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确實是還在呼吸，但是意識大概需要花一定時間才能清醒過來——想要治療她的話，大概得帶她回到壹世壞。”

“希望水仙能有辦法……”

抱着懷裡的人魚，她憂愁地輕撫着對方已經變成了機械狀态的四肢，除了摘下面具之後露出的臉還是正常的肌膚，其他的部位已經多多少少做了徹底的改造。

一想到這點，真是怎麼揍萊茲哈特那家夥一頓都不夠。一邊皺着眉頭把沉睡中的珍珠放回相對安穩的艙體裡，囑托雷諾哈特繼續在這裡看顧之後，少女邁開步子跑向香格裡拉的另一邊。

“喂——你們，已經解決了嗎？”

聽到她的聲音，黑綠色長發的男人睜大眼睛擡起頭，“解決是解決了——等下、你别過來！這家夥意識還是清醒的！”

萊希哈特的提醒沒什麼用，本來她就是有話想要對那個已經被他們壓制在地上動都不能動的男人說。少女毫不在意地跑過去，卻在一步之遙的位置被提着後領拎了起來。

“你沒事吧萊希醬？！老把人拎起來幹什麼啊？！”

“你是沒聽到我剛才說的話嗎！？這個男人現在還是很危險的吧？！”

非要做類比，那家夥就像沒有被拔去獠牙的猛獸一樣——就算暫時落敗，還是可能找到機會反咬一口的。對着在自己手裡撲騰着掙紮的少女，萊希哈特皺着眉頭訓斥道。

“如果你非得和他說點什麼，等我和維薩斯把他捆起來之後——”

“我知道啊？這不是已經捆起來了嗎？”

【啊？】的，再次擡起頭看去——剛才還被維薩斯給揍倒在地的某位除聖已經變回了原本的人類形态，現在五花大綁在一邊的柱子上了。将視線又移到那個話不多但動作比任何人都快的男人身上，萊希哈特很難不想歎氣。

【差不多了得了……你就寵她吧……】

因為再拎下去感覺她的衣服都要被自己一起扯掉了，老老實實換了個姿勢，單手環住她的腰把少女微微托了起來——總之保險起見還是不能讓她自己一個人湊過去。帶着她一起，萊希哈特走到那個被揍的鼻青臉腫，紅黑色的長發都有點散亂的男人面前。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本來應該是由她來開口……沒想到竟然是萊希哈特先一步問了出來。少女眨了眨眼睛，有些驚訝地看了看自家小狗嚴肅的表情。

“如果你早就認識這個女人的話——你應該知道她非常厭惡，因為自身的原因牽連到他人安危的事情。”

關于這點，萊希哈特早在壹世壞……不，甚至在更早的時候，在肆世壞的時候就已經看了出來。

這個女人是那種甯願她自己死，也不想拖累其他人的性格。在肆世壞被他抓到的時候是這樣，在壹世壞落入雷諾哈特之手的時候也是這樣。包括水仙女人魚的那件事情，如果不是因為雷諾哈特那家夥還真的沒下死手，先不說水仙能不能進化成露莎卡，當時他看到的估計都得是兩具屍體了。

“……哼。不管事實如何，成王敗寇……現在已經沒有意義了。”

沒有否認，萊茲哈特冷哼了一聲，看起來不太想要回答。

“這可不好說。如果你還想活下去的話……那個原因——你最好是現在當着她的面說出來。”

萊希哈特隻是聳了聳肩，輕輕地把懷裡的少女放了下來。

“——既然你還想再給他最後一次機會……我和維薩斯，會在這裡等一會兒。”

這句話不是對萊茲哈特的說的，而是湊在她的耳邊說的。看着他很幹脆地轉身離開的背影，少女捂着自己的半邊耳朵，有點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

【那個萊希醬……居然會……】

“呵。……真是愚蠢的家夥、難道他們沒有意識到，這無條件的尊重和愛護，隻會把自己心愛之物推入危險的深淵麼？”

“……話是這麼說，但你現在大概沒有做到這種事情的能力，萊茲哈特。”

被打斷了思緒回過神來。對于他的諷刺，少女搖了搖頭，雙手環胸擡起頭看着對方。

“珍珠的事情——我需要一個解釋。”

“沒什麼好解釋的。……改造已經是不可逆的過程了。”

躲開她的視線，萊茲哈特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漠然……又或者說，那是放棄了掙紮的意味。

“如果到達了理想的世界——本來你并不會知道這樣的事情。但現在……我不會奢求你的諒解。”

“我本來也沒說會原諒你。但是，如果就這樣讓你帶着什麼隐瞞的事情死掉了，我估計會一直糾結這個的。”

少女的語氣也顯得很強硬。就像在她心裡，其實已經給萊茲哈特判了【死刑】一樣。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萊茲哈特平靜地說道：

“就算說了，也無非是讓你心裡覺得更不好受罷了——讓那個男人殺了我吧，接下來的事情，已經和我……”

本想說如果不能達到那樣的未來，還不如死了痛快。結果話說到一半，萊茲哈特突然驚訝地看向了某個位置。

“……不……等等，那是……什麼？”

“？那邊怎麼了？”

順着他的視線看去，少女望向香格裡拉繭的核心——在那片紅色的區域裡，突然浮現出了奇怪的黑色陰影。

“那不是你做的嗎？香格裡拉不一直是你在控制……”

“現在……已經不是了。那個力量……并不是屬于我的。”

【不受萊茲哈特控制的力量？香格裡拉内部的暴走……？】

突然回憶起了什麼。少女渾身一震，緊緊地抱住了自己的身體。

【……在萊茲哈特敗北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因為這是最新的卡圖劇情，當時沉浸于禁卡表的打擊的她，偏偏剛好錯過了這段情報。

【難道不是吸收他的力量之後，繼續前往下一個世界……嗎？】

可香格裡拉的異狀。和現在浮現在心裡的不安感……那又是因為什麼？

為了确認自己的預感是錯誤的，她立刻回頭看向了萊希哈特那邊——見她這樣看過來，他不明所以地歪了歪頭。

“？你問完了？可以動手把這家夥幹掉了嗎？”

“不是，這個先放一邊……萊希醬，維薩斯呢？！維薩斯他去哪裡了？”

本來應該是跟他在一起的維薩斯突然消失不見，見她一臉慌亂的樣子，萊希哈特更加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

“他？他剛才說要去關掉這裡的總電源啊？這樣萊茲哈特就很難找到翻盤的機會了……你找他有急事？”

“總電源……”

和同樣一臉愕然的萊茲哈特對視了一眼——從他的表情裡，她知道他和自己想到了同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