氣,“今天這件事情他要寫報告和檢讨。該死,這給我惹了多大的麻煩,嫌疑人幕後還有很多大魚沒出來呢。”
禅元心想,讓恭儉良寫報告,一個月都不一定寫完。
不過他面上還是好脾氣的,答應道:“好的。正好我和你們一起去吧。恭儉良。”
恭儉良别過頭,一個眼神都不給禅元。
“别生氣嘛。刺棱還在等我們回家呢。”
談到孩子,恭儉良總算有點反應了。他走過來,前後看看,癟起嘴,“我不要寫檢讨。”
禅元:……
這種話不要當着憤怒的納洛警雌說啊!
恭儉良倒是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他照舊把所有錯誤推給禅元,覺得是禅元平日在家裡玩得太花了,導緻自己會錯了意思——至于打傷嫌疑人,也是禅元的錯,誰叫禅元把身體鍛煉得那麼強壯,還喜歡重口味,自己忍不住下了力氣去揍人。
“我要吃甜檸檬蛋糕。”恭儉良提要求道:“還有這一家奶茶。我要吃。”
他真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禅元已經習慣了。
他掏出通訊下單,給恭儉良單獨點了一份超甜版,又參考網上雌蟲好評度,給整個警局下單了夜宵和奶茶點心;接着他去和爆炸邊緣的納洛警雌交涉,在簡單了解事件可對外透露信息後,點出了幾個嫌疑點,稍稍動用軍部權限給納洛警雌幾個新線索;最後馬不停蹄去看一眼奄奄一息的犯罪嫌疑人,在确定完“死了”和“沒死”兩種善後方案後,跟着警局大部隊回到了警局。
他做的這些,恭儉良大多看不懂。但和在遠征軍上的熟視無睹不一樣,恭儉良的眼珠子就沒有離開過禅元。
他像個小尾巴,跟着禅元,目睹他如何處理這些事情。
“禅元。”
“嗯?”
“你從軍部辭職吧。”
“哈?”開什麼玩笑。他現在可是軍部重點宣傳對象,是被冠以“戰神”名号,未來五十年重點培養的青年俊才。
他瘋了才辭職吧。辭職了哪裡還有那麼豐厚的退休金和養老金啊!
恭儉良可不管,他自顧自道:“你來警局,做警雌。到時候我們兩個聯手,一定能很快拿下‘犯罪克星’的名頭。”
開車的納洛警雌超大聲嗤笑一聲。
“禅元拿犯罪克星,我相信。你就算了,你連任務内容都理解不了。”
禅元:如坐針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