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纖凝在這樣美好的夢裡醒來了，她拿起手機看了看，早上五點。

她很久沒有這麼早醒過了，看來昨天晚上這一覺很解乏。

她想起昨晚的夢，又環視了一下田望舒的卧室，心想‘夢要是真的該多好啊。’

她決定給田望舒一個驚喜，為她做一份早餐。

程纖凝悄悄的走過田望舒的房間，蹑手蹑腳的下樓梯來到一樓的冰箱前，她想看看冰箱裡有什麼，她要就地取材。

打開冰箱程纖凝就傻眼了，這個冰箱跟她認知裡的不一樣，裡面并沒有日常家庭生活所需的蔬菜水果肉類或者預制食品。

田望舒的冰箱冷藏層是一個個裝着剝好的柚子的保鮮盒，還有一些整齊擺放的礦泉水，幾盒無糖酸奶，幾瓶烏龍茶。

冷凍層竟然隻有凍榴蓮？其餘的什麼東西都沒有，看這個幹淨程度怕不是冰箱買回來就沒有裝過菜和肉吧。

程纖凝驚愕的看着冰箱，心說‘自己昨晚那個真的是夢，田望舒根本不可能會為她做飯，她估計都沒有自己買過菜。’

程纖凝在一樓衛生間簡單的洗漱了一下，未經允許她沒有使，用田望舒的護膚品。

昨晚洗的衣服已經烘幹了，程纖凝把衣服從洗衣機裡拿出來換上自己的，把田望舒的疊好放在了沙發上，她找出自己的帽子，帶上以後出了門。

五點半，賣早餐的攤主們已經出來了，程纖凝看了一圈，覺得田望舒應該沒有吃過這些東西吧。

她一直順着小區的底商走，終于找到了一家24小時的便利店。

她在便利店買了一把水果刀、兩盒嫩豆腐、一顆包菜、一根香蔥、幾個雞蛋、一小袋隻有五斤的面粉，一小瓶的食用油。

又在調料區拿了鹽、胡椒粉、香油和生抽。都是選的最小規格的，她想：今天她走以後，這些東西就不會再被用到了。

她出門前在一樓餐廳找了找，餐桌上有兩格頂櫃，裡面有一個全新的多功能小電鍋，可以蒸煮，可以炒菜。

到家以後，一樓沒有動靜，田望舒還沒有醒。

田望舒家沒有廚房，程纖凝隻好把包菜和香蔥在僅有的一個大玻璃碗裡用淨水器裡的水洗了洗，她先把嫩豆腐倒在碗裡，上鍋蒸，再把包菜切成細細的絲，放在一個稍微大一點的碗裡，再放上鹽、胡椒粉、香蔥沫，少量的水，攪拌一下，攪拌均勻以後再放适量的面粉，拌勻成可流動的面糊。

十分鐘後，蒸的嫩豆腐就熟了，程纖凝把碗拿出來，碗裡撒一點點鹽一點生抽提味，再撒上幾粒香蔥沫，最後滴上兩滴香油，一道簡單的鹹鮮口味的老豆腐就做好了。

鍋刷洗幹淨，瀝幹水分，鍋熱後放入少許油，把做好的面糊分幾次倒進鍋裡，慢慢煎至兩面金黃，放到骨碟裡，香脆的攤面片就做好了。

程纖凝又煎了兩個荷包蛋。

所有菜品都擺上了餐桌。

田望舒睡覺并不算太沉，程纖凝做飯再小心翼翼也是有聲音的，她睡夢中隐隐約約聽到樓下有動靜，就決定起床查看，因為她平時都是一個人居住，牆體隔音也算不錯，鄰居家的聲音她應該是聽不到的。

她忘了程纖凝還在她家，她還以為是王阿姨來了，又奇怪，王阿姨從來不會在周末時候來，就是怕打擾到她，而且就算今天來，也不會是這個時間來，王阿姨通常都會在做完早飯收拾完田家别墅以後再來，基本會在上午的十點左右。

田望舒穿上運動款的睡衣，光着腳，迷迷糊糊的出門了，出了門她才發現自己睡的并不是卧室，而是書房。屋外的香氣撲鼻而來，她清醒過來，想起來程纖凝昨晚借宿在了她家，她順着香味兒下樓，走到樓梯拐角的時候，她看到早已起床的程纖凝正在擺放碗筷。

“纖凝，做的什麼啊？這麼香。”田望舒一邊說着，一邊小跑着走下樓梯，她對今天的早飯很好奇。

纖凝，很少有人會這麼叫她了，同事和學生們都叫她程老師，隻有父母叫她纖凝，她多年不回家，已經很久聽不到這個稱呼了。

“你醒啦，我還說擺放好就去叫你呢。”

程纖凝的笑容像早起的太陽，照進了田望舒的心裡。

在希望小學的時候，田望舒就特别喜歡看到早起的程纖凝，洗漱幹淨，臉上沒有疲憊，而是對新的一天的向往和期待。

她們兩個一同從屋子裡走出來時，田望舒總會說一句‘早啊’，程纖凝笑着回一句‘早。’然後一起進到辦公室。

倆個人面對面坐在餐桌上。

“我已經好久沒吃過家裡的早餐了，平時要麼是不吃要麼就是吃學校食堂。”田望舒用勺子擓了一口嫩豆腐，“纖凝，你真是能化腐朽為神奇啊，豆腐都能做的這麼好吃。”

“你也太誇張了吧，你這裡什麼都沒有，我隻能用最簡單的食材湊合着做一做。”程纖凝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田望舒，覺得這一幕很美好。

“辛苦你了，這麼早就起床買食材。要不我把這裡改成廚房吧，我買好多好多食材放冰箱，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就可以過來做，你總吃外賣也不好。”田望舒指着冰箱和入口玄關的位置說。

程纖凝心想，你還知道冰箱裡可以放食材啊？

還沒等程纖凝回話，田望舒又說“不行，這樣你成了為我做飯的阿姨了。你可以教我做飯，你不想吃外賣了就來我這裡，我給你做飯吃，如果你嫌棄我做的不好，那我給你打下手。”

“你哪裡做過這些，到時候切到手，燙到腳的怎麼辦，你那寵你的哥哥不得把我吃了啊。”

“他敢，有我護着你，他不敢。再說了，我有你說的那麼笨嗎？”

“沒有，你最聰慧了，那也不用你做，你想吃了我就來給你做。”程纖凝聽到田望舒說要護着她覺得自己好幸福。

“真的?那咱們可說好了，我明天就聯系人，把這裡改成廚房。等改好了以後，咱們一起去超市，一起采購廚具和食材。”

“好。”

五年後的相遇，兩個人見面隻有兩次，一次偶然，一次是程纖凝的刻意安排。

加起來隻有兩天的相處，讓她們的關系又回到了五年前，就好像還是相處一年的那種熟悉，絲毫沒有陌生感。

田望舒在得知程纖凝好不容易才有了這個周末的假期後，便提議一起去逛一逛。

程纖凝說，市裡前兩年新建了個市博物館，她還沒有去過，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