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松野跟着梅擎霜回房了,他前腳剛推門進去,還沒等看清屋内的情形,就被一股力道抵在了牆上,梅擎霜直接将人禁锢在兩腿之間,而後低頭去咬他的脖頸。
蘭松野低低笑了幾聲,攀上他的肩頸,輕輕用力一躍,便雙腳離地纏在了梅擎霜腰間。
梅擎霜順勢将他托起,蘭松野在他耳邊忍笑道:“急什麼。”
梅擎霜轉而去咬他的唇,兩人糾纏之間,梅擎霜粗喘着回他:“狐狸精,裝什麼無辜。”
蘭松野将下颌擱在他的肩膀上,小聲道:“去外頭。”
外頭?梅擎霜問道:“平日裡恨不得長在被褥裡,今天怎麼不怕冷了?”
蘭松野用兩腿用力夾了夾他的腰,撒嬌似的:“他們一會兒要放煙花,我想看。”
梅擎霜抱着他就往床邊走:“煙花有什麼好看的。”
蘭松野捶了他後背一下:“我就想看,快點!”
梅擎霜無奈,隻得從衣桁上拿了件厚厚的大氅,将蘭松野包嚴實了之後,才抱着他出門去。
梅擎霜有點兒不情願:“他們還得吃一會兒,不如咱們先……”
“先什麼先!”蘭松野坐在廊下嗔了他一眼:“就在這兒等着!”說罷又張開他的雙臂,上半身懶洋洋的伏在他膝上。
梅擎霜被他嗆的噎聲,平日裡說話不掩機鋒,此刻竟一句也道不出來。
罷了,他要看就陪他等着吧,料他也挨不住外頭這寒意,不一會兒就自己嚷嚷着要進屋了。
但梅擎霜今日卻小瞧了蘭松野,地上涼,确實過了一會兒他就坐不住了,但也沒有要回屋的意思,外頭熱鬧的很,院牆外不知誰家點燃了煙花,絢爛的花火“嘭”一聲在天上炸開,狐狸瞧得異常興奮,梅擎霜甚至覺得他尾巴都要搖起來了。
江吟時他們幾個吃一會兒歇一會兒,趁着铛頭去熱菜的間隙,也跑到院裡放焰火,蘭松野聽見他們歡鬧的聲音便仰頭等着看,梅擎霜好笑道:“這麼有興緻,為何不出去同他們一起?”
蘭松野看也沒看他,仍舊眼巴巴的等着賞景,聞言脫口而出道:“不去,他們玩兒他們的,我隻想同你在一起。”
梅擎霜心裡一熱,将大氅的帽子給他戴好,溫聲道了句:“等我一會兒。”便走到外頭去了。
幾人見梅擎霜從院子裡出來了,都當他這是沒吃飽又回來拿吃的,隻有燕識歸愣了愣,嘟囔道:“咦?沒睡啊?”
今夜的爆竹聲噼裡啪啦不絕于耳,樓東月在他身旁沒聽清:“你說什麼?”
“哦……”燕識歸将手中的鞭炮遞過去,含混道:“樓哥你拿着,我去找火。”
樓東月不疑有他,遂接過鞭炮由他去了。
江吟時見梅擎霜出來是拿煙花的,心道看來事情解決了,不然沒心思玩這個,剛想着問一句要不要同他們幾個一起,就見梅擎霜随意挑了幾個,又轉身回去了。
顔松落對他喊道:“别看了,殿下要陪着公子蘭,顧不上咱們幾個,”随後又對衆人大聲道:“都閃一閃啊我點火了!”說罷一手捂着耳朵,另一手伸長了胳膊去夠那引線。
幾乎是點燃了引線的下一瞬他便閃身退了幾步,随着引線快速燃燼,“嗖”的一聲響,一道亮光竄上半空,而後在衆人的注視下“嘭”的一聲綻放,一下子照亮了大半個府邸。
煙花綻放的時候正逢梅擎霜回到自己的院落,絢爛瑰麗的顔色如同一個向四周緩緩延伸的夢境,襯的此刻有種不真實的荒誕感,但在這接近于虛幻的時刻,梅擎霜卻堅定的向自己走來,他那張豐神俊朗的臉上帶着一種暖融融的笑意,眼裡沒有别的,隻有自己的倒影。蘭松野看的心頭一熱,一時沖動喊道:“梅擎霜!”
梅擎霜懷中抱着幾個煙花,對他笑道:“别總是看他們玩兒,咱們自己也放幾個。”
蘭松野又不想玩兒這個了,他直勾勾的看着對方,又喊了一聲:“梅擎霜!”
梅擎霜在他身前停住腳步:“怎麼了?”他将懷裡的東西放在地上,伸手去探他的額頭,喃喃道:“凍着了?”
可是看他這精神頭又不像是凍着了的模樣,便問道:“你……”
還不等他說完,蘭松野再次喊了一聲“梅擎霜!”,與此同時他直接跳到梅擎霜身上,兩腿纏着他的腰,雙手攀在他肩上。
梅擎霜反應快,瞬間就将他托穩了,隻是由于蘭松野的沖力往後倒退了幾步,還不待開口呢就聽懷中的狐狸在耳邊說道:“回房間。”
梅擎霜失笑:“你怎麼一陣兒一陣兒的,方才不是還想看煙花。”
蘭松野夾了夾腿,催促道:“不看了不看了,快回屋,趕緊辦正經事。”
如此隐晦的事讓他說的義正辭嚴的,梅擎霜簡直拿他沒辦法,怎麼将人抱出來的,又怎麼将人抱了回去。
方才蘭松野還嘲笑梅擎霜急性,此時兩人颠倒了一下,換成他心急了。進屋後連衣裳都來不及換,引着梅擎霜就往床上倒,梅擎霜按着他解自己衣裳的手,耐心問了句:“等等,你真的不看煙花了?一會兒可就起不來身了。”
蘭松野哪肯聽他的,一用力就翻身騎在他身上,嗔怪道:“等什麼等啊我等不及了。”他越急就越亂,梅擎霜腰間的系帶解了半晌也沒解開:“你這怎麼系的啊,真是耽誤事兒。”最後幹脆亂扯一通,賭氣似的說了聲:“不解了!”轉而便捧着梅擎霜的下颌吻去。
他吻的毫無章法,簡直跟“啃”差不多,即便如此沒有技巧,卻輕而易舉的勾起了梅擎霜不久之前剛熄下去的邪火,他又不是清心寡欲的神仙,哪經得起狐狸精這般挑逗,他隻覺得有一股熱意從小腹開始升騰,不多時就蔓延至全身。
外頭爆竹炸響的聲音蓋住了屋内讓人臉紅心跳的喘息聲,屋外還是寒冬,暖帳中卻春色湧動,蘭松野一遍遍喊着梅擎霜的名字,梅擎霜卻十分狠心的一聲也不回應,誰讓蘭松野咎由自取,鎖不住自己一身風情。
蘭松野次日果然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梅擎霜卻不論折騰到什麼時辰,第二日總是早早的就醒了。
他本想如往常一樣起身穿戴,但眼看着狐狸窩在他臂彎裡,梅擎霜心尖一軟,又不舍得起了。
昨夜蘭松野配合的很,不管是蒙起眼睛還是捆住雙手都異常興奮,梅擎霜猜或許是他喜歡這種帶點兒禁锢的方式,瘋起來便沒個邊兒,連帶着自己昨夜也沒有節制,不知不覺就鬧到了太晚。
梅擎霜掀開被褥瞧了瞧他身上的皮肉,除了其他地方的青紫痕迹之外,手腕處一圈都是紅的,不由得懊悔自己昨夜有些過分了。
說來也怪,他身上半點兒習武的痕迹也沒有,這樣嬌嫩的身子是如何練得那一身出神入化的好功夫的?
梅擎霜不再多想,下床去給他找了藥膏,蘭松野睡得正香,迷迷糊糊之間覺得手腕有絲絲涼意,他駭冷,下意識就想将胳膊縮回被褥,卻被人一把抓住:“忍一忍,一會兒就好了。”
蘭松野費力将眼睛睜開一條線,瞧見梅擎霜正拿了紗布将自己手腕裹纏起來,他任由對方擺弄,自己将眼睛一閉,又沉沉睡過去了。
等他再醒來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了。
剛醒來的時候眼皮仍舊很重,蘭松野一副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模樣,眸光飄忽不定的看着上方。
梅擎霜取笑他:“你是打算一覺睡到明年麼?”
狐狸半張臉都捂在被窩裡,隻露出一雙靈動的眼睛在外頭,聞言幽怨的瞪了他一下,又将爪子伸出來一隻,就這麼眼含控訴的瞧着他,沒吱聲。
梅擎霜忍俊不禁:“嗯,我的錯,先起來吃些東西。”
蘭松野又慢吞吞的将手縮回去,而後翻身側躺,他抱着梅擎霜的腰,嘟囔了一句:“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