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又盯着半解,半點着頭。
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在合德宮給諸位良人請完安後,按照以前的規矩,宮裡的主人不僅要帶着衆夫人圍着自己的宮殿走一圈。”
“以表示為大家圍福,衆人迎福。”
“走完後還要把福袋親自交到衆夫人手裡為大家添福。”
“可聖林良人的身子本就還沒痊愈,又加上良人說自己一男兒身本也不适合親自給衆女眷發福。”
“起初聖林良人還讓臻良人代替自己。”
“可臻良人也忙拒絕說自己男兒身同樣亦不方便,便提議讓女官使帶着大家走完全程。”
“女官使又說自己身份不夠,不敢随意造次祖宗留下來的規矩。”
我在心裡點點頭。
後宮現在的确不方便延續以前引福發福這一規矩了,換成女眷來做這件事才更合适。
我想知道穆卓一的意思。
“那聖林怎麼說?”
“眼看良人看着長公主殿下就要開口了,陶荊夫人卻站了出來。”
“稱自己既是王家國戚,太後的弟妹,又是先帝親封的二品夫人。”
“當仁不讓能來當這個引福人。”
“立馬就有夫人跟着她附和了起來。”
“女官使和幾位王妃當場就變了臉色,正欲出言時,殿下卻擡手打斷。”
“盯着陶荊夫人正色道,若夫人是皇親國戚。”
“那孤就是鳳藻宮正正經經所出的正統公主,孤的長公主亦是先帝親封。”
“合德宮的聖林良人跟孤這個堂堂的長公主都還沒有發話。”
“你一個二品夫人有什麼資格插嘴!”
“那股淩厲的氣勢硬是把在場的衆人都逼迫的深深壓低了半截脖頸。”
“就連大長公主都頗有深意的看了殿下一眼。”
說完半解又有些不可置信的盯着我。
“而且殿下剛說完,淨俞良人第一個就跪了下來。”
“高呼,臣等恭請騰越長公主殿下禮為引福人。”
“淨俞良人之後,其餘臻良人,和丞相柳夫人皆帶頭通通跪了一地。”
我有些愕然,看着半解重複了一遍。
“哦,是淨俞第一個帶頭跪下的?”
“不錯,陛下還别不信,連奴婢當時都有些吃驚。”
“淨俞平時看着說話輕輕柔柔的,沒想到這次竟然完全不同以往當着大家高呼了殿下。”
“還帶頭跪下,其餘人等才反應了過來。”
“不過陶荊夫人哪裡是肯善罷甘休的人,除了大長公主殿下站在一旁半低着頭。”
“就她一人站在原地,手裡扯着帕子,不甘地盯着殿下。”
“還正想開口跟殿下說什麼,聖林良人這次也沒讓這她,看着女官使直徑打斷。”
“好了,時辰不早了,皇姐乃長公主,身份尊貴,自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既然夫人不願意圍福,那就請到旁邊暫且歇着。”
“說完又看着殿下,大家都還跪着,皇姐快請他們都起來吧。”
“陶荊夫人這才不情不願的跪下跟着大家恭請殿下引福。”
“殿下看着跪着的衆人才滿意地喚了一聲衆卿請起。”
“接下來的流程殿下領着大家暢通無阻,沒有出一點岔子。”
聽了個大概,這次合德宮一事最讓我意外是麥清昊。
這個人開始因為是劉學士送進來的,再加上他那語腔便沒把他怎麼放在心上。
不想今日聽半解對他的描述,跟他以前的表現比起來簡直是判若兩人。
看來麥清昊這個人并不是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以後得多留心一下此人。
不過他今天倒是機靈。
第一個跪了下去,替皇姐省了不少口舌。
不管他今天的用意是什麼。
隻要不是跟着陶荊夫人一起唱反調,那自己倒是可以對他賞賜一二。
心裡高興一思量,便讓小莊子去把上回司禮令送去文書殿的幾塊湖墨拿出兩塊送去麥清昊宮裡。
上午已經到宗廟拜過,晚宴宴會就設在了祥和宮。
看了看沙漏,一個時辰之後才是晚宴。
剛準備讓人把皇姐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