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瞬女官一番安撫,災民自然會看在瞬女官親自前往災區慰言的此行上必定能安心不少。”
“而高太尉隻要能繼續維持好粥棚與衣物的分發,保證每一位災民都能喝到熱粥與衣服的禦寒。”
“老臣想災民紛亂的場面也就能因此而控制住了。”
聞得此言我側頭向群臣右列望去,此話卻是出自外祖父榮國公之口。
穆韋深深望了眼外祖父,我卻顧不得此時,隻覺得穆韋他說的有道理此刻安撫民心才是最重要。
我點點頭開口。
“那就依榮國公所言,派瞬女官以及太尉書明日一早即刻出發趕往災區,不得有任何延誤。”
瞬華與高事逵忙齊齊躬身答了是。
此事一商量完,隻覺得身上的力都用去了一大半,遣散完衆人又批了幾個重要的折子才坐上攆回到了雲泉宮。
半解忙從小莊子手上接過來參湯,我喝下方才覺得身體有了一些精神。
又用了早膳看了看牆角的沙漏,還是辰時便想躺下小憩一下,揮手讓人都退下了出去。
正躺下卻聽見有人從外面推門而進,聲音雖小卻還是驚擾到了我。
隻得起身蹙眉向外問何事。
卻是半解從門外走了進來。
‘陛下,慎俞良人在宮外說有事一定要求見陛下,奴婢說了陛下在休息讓慎俞良人午時再來。”
“可慎俞良人就是不聽非要現在見陛下,奴婢才鬥膽進來向陛下回禀此事。”
說完又拿她的雙眼試探着我。
自己一般都是辰時下朝,現在正是辰時可見他是掐準了時間要求見。
既是掐準了時間肯定是有什麼要緊事,便讓半解把人帶去正殿等候。
我起身讓人穿好外衣,随便梳理了一下頭發,到了正殿宋世昱已經跪在了地上。
我在上首坐下隻掃了他一眼輕輕問着。
“慎俞可真是會掐着時間來請安,說吧有什麼要緊事非現在見我不可?”
他好半天方才嗫嚅。
“臣知道陛下廢了盧庶人,是盧庶人以下犯上罪該有此,臣不敢為此求情。”
“隻是臣的家弟宋世理與弟媳盧如确實是不知道盧庶人謀反一事。”
“臣的家弟與弟媳現在還被關在大牢既無人提審也無上報,就這樣一直被關着無人提起。”
聽他說完此事,思緒中想起了盧束被廢那天自己的确是下了一道與之親近之人統統入獄的口谕。
隻是這些人入獄之後自己便再無提起,也沒有下過牢裡之人要如何處置的旨意。
除了臨蕙姑母是大長公主的身份,又沒有我的特旨要入獄外,其餘家中親人奴仆皆被下了獄。
盧如是盧束的女兒自然是親近之人,且當日又被我廢了郡主位份與一般人無異。
宋世理又是她的夫君倆人自是被一同下了獄。
宋世昱這才擡起頭小心看向我,見我沒有說話又繼續說着。
“所以臣這才大着膽子來求陛下,家弟與那盧如才結婚不過才十幾天,盧庶人又怎會将那謀反之事一一告訴家弟。”
“而弟媳雖是盧庶人之女卻隻是一女子,盧庶人就更加不會與之相告。”
此時宋世昱的話語裡已經帶了一些明顯的着急。
見我沒反應複又磕頭懇求道。
“陛下,家弟真的是冤枉的,還請陛下開恩饒恕臣的家弟與弟媳。”
我這才明白宴會那天宋世昱為何會來遲,且臉上隐隐有擔憂之色。
想來是當天他的家人與他通過信告知了他家弟入獄之事。
他才會在自己宮中為此事想辦法,又見我許久沒有對此事做出結論才下了決定到雲泉宮為此求情。
我神色突然一凜在心裡念到。
“盧如啊!盧如既然你已經在那裡面了,就暫時先在裡面待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