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雙方便也沒有了多少親情可言。
就連剛剛在雲泉宮皇姐也要因自己的幾句話而受驚請罪。
在往前想想不知什麼時候自己與母後也不再像從前那樣随意了,而是相互多了些說不清的隔閡。
以至于到現在想與她們說幾句親近話都不得。
難道真的就應了世人所說自古帝王皆無情,一旦做了皇帝便真正的成為了孤家寡人了?
從此身邊便再無親近之人,陪伴自己的就隻有那無邊際的寂寞了嗎?
這不是自己從前所期盼的。
自己從前所想的隻是能待在母後與皇祖母的身邊跟她們說說自己的心情。
能跟皇姐像普通姐妹那般可以跟對方暢說自己一切想說之事。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每跟自己說一句話前都要字字斟酌一番才能說出口。
現在形勢發生了變化,自己就不得不改變現在的現狀。
若不改變那現在的自己又與以前的自己有什麼區别呢?
腦中思緒萬千手中的筆卻不能松懈半分。
出了文書殿攆轎就在外面候着,自己卻不想那麼早回宮。
便同半解在宮内信步了起來。
京都的雪也漸漸停了下來,走起路來也方便的多了。
半解還是怕我會踩滑摔倒,一路上用雙手緊緊扶着我的手臂。
使得自己腳下的步伐有些緩慢。
半解見這樣走着有些肅穆,又向自己講起了宮中最近發生的一些事。
自己隻靜靜聽着時不時對她提出的某些看法點點頭。
走到了行亭才進去歇了下來。
寂靜了半刻後才向半解道。
“你明天讓人把我今天寫好放在文書殿案幾上的聖旨拿去王家,當着王家衆人宣讀出來。”
“然後再去回禀太後說我這幾日身子不大好,除了早朝與文書殿看折子外誰都不想見。”
“吩咐他們除了騰越皇姐要為我念育兒經外,其餘的人誰都不許來雲泉宮打擾我休養。”
半解向自己點點頭示意她已明白。
這才扶着她的手起身向行亭外走去。
在路上遇見了司制令的人,他們見是自己忙放下手中的東西向前請安。
便也向他們随口問了一句這麼晚了是要去哪。
一小内監見問話忙上前回道。
“回陛下,是往蕭陽宮送碳火去的。”
聽得蕭陽宮三字便又多問了一句。
“是送往高臻宮裡的麼?”
小内監搖搖頭。
“不是送往臻良人宮裡的,是聖林良人特意囑咐要奴婢等人天黑時把碳火送往蕭陽宮岺浮堂蒲佳兒處的。”
我心中疑惑面上卻不顯。
“聖林為何要囑咐你們一定要晚上去岺浮堂送碳火?”
小内監隻再次搖頭:“這奴婢們就不知道了。”
他低頭想了一會兒又繼續道。
“對了,聖林良人還叮囑過了晚上送碳火到岺浮堂的事還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說完他自己好似察覺到了什麼小心的低下了自己的頭。
心裡更加疑惑起來。
晚上送碳也就罷了卻為何還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難道、、、、、、
我示意小莊子把那裝碳火上面的東西給拿開,向裡面望了望。
這一望便望到了裡面足足兩筐的碳火。
再次向那小内監詢問道。
“司制令之前延誤的碳火現下已經采購進宮了?”
見我又問起忙搖搖頭。
“回陛下,還沒有,之前延誤的碳火至少還要四五天後才能送進宮。”
我又追問着。
“不是說司制令的碳火不夠每人都要減半嗎?”
“現在延誤的碳火又還沒有送進宮,你們是從哪兒找來這麼多碳火送往岺浮堂的?”
他忙解釋。
“是聖林良人特别吩咐過了,說蒲佳兒這月的碳火用量是不用減半的,還是按以前的量送過去。”
“而且聖林良人還在蒲佳兒原有的碳火量上又多加了一份量才讓奴婢們送過去的。”
還是不願相信眼前之人所說之話。
換了剛才的語氣厲聲責問道。
“你說的可都是真的?若是讓我知道你在撒謊我饒不了你。”
聽我換了語氣他慌忙跪了下來急道。
“奴婢不敢撒謊,奴婢怎敢欺瞞陛下。”
“此事的的确确是聖林良人親口所交代給咱們淩司制的,淩司制才敢讓奴婢們這樣做的。”
聽他如此說,心裡明白跟他也問不出什麼别的話就放了他們離去。
寝殿内自己一個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的怎麼樣也不能入睡。
心裡想着難道他真是這樣的人?
隻為了自己交好的人而着想,就因為蒲禁曾經是盧束的人,就因為曾經穆家與盧家交好。
所以他才減了所有人的份例唯獨保留了蒲禁的那一份,還又多加了一份上去。
或許是還有别的原因?可又能有什麼原因呢?
難不成是因為自己廢了盧束,他心有不忿對自己懷恨在心。
所以他這樣做也是在變相的表現對自己的不滿嗎?
心中的疑雲怎麼也揮之不去一夜都沒有睡好。
到次日皇姐來見自己的時候,自己臉上的憔悴跟眼下烏青看起來竟像是真的跟生病了一樣。
皇姐圍在自己身邊着急的問道。
“陛下這是怎麼了,為何突然一下就生病了。”
“可是得了風寒了,臉色也難看的很,這要是生病了對胎兒可就不好了。”
說完又招呼半解去向膳房端碗姜湯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