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疾手快,抱住自己躍躍欲試的雄主,寬慰道:“沒事沒事哈。我們慢慢學。”
“他罵我。”
“哈哈哈納洛警雌和雄主開玩笑呢。‘犯罪克星’哪裡有這麼好拿呢。”禅元打哈哈,順便貶低一下自己的戰神名号:“‘犯罪克星’可是警界的終身榮譽呢。無論是曆史淵源,還是難度,都比‘戰神’更厲害。哈哈哈兩者不能比。還跨個行業,怎麼比呢。”
真難熬。
要不讓雄主辭職吧。
【16】
禅元最終沒有開口讓恭儉良辭職。
他很有自知之明,清楚“辭職”這兩個一出口,死得多半還是自己。
“雌雌!”三崽刺棱已經等候多時了。他小短手小短腿撲上來,嘴巴裡喊着“雌雌”,眼珠子卻看向雄父,一頭栽了進去。
恭儉良接住小笨蛋,捏捏他的小臉。
“雄父!”老三刺棱啊嗚一口,告狀起來,“我餓了。”
雌父給警局所有人送了宵夜,沒有給刺棱送!刺棱眼巴巴看着警雌叔叔們吃點心,自己都沒得吃!壞雌父!二哥說得對,雌父雄父根本就不在意怎麼養崽崽。
沒死就完事了。
老三刺棱越想越不開心,埋在雄父懷裡吃超甜的小蛋糕和奶茶,腮幫子鼓鼓囊囊。
殊不知,他的存在成為恭儉良最好的擋箭牌。
負責人納洛警雌數次想要罵出口的髒話,在純良的幼崽面前,活生生咽下。
——不能帶壞小孩。
——要在孩子面前,給他雌父雄父留點面子。
——這孩子真可愛。恭儉良居然孵得出這麼乖巧的幼崽?
和家裡的另外兩個孩子相比,三崽刺棱确實很乖。他解決掉雄父的剩蛋糕,乖乖拽着書包去寫作業,寫得兩眼淚汪汪直打嗝。
“雌父。”小笨蛋委屈:“我可以轉學去雄蟲班嗎?”
雄蟲班沒有作業,還可以天天玩。
禅元冷酷道:“不行。”
小笨蛋刺棱吸溜眼淚繼續做作業。
他并不孤單。
因為他的隔壁桌,就是抓耳撓腮,趴在辦公桌上寫不出檢讨和任務闡述的恭儉良。
“禅元。”恭儉良咬筆頭,好端端一支筆給他咬得支離破碎,慘不忍睹。他道:“我不會寫開頭。”
禅元瞥一眼,恭儉良的檢讨書和任務闡述各寫了一行字。
一行年月日。
禅元:……
被夾雜在大小笨蛋美人中間,能靠寫報告書獲得上級青睐,文書收納入标準模闆的禅元,陷入了思考。
老三,不會一點都沒遺傳他的智商吧。
【17】
繼第一天上班被同事貼罰單、造成警局前台大堵塞、一天貼完兩本罰單、暴打嫌疑人緻其入icu後,恭儉良又達成了一項新記錄:
因為寫不出檢讨和任務闡述,在警局通宵。
當然,真相是,恭儉良窩在警局沙發上呼呼大睡。
禅元任勞任怨地把雄蟲支離破碎的描述,組織成書面語,并在檢讨書上情真意切反思自己違紀的事實。
至于刺棱的作業?
哦~小雌蟲已經上學了,要自己寫作業。禅元是不可能幫他的,最多在邊上把一道題講八遍,看着幼崽被知識灌溉到無神的雙眼。
“刺棱。你想不想哥哥們。”禅元笑眯眯問道,決心叫那兩個休假回來給老三補課!
他負責恭儉良的腦子就很累了,老三就交給老大老二吧。
當然,等那兩個混球回來輔導弟弟功課後,禅元覺得還是自己教比較好。他現在一手抱着自己迷迷糊糊的雄主,一手提着嗚嗚掉金豆豆的刺棱崽子,好說歹說,再三擔保,總算拖家帶口回到家裡,把一大一小丢在床上。
“雌雌。”刺棱哽咽,“我作業沒寫完。”
禅元溫柔道:“沒關系。刺棱,你已經遲到了。”
三崽難過到哭泣起來,扭來扭去最後貓在恭儉良懷裡,抽抽搭搭睡下去了。禅元索性也躺在床上,環住自己的雄主和崽,各自在一大一小臉上啧吧一口。
嘿嘿嘿,真好看。
不愧我的雄主和最像雄主的崽。
然而,他才閉上眼睛,就被恭儉良一腳踹在地上。一晚上睡得飽飽的雄蟲彈射式起床,發蒙幾分鐘後,利索道:“禅元。我要去上班。”
禅元:大可不必這麼熱愛工作。
你的檢讨書和任務闡述還是我寫的呢。
【18】
禅元已經習慣恭儉良的作妖了。
他很不希望雄蟲又去上班添亂,可絞盡腦汁想“上班”又不是什麼壞事——真把恭儉良當做尋常雄蟲那樣養,反而能把他憋出心理毛病來。
“雄主。”
恭儉良咬着果醬面包擡起頭。
禅元湊上去吧唧吧唧好幾口,算是給自己的加班費。他要得也不多,占點便宜後,勤勤懇懇把雄蟲送去上班。
和在遠征軍裡的苦日子相比,熬通宵不算什麼。
更别提禅元耐力上佳,心性和體力都遠超常人。他叮囑道:“雄主。不準再瞞着我出任務了,知道嗎?”
恭儉良小聲“哦”了一聲,轉移視線。
禅元懂了。不管他說什麼,都是白說,在獲得“犯罪克星”榮譽這條這道路上,恭儉良有自己的想法。
“好吧。”禅元知道逼急了,自己也讨不到好,隻能親親恭儉良的頭發,要這個大笨蛋記住,“有事先打我通訊。好不好?”
“哦。”恭儉良看一眼時間,急匆匆甩開禅元的手,跑到打卡機前打卡,打完後再沖出來,囔囔道:“檢讨書和任務報告呢?”
“在你的儲物櫃裡。”
“禅元,我想吃菠蘿炒飯。”
“好啊,下班給你做。”
兩個人在警局門口你侬我侬一會兒,才分開。恭儉良今天又被安排去走街串巷,進行日常巡邏;而禅元則照舊在辦公室看看軍部日報、開開會、配合做各種宣傳和訓練。
夫夫兩都忘了,家裡還有一個未成年的幼崽。
“啊嗚嗚。”老三刺棱被凍醒了。他迷迷糊糊從床上爬起來,發現自己的小被子掉在地上,探出手悄悄去夠,一不留神又整個滾到地上,翻了兩三圈。
不過,作為雌蟲幼崽,刺棱除了寫作業外,很少哭泣。
他撿起自己的小被子,呢喃道:“雌雌雄雄。”
外頭的太陽正好,桌子上也沒有什麼留給幼崽的午飯。三崽一頭把自己栽到零食箱裡。他找了半天,發覺自己不太想吃這些,整張臉都埋在零食包裝裡,頭發也亂糟糟的。
刺棱餓了。
今天學校有刺棱喜歡的炒飯飯。
刺棱要去學校!
老三刺棱說到做到,穿上鞋子,拿起自己的幼崽通訊,背起書包,一個人去上學了。
等禅元意識到過了飯點,家裡還有個小的時,幼崽通訊上的定位已經一個小時沒有動靜了。
恭儉良面無表情地接受了這個事實,原地夢回老二蛋時走丢的場面。
不過這一次,是他來質問禅元:
“所以,我們又把孩子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