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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還是番外]劇情還原不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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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目的地越來越近,估計是在中途紮營的最後一個夜晚。……在他們應該都睡着之後,失眠了的少女一個人偷偷地走了出來。

也知道會很危險,她不考慮走太遠。隻是在剛熄滅還沒多久的篝火邊打轉,用剩下的一點餘溫取暖而已。

【……為什麼我的定位就一定要是‘夏娃’啊。】

說實話,她可真不絕對自己對得上這個位置。……不如說,這種正統王道冒險劇情裡的【女主角】就不适合自己。

【星遺物】裡的夏娃是有被神所眷顧的力量的,也能夠在機怪蟲所肆虐的世界裡守護自己身邊的人——但她除了這身衣服。基本上就隻是在玩cosplay,什麼神秘的力量和奇怪的聲音,那是一點都沒感覺到。

【而且,也不能确定這一切都完全和設想裡的一樣……如果到了那裡,看到的真的是‘莉絲’,我又應該怎麼做呢?】

如果真的要按照劇情走下去,那他們豈不是要被莉絲那家夥牽着鼻子走??自己是知道劇情的,哪裡會真的聽那個小混蛋的鬼話去幫她收集星遺物啊?!

但如果不這麼做就無法脫離這個世界,那到底要不要配合地演一下還真有點麻煩。在已經漸漸冷下來的篝火邊發抖,可就是一點睡意都沒有的少女,被身後輕輕響起的腳步聲吓得渾身一顫。

“是、維薩斯……啊。你還沒睡嗎?”

回過頭,看着自己再熟悉不過的那張帥臉,她壓住差點因為脫口而出的驚叫,裹着毛毯站起身來。

“聽到外面有動靜,我擔心是夜晚靠近的野獸……以防萬一,出來稍微看一看。”

青年倒是一如既往地冷靜和謹慎,估計他也沒想到在外面徘徊的居然是大半夜失眠的她吧。黑藍發色的男人像是稍微松了口氣的樣子,本來繃緊的肩膀放松了下來。

他的武器還是那把萊希哈特給他的黑色狼牙刀。這和原本【星遺物】裡作為勇者的【奧拉姆】完全不同——至少這種事實是不會被幻覺輕易改變的。莫名在這種小事上獲得了安心感,她覺得原本焦慮不安的心稍微平靜了一點,重新坐下來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

“正好我也有點冷——要不一起來烤烤火吧?你應該不算很困?”不然他也不會因為一點動靜就跑出來了。

“嗯。讓你來生火的話,确實……不太放心。”

【……我的野外生存技巧是零真是抱歉啊。】

也沒什麼好否認的,她就是隻能靠他們的幫助才能在這種地方生存。自認臉皮厚也不在意這種米蟲一樣身份的少女聳了聳肩膀,百無聊賴地支着臉看維薩斯很快重新點燃了火堆,在自己身邊坐了下來。

本來是相對無言地烤着火,對方卻主動搭話了。

“……你應該很擔心吧。”

“嗯?”

“我們因為什麼人而被刻意改變了記憶和認知……把原本和你一起經曆的一切忘記了。”

聽到維薩斯這麼說,她十分意外地眨了眨眼。

這個悶葫蘆一樣的家夥……居然考慮起了這麼細膩的事情嗎??

就像擺出了【哥哥】架勢的萊茲哈特一樣,總覺得自己眼前的維薩斯真的很有青梅竹馬的自覺——看着隻是盯着自己不說話,滿臉愕然的少女,維薩斯的表情似乎有些歉疚。

“抱歉。因為我沒辦法像萊茲哈特那樣……對你的認知,我也一直有些混亂。”

被人為安置在大腦裡的【從小一起長大】的記憶,和【她不屬于自己的所在的世界】的認知,撕扯着名為維薩斯的這個男人的意識。從他的口中,少女聽到了這樣不可思議的事情。

因為他們對自己的話向來都接受的有些太過自然,所以少女也一時之間沒想到。……自己告訴維薩斯他們的事情,會給他帶來這麼大的困擾。

“是……是這樣嗎。在你目前的記憶裡,我一直都是……在你身邊的嗎?”

“嗯。……我沒辦法考慮,從來沒有認識過你的這種事情。”

因為在【世壞】那邊,她本質就是被維薩斯收留的異世界的流浪者。聽到維薩斯竟然會這麼迷茫,她也意外到不知道如何回應。

“呃。……嗯,那就先不考慮在那邊的事情。既然這裡的設定是青梅竹馬的話,那就這麼認為就好了。”

反正萊茲哈特都自認是【哥哥】了,維薩斯這邊就這麼定位也完全沒關系。她眼角抽了抽,已經沒有什麼吐槽的力氣,伸出又變得有點涼的手烤着火。

“在這邊,你有關于【世界】的認知嗎?比如這個世界的情況,自己擁有的力量什麼的。”

“有點模糊。我知道當前的目的地,以及要保護你的這件事情——但是,會面臨怎樣的危險,我沒有任何的思路。”

這個狀态,其實倒是和原本的他差不多……維薩斯本來就因為情感的不完整而顯得有些脫線。也不在意這個,她理解地點了點頭。

“那個,如果順利的話……我想試着從【拒絕繼續劇情】開始,說不定可以離開這個世界。”

“?”

因為她說的話有些難懂,維薩斯疑惑地偏着頭看着黑發的少女,等待着她進一步的話語。

“按照原本的劇情設定,應該是我們會找到【星杯】的位置,在那裡見到一個很壞很壞的妖精……她會唆使我們幫她收集必要的道具,我打算直接拒絕她。”

星遺物的故事中,夏娃是因為莉絲的懇求心軟了。但少女并不是【夏娃】。

“就算會因為這個,反而困在這裡無法離開……我也想要這麼做。大不了再想其他的辦法,總之我絕對不打算按照原本的流程走下去。”

“……為什麼?”

沒有聽她說過那個故事的維薩斯,隻是感覺到少女話語裡強烈的排斥和不滿,下意識的問道。

“很簡單啊,因為我才不會為了魔怔人的野心什麼的去犧牲自己還有身邊的人……咳。而且,憑什麼要聽一個來曆不明的家夥的話,去幫她找到奇怪的遺物啊。我不是什麼無私又有善心的人。”

說到這裡,少女頓了一下,又搖了搖頭。

“也不對。……這樣不就是說這一切都是【夏娃】她的錯了嗎。我不是這個意思……總之,在弄清楚這個世界是怎麼回事之前,我不會輕易按照劇情的設定去行動的。”

看着裹緊了毯子,情緒有些低落的同伴,青年莫名想要做些什麼去安慰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伸出的手觸碰到了少女的臉頰。

“你不需要自責。——隻要按照自己希望的去做的就可以了。”

他的手和她因為夜晚而帶着涼意的臉頰不同,帶着足夠的暖意,青年想要安撫她心中的不安。

“就算是要遵從劇情的安排也沒關系,我們會一直和你一起——”

“怎麼可能沒關系、如果這個旅途這樣繼續下去,作為【主角】的你就會……!”

在隻有他們兩個人在這裡的此刻,一直埋藏在心裡最擔憂的事情終于忍不住說了出來。抓住了維薩斯的手反駁的少女,看着他愣住的樣子,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

“……反正。我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的。不管是在世壞還是在這裡,我都會努力避免所有不該發生的錯誤……”

“是因為【我】嗎?——将來會發生在【我】的身上的命運,是讓你這麼難過的真正原因?”

總是在這種事情反應很敏銳。維薩斯的問題,讓少女猶豫地抿起了嘴。沉默也是一種默認,盡管她沒有回答,但青年已經可以确認她糾結的到底是什麼。

“前兩天,你對萊茲哈特說的【死亡】……也和這個有關系嗎?”

也不知道他是自己去問的,還是萊茲哈特告訴他的。把頭埋在膝蓋裡的少女,聲音顯得有點悶。但維薩斯都問到這個地步了,她也不想讓他繼續蒙在鼓裡。

“……你要是想聽的話。”

反正無非是再多說一遍而已……已經覺得有點累的少女,用完全不像是在講故事的語氣,幹巴巴地把【星遺物】的劇情又叙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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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為了拯救所有的人……和這個世界,選擇犧牲了自己的男人的故事嗎。”

“雖然官方說法是【成神】吧。……但其實本質和死了差不多。”

在維薩斯的面前,就沒有什麼需要忍耐着不吐槽的必要。把自己對這段劇情的不滿盡數吐出,甚至懶得為了符合【女主角】的定位表情管理,少女因為不高興而皺着一張臉。

“為了給魔怔人收拾爛攤子什麼的,這也太過頭了吧!雖然沒有别的選擇……要是從一開始就拒絕了那家夥不就好了!”

作為【已經完結】的故事,少女還是非常耿耿于懷。哪怕她知道,站在【奧拉姆】的角度,在那個地方他能做的選擇也隻有那一個……她還是覺得星遺物這樣的結局非常一言難盡。

踏過如此漫長的旅途,最後奪回的世界裡——本最應該活下來看着這一切的人卻不在了。簡直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當少女看着那張【星遺物引導的前路】的時候,她真的有種想要辱罵科樂美的沖動。

莉絲惹出來的禍,就非得讓主角們來承受後果和痛苦是吧?罪魁禍首就以一句“求知欲”就可以消失了事的嗎?被奪走了身體甚至暫時死亡了一段時間的夏娃,挽救世界和所有的靈魂而不得不犧牲了自己的奧拉姆——為了救回妹妹甚至不惜與世界為敵的甯吉爾蘇,他們經曆的一切最後就是這樣的結局?

或許是被【世壞】這種簡單直白的劇情慣壞了,她真有點緩不過來。那天雖然是一直在安慰珍珠,但她自己或許心中也是有所介懷的……可能,這就是現在他們身處這個世界的真正原因。

被悶悶不樂的少女還握着手的青年,順着她的話認同地點了點頭。

“嗯。——那種為了自己的野心傷害了他人的家夥,确實應該得到教訓。”

“要讓我見到那家夥,我一定要在她開始胡作非為之前拿個繩子把那個妖精捆起來……”

或者有個膠帶什麼的直接把那家夥的嘴巴封住。反正沒有這種萬惡之源就不會有後來的悲劇……少女氣惱地想着,總算記得把維薩斯的手挪回去他那邊——但青年卻沒有松開兩人之間握在一起的手。

“——如果必須按照那樣的故事走下去,我也不會讓那個妖精奪走你的身體和性命。”

他更在意的原來是這件事情。稍微從自己的情緒裡脫離出來的少女看着維薩斯,眨了眨眼睛。

“那段劇情嗎……雖然我應該不會被那種演技騙到、不過不知道這個世界還有沒有機怪蟲和機界騎士就是了。”

甚至這裡到底是不是星遺物的那個世界都還不清楚呢。這一路什麼都沒遇到,這個地方,或許隻是作為幻境的仿制品而已……總之比起自己,她還是更擔心維薩斯一點,看着就算聽完了這個故事,好像也還是沒有搞清楚狀況的對方,黑發少女歎了口氣,說出了發自内心的感慨。

“反正……如果非要有一個遺孀,那還是維薩斯你來當比較好……”

“……………………………………?”

青年,聽到這句話之後——陷入了有生之年以來,最大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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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看起來好像什麼都……”

不是星杯,也沒有面容無害,實際上一肚子壞水的妖精。

在森林的最深處,一片空地的地方……除了似乎有什麼已經消失了的巨大的土坑還留在那裡,空無一物。

總有種被耍了的感覺——好不容易走了好幾天的路,卻一無所獲。都已經累的被維薩斯背着才能爬過來的少女,在青年的肩後,也不知道是該放心還是失望地垂下了眼睛。

不用面對和劇情需要一緻的選擇雖然是好事……但是這樣一來到底要怎麼離開這裡啊?!總不能一輩子留在這個世界吧?!

“以防萬一,維薩斯。你下去看看情況吧——我來抱着她就行。”

“嗯。這裡還是有一點遺留的奇怪的力量和氣息……如果有線索的話,稍微找一找也比較好。”

被萊茲哈特接過去讓他抱着少女之後,維薩斯拿着武器,謹慎地跳下那個巨大的空坑裡,試圖尋找着有沒有什麼遺留下來的事物——

“喲。終于來了啊,比我想象的要快呢。”

瞬間,突然出現在那個地方——看起來好像是未來科技一樣的投影的,那個身影……

“這家夥是誰啊……”

自家小狗趴在頭上語氣疑惑,但少女卻不一樣。

“琉姆哈特!?!你怎麼在這裡!?”

因為距離有點遠,為了确認不是自己眼花,差點激動地直接整個人栽下去——被緊緊抱住她的紅黑色長發青年警告地瞪了一眼,和同樣不清楚對方身份的萊特哈特一起,幾人一同到了維薩斯所在的巨大的土坑中心那個投影出現的位置。

“好久不見了,本體……維薩斯。上次見到你,還是在上次吧。”

“嗯,确實……好久不見。”

“……這是什麼說了等于沒說的話?”

總覺得這番對話有點搞笑般的幽默,第一次見到琉姆哈特的存在的萊特哈特在她耳邊小聲吐槽道。

“我也想問啊、琉姆哈特……為什麼你會是這種【仙女教母】的定位啊?!”

憋了好幾天都沒吐槽的話終于憋不住了。

比起【兄長】萊茲哈特,【守護龍】……姑且先當做是龍·萊希哈特,【青梅竹馬】維薩斯。完全沒想到的——作為【莉絲】的定位的竟然是琉姆哈特……簡直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好了,少女捂住額頭懷疑人生。

“哈哈,雖然可能有點奇怪——不過,我還一直想試一次這種引路人的定位呢。”

“這種會毀滅世界的引路人還是不要了吧?!”

“哈哈哈哈,看起來凡納思你對這種角色有很深的心理陰影啊。”

看着被萊茲哈特暫時放下來的少女有點崩潰地抱頭的樣子,某個湊熱鬧不嫌事大的黑金發男人笑得更開心了一點,不過好在他本質還是靠譜的,笑完之後終于說正事了:

“其實隻要你們到這裡——我該做的事情就已經達成了。後續的情況,讓這位小姑娘和你解釋一下吧。”

這種時候語氣就變得很像老爺爺了,剛才故意調侃她的樣子仿佛錯覺。少女睜大了眼睛,看到某個自己原本也是隻在卡圖裡才見過的角色,從琉姆哈特身後冒出頭來。

“對不起——我這就把你們從虛拟影像裡面放出來!!讓你們困在裡面這幾天真的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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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莉絲留下來的機關……想要找到重現那天條件的設置?”

“因為奧拉姆離開的時候,也沒有注意到她還藏了這個……我發現的時候已經有點慢了。”

想不到,有的人就算已經魂歸西天了還能搞事情。

作為異世界的靈魂,莫名其妙被這個【裝置】捕獲掉到這裡,強行體驗了一段星遺物劇情的少女有些目死。

“……包括那身衣服也是這個原因嗎?”

“是的,莉絲殘留的意念,打算抓到一個作為替代的靈魂……但是,我絕對不會再讓她得逞了。”

眼前的紫發少女,曾經的【星杯巫女】,現在應該被稱為【星鍵士】的夏娃——手握着最後僅存的星遺物,滿臉懊悔地道歉着。

“本來我應該及時和依姆杜克一起封印這個地方的,但莉絲殘留的力量還是有點強大……幸好哥哥注意到情況幫助了我。”

夏娃所說的【哥哥】,大約是已經變成世界守護者的【吉爾蘇】吧。脫離了幻境,總算是不用再穿着那身沒多少布料的巫女服的少女一臉呆滞地聽着。

“哥哥說,他可以聯系上被拉來的靈魂原本所在世界的守護者……多虧了琉姆哈特先生的協助,趕在莉絲徹底控制住你的靈魂之前幫上忙了。”

原來琉姆哈特是被搬來的救兵啊。她僵硬地轉過頭,看了看在自己身後其他的幾個一起出演了劇目的【演員】。

“那他們是……”

“為了達成條件……加上凡納思小姐您的靈魂好像守護的屏障有點多,莉絲大概是覺得很麻煩,所以幹脆一口氣……”

“……那确實是挺多的。”

這不是除了雷諾哈特全部都被拉過來了嗎?!說是團建都不為過吧?!

簡直要被那個屍體連渣都不剩的妖精搞出來事情整暈了。簡直沒想到就連異世界的自己都能被波及到,想要把某個屑妖精翅膀摘下來的決心更強烈了點……可惜那家夥人都已經死了。

【簡直就是噩夢】——這樣的事情,少女沒說,但是她身後的幾人在恢複了原本的記憶之後,現在的臉色也沒好到哪去。

“看起來好像有些人後悔的腸子都青了啊?”

“閉嘴,蠢狗。這幾天發生了什麼我已經全忘了。”

估計是對【哥哥】這個身份感到最不能接受吧。明明在【劇本裡】适應的最正常的紅黑發青年現在好像很想殺人——尤其是那個給他設置了這個身份的妖精。

“那個,請問幾位是身體……不舒服嗎?”

“……沒事,他們隻是定期犯病,别在意。”

湊到少女耳邊小聲問着的夏娃得到這樣的回答,畢竟這幾位陪着少女一起被困在幻境裡這幾天的男性都看起來很疲憊,但從少女毫不擔心的表情來看,好像這個不是身體上的問題——善解人意的星鍵士點了點頭。

“那就好。——琉姆哈特先生,帶他們回到原本世界的事情,就麻煩您了。”

“嗯。其實也沒什麼難的,隻要不在幻境裡,找個安靜的地方睡着之後就可以回去了——不過,凡納思。”

感覺到如長輩般慈愛的青年摸了摸自己的頭。

“?”

“你應該有想和這位小姑單獨娘聊一聊的事情吧?在回去之前,我和他們先躲到一邊去吧。”

“啊……嗯。謝謝……”

【他還真是一如既往地了解自己啊】就連這樣的感慨,好像都已經不用覺得奇怪了。看着自覺地拉着其他哈特一起離開的維薩斯和琉姆哈特,在隻剩下自己和夏娃在的會客室裡。少女一時間突然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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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那個……夏娃。”

在隻有她們兩個在,就連守護在夏娃身邊的依姆杜克都暫時主動避開的這個地方,黑發的少女撓了撓臉頰,試圖确認這件事情中——自己最疑惑的一個地方。

“雖然莉絲留下來的裝置,是她殘留的想要複活的野心……這樣的事實,但是能夠把異世界的靈魂拉過來什麼的,已經死去的她是做不到的吧。”

這不是在指責,也不是在質問。

隻是單純地——在聊天而已。對于眼前這個孩子,她并沒有什麼不滿和怨憤。看着夏娃,少女說出了事情的【真相】。

“如果像這樣去回憶過去的事情——對你來說,能夠在心中重現那個人的身影嗎?”

這個【演劇】,其中并不包含任何惡意的成分。

就像是一個經曆過所有的人,隻是在注視着已經無法回去的往昔一樣——身在其中的時候,少女就有很強烈的這個感覺。

莉絲留下的執念,或許隻是啟動這個裝置的導火索。讓她能在這裡見到眼前這個孩子的真正原因……大約,還是其本人的意願吧。

——而她眼前的女孩子,隻是露出了有些悲傷,又有些高興的微笑。

“……如果莉絲能成功的話,我其實也在想……他……到底能不能就這麼回來呢。”

曆經了如此之多的陰謀和背叛,卻還是忍不住懷抱着這樣幼稚的期待的夏娃,苦笑着搖了搖頭。

“——不,我其實早就知道。我們的故事,已經結束了。”

仿佛是終于舍棄了心中最後一絲妄念。

重新整理好心情,站起身來的星鍵士,眼睛裡的迷茫已經消失。個子比少女要矮一些的她,主動走過來,牽住了黑發少女的手。

“對不起,在你的身上——尋找他的影子這件事。還有謝謝你……原諒了我。”

“啊哈哈……我倒是還好。可以的話,下次再做這件事還是先跟本人打個招呼比較好……”

“不會再有下次了。……這樣的任性,一次就已經夠了。”

“你的年紀還小呢,别把自己逼的太緊啦……”

隻能說這種時候自己作為女人的第六感也太準了。少女苦笑着撓頭,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明明是被安置到了女主的位置,實際上是男主代餐什麼的】這種事情,她也不好跟其他人解釋,其實是因為這個大家才被一起扯了進來——畢竟,少女本身對星遺物劇情的遺憾,也是讓自己的靈魂能被夏娃的【思念】呼喚而來的原因。

反正問題都解決了,也沒必要糾結對錯。就像剛才琉姆哈特對自己做的事情一樣,作為年長的【前輩】,也作為【道别】……在對話的最後,黑發的少女也摸了摸夏娃的頭發。

“實在是覺得一個人走不下去的時候——偶爾像這樣逃避一下也是沒事的。所以……你的思念,一定可以傳達到的。”

如果那個作為【神】的存在,其實沒有完全消失,而是在注視着這個世界的話——自己會暫時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原因,是因為【他】想要安慰自己的青梅竹馬,因為私心的所作所為也說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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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真是有夠折騰啊……那我先回現實中咯,琉姆哈特。”

這次意外結束,回到原本的世界——讓其他哈特還有維薩斯的意識都各自回去之後,為了消磨時間,她還在在伍世壞的桃花樹下逗了一會兒果子裡的小人兒玩。等感覺差不多該天亮了,她起身伸了個懶腰,看向作為這個世界的主人的青年。

“好。——下個晚上見,凡納思。”

“……隻要我晚上還能有時間睡覺的話……”

這次那幾個家夥估計都多少有點心理陰影,她接下來幾天會有多折騰都不好說呢。尤其是某個脾氣最差的家夥,大概十年内都不能在他面前提起【哥哥】或者【兄長】這種詞彙。少女控制着嘴角抽搐的沖動,對金黑色頭發的男人揮手道别——

話說回來,好像……還忘記了什麼人來着?

懷抱着這樣的疑問——少女有點【艱難】地睜開眼睛……一種鬼壓床一樣的窒息感差點讓她一口氣沒喘過來。睜大眼睛猛地一看,讓自己睡覺都睡不安心的罪魁禍首。兩個。一左一右地躺在自己身邊的兩側。

“我**說為什麼……我會做噩夢…!!——雷諾哈特!!!”

這家夥,不是說好了回自己房間的嗎?!什麼時候偷偷溜過來爬到自己的床上的!!

她說怎麼琉姆哈特要拉人去救她偏偏不拉這家夥——這個變态在自己床上睡得也太香了吧!!居然都不在意珍珠還在這裡就搞這種偷襲!!

“王妃大人……?為什麼雷諾大人會在這裡……”

“早上好……維納斯,一大早就這麼熱情……”

“熱你個頭啊!!你快把我給熱死了湊這麼近!!”

就算是在海底,也難逃夏季的酷暑。在這對不省心的姐弟的夾擊下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是怎麼睡到天亮的。一拳揍在某隻章魚臉上的少女,已經決定在去肆世壞之前,今天的午餐必須是章魚料理了。

【星遺物番外-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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