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的我最後兩句話穆卓一身子一緊。
卻還是笑着問道。
“既然陛下早有安排那為什麼不早點告訴臣,也好讓臣松心。”
我反問道。
“為什麼?難道聖林自己心裡不清楚嗎?”
聽的自己這樣說穆卓一猛的擡頭望向我。
“陛下這話是何意,臣怎麼聽不懂。”
我緩緩看向他從嘴裡吐出兩個字。
“蒲禁。
“這下聖林該懂了吧。”
他沒想到自己會提到蒲禁,卻還是向自己搖搖頭。
“臣實在不知這事與蒲佳兒有何關系,還請陛下明鑒于臣。”
聽他這樣說,我心下一沉。
都到這份上了他還不肯向自己說實話,還打算瞞下他與蒲禁的關系。
難道他是鐵了心的要與自己成對立面?
我起身背對着穆卓一。
眼睛望向殿外:“現在我說什麼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聖林自己的想法與态度。”
“若聖林還是這樣執意不肯道出實情,那我也沒有辦法,隻得傳人過來親耳實證了。”
良久身後的穆卓一才開口。
“臣真不知道陛下在說什麼,那就隻能依陛下的意思親耳實證了。”
我點點頭讓半解把後宮裡的人一個不漏的叫了過來。
一刻後後宮的人已是全部到了寝殿,我站在床榻前望着下面跪着的衆人。
這才又重新坐到了床榻邊,讓下面跪着的人站了起來。
帶笑道。
“今天召大家來,是因為聖林的病到今日也恢複的差不多了,但還是不能出寝殿。”
“聖林就這樣悶着對身體也不大好,便讓大家一同來合德宮陪聖林說說話,解解悶。”
“大家有什麼想與聖林說的話,或者這幾日在宮中見到的新鮮事都可講與聖林聽。”
下面的人聽自己這樣說才明白了過來。
自己這麼着急找他們過來隻是讓他們陪聖林說說話,一個個便也安了心陪穆卓一說起話來。
最先是王敖上前開口。
“看着聖林身體漸好,臣也就放心了。”
“不過聖林的身子依然是大不如前,臣看還是要在宮中好好養着。”
“這宮裡的事自有臣跟臻良人會替聖林管着,聖林要是有什麼事隻管吩咐臣等就是了。”
這句話明裡暗裡都透示着穆卓一已經不如從前,手中沒有了權勢以後也隻能聽從他們的安排。
我瞥了王敖一眼,心想真不應該讓他來。
這人話裡沒幾個是好意,連自己聽了都蹙眉。
高殷此時也輕望了王敖一眼,示意他不要再說話。
然後才起身向床上人解釋道。
“還請聖林良人好好養病,臣與柏華現在也隻是暫時聽陛下的吩咐代替聖林良人主後宮之事。”
“等聖林良人的身子好轉自然就能重新理事,聖林良人不必擔憂。”
卻不想穆卓一聽得王敖這一說,以及高殷的一番解釋不但沒什麼怒意。
反而向二人展顔。
“柏華說的是,我現在身子不如以前了,現在的确是要有一個合适的人來接手這宮裡的事。”
“既然陛下信任高臻與柏華,你們倆就好好管着吧,不要辜負了陛下的信任才是。”
高殷這才與王敖同時道了聲是。
曹毅昔、麥清昊、宋世昱、喬傳恩四人也隻是依例問了問穆卓一的身體。
便也沒有多餘的話。
等到蒲禁時他的話相比前四人就略顯的多些。
他半跪在床沿關切道。
“聖林良人的身子可要趕緊快些好起來,這樣臣等才是有了主心骨。”
穆卓一沒有說話隻是輕輕的向他點點頭。
我見此轉身出言讓高殷與王敖帶着下面的人都各自回宮。
衆人聽得自己這樣說皆是摸不着調,互看了身旁的人幾眼。
高殷倆人也有些許疑惑,但聽得自己這樣說也隻能帶着衆人退了出去。
見他與蒲禁說的差不多時才插言道。
“蒲佳兒來之前聖林就已經跟我說過,他之前減了後宮所有人一半的炭火,唯獨保留了你的那份還多加了一份與你。”
“我問聖林這樣做是何意,為何單單保留了佳兒的,卻讓别人受凍。”
“聖林卻隻讓我問你,佳兒現在可以當着我的面告訴我實情。”
倆人聽的自己這一問,快速的與對方互看了一眼。
不過一瞬間蒲禁已經在床榻前跪下。
“請陛下容臣禀告,這些都是臣一個人的錯,是臣騙了聖林良人。”
“前些日子聖林良人派人來通報說炭火還沒進宮,臣擔心萬一到時候分不到炭火,臣又是人微言輕的怕底下的人從中克扣。”
“便親自找到聖林良人說自己身體天生體寒怕冷,求情聖林良人不要減掉臣的那一份。”
“聖林良人一聽不但沒有減掉臣的炭火還給臣多加了一份。”
他停頓了一下語速又繼續說道。
“臣自此心裡很感謝聖林良人,可臣心中又日夜感到愧疚不安。”
“愧疚自己不該以此話來騙聖林良人,不該以臣的私心去揣度良人對臣的一片關懷。”
“還請陛下要罰就罰臣一人,不要怪罪聖林良人,都是臣騙了良人。”
“現下既已經被陛下識破,臣的心裡也不用再為此事感到日夜不安。”
說完又向自己跟穆卓一分别磕了一個頭。
蒲禁帶着稍快與緊張的語速一口氣說完了此事的經過。
腦中一陣思緒,臉上卻沒有露出任何表情。
沉寂半刻後才開口向穆卓一道。
“我要親口聽聖林說此事的真假,聖林現在就可以告訴我這事是否真像是蒲佳兒所說是他騙了聖林。”
“聖林對此事并不知情,若此事為真,蒲佳兒也依例處罰就是了。”
“若為假此事我就當沒發生過,從此也不再提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