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解忙吩咐小莊子去了,見皇姐這樣圍着自己問忙又上來解圍。
“殿下不用擔心,昨晚陛下是在回宮的路上着了風受了些寒。”
“所以昨晚沒怎麼睡好不過今天早朝的時候已經喝過湯藥了,現在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待會再喝下一碗藥臉上的神色也就能恢複過來了。”
皇姐聽完替自己蓋了蓋被子,才由半解的手扶着在旁邊坐下了。
姜湯也已經端了進來,皇姐接到自己手上親自喂着我喝下。
“昨晚妾身都已經入睡了,是今天早上跟母後用膳的時候雲泉宮裡的人來通報說陛下病了,不能見任何人。”
“自己這才匆匆用完膳趕了過來,這一見果然是病的不輕。”
自己喝完了“藥”才向皇姐懶懶說道。
“身體病了找個太醫看看情況喝幾副藥也就好了,可要是心壞了誰能看的清,就是想找病根也找不到了。”
皇姐望向我疑惑道。
“陛下這話是什麼意思,可有什麼出處。”
我一笑:“沒什麼,不過是在說陶荊夫人罷了。”
皇姐剝了兩粒栗子與我笑道。
“四舅母可是又怎麼得罪陛下了,讓陛下如此挂念。”
緩緩咽完嘴裡的栗子才道。
“哪裡是得罪我了,是我要得罪王家了。”
“我已經讓半解去王家傳聖旨了,讓陶荊夫人好好的在家裡抄寫婦德婦誡以懲違矩之過。”
一向自持的皇姐竟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這不是笑話嗎?堂堂的二品诰命夫人竟被罰要抄寫隻有年輕小姐夫人才會抄寫的婦德婦誡。”
“陛下要是實實在在的罰了四舅母也至少還留了個臉面。”
“這聖旨一出不消片刻京都所有人都會知道這件事。”
“以後四舅母在那些夫人小姐面前還怎麼擡頭見人,那就是活生生的一個笑料。”
說完又有些擔憂的看向我。
“再者這事陛下吩咐人去傳個口谕就是了,竟還寫了旨,可見陛下的決心。”
“這樣母後臉上也會無光,到時候你讓母後怎麼辦。”
我知道皇姐擔心我這件事做的有些決絕了,怕跟母後還有王家那邊離了心。
我笑的更深了。
“母後那邊我自有對策,況且現在我不是正病着嗎,想要問我的不是也沒有那麼快。”
皇姐又替我剝了幾粒,擡眼道。
“看來陛下這病來的還真是時候,還真替陛下擋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可一定要好好養着讓母後也找不出話來。”
我點點頭接過了皇姐手上剝好的栗子。
皇姐用帕子擦拭了手,收斂了臉上的笑容似不經意的說着。
“對了,聽說盧如還被關在牢裡,不知陛下打算如何處置她。”
我點點頭反問道:“皇姐希望該怎麼處理此事。”
“放了她吧。”
我擡起頭定定問道。
“難道皇姐忘了當初她在先帝生辰當日為了讨好先帝而沖撞你的事?還是母後跟你說什麼了?”
皇姐嗯了一聲。
“母後的确是側面跟自己提過,不過這不是自己要放了盧如的重點。”
“重點是事情已經過了這麼久了,帽兒也走了,盧如當時也還小。”
“母後跟臨蕙姑母也不知道這件事,一直關着她也引母後她們起疑。”
“到時候因她一個人而壞了大家感情就不值得了,放了她大家都能在對方的面前多看幾個笑臉,又有什麼不好的。”
我看着皇姐:“這樣就要委屈皇姐自己了。”
皇姐輕搖頭。
“有什麼好委屈的,讓她回去跟宋家三公子好好的過日子,成全了一對璧人也算是好事一樁。”
在腦中思索了片刻。
“好吧,明天我就下令放了盧如出獄與宋世理團聚。”
“其餘的人一律按照規矩男的斬首女的充入宮中為奴,這個好消息就由皇姐親自去告訴臨蕙姑母吧。”
“放心吧。”
“下午妾身也該出宮了,一定會把這個好消息第一時間告訴臨蕙姑母,姑母此後也可安心了。”
皇姐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才慢慢說到。
我忙道:“這麼急,皇姐不多留幾天嗎?”
皇姐拍拍我的手。
“皇宮雖好,可妾身始終是嫁出去的公主,哪能長留在宮中,讓人說閑話呢。”
我一愣:“誰這麼大膽!敢嚼長公主的舌根。”
皇姐一笑。
“并不是大家要嚼舌根,而是此事本就是事實也怨不得她們說。”
“這嫁出去的公主皇宮便也不再是她的家了。”
“陛下可别覺得是妾身一人如此,臨蕙姑母與别的姐妹不也一樣嗎。”
聽皇姐這樣說倒也想起了自己一直都隻在宮裡生活。
雖也知道至永帝起便立下了規矩,外嫁的公主不得幹預前朝後宮。
卻不想嫁出去的公主連回宮小住還有這般顧忌,難怪臨蕙姑母在宮外開府後便甚少進宮。
如今看來卻隻是皇家女兒與普通百姓家的女兒無異,到哪都得分娘家與夫家。
伸手握了握皇姐的手。
“那行,中午在雲泉宮用完膳見完母後再出宮吧。”
皇姐點點頭。
“以後陛下生下小皇子還怕自己這個做姨母的不進宮來抱抱麼。”
“妾身這也是給咱們的四舅母做個榜樣呢,也讓四舅母知道知道這宮裡的規矩。”
“自己正經的皇室公主一旦嫁出去了連再次回宮見自己的母後都要避避嫌還不能久留,更何況他一個已經入了宮的人呢。”
“到時候看那四舅母還有什麼理由再到母後那裡去鬧?也是為陛下省去了明面上的麻煩。”
想到皇姐如此做是在為自己打算,心裡也更加厭惡起了四舅母的貪婪。
緊緊握着皇姐雙手報以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