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時在外祖家外祖母經常給臣女梳這種發髻。”
“所以臣女也跟着學會了。”
“除了自己陛下還是臣女第一個親手梳這發髻的人。”
我睨了她一眼半瞋笑。
“小丫頭原來是拿我做筏子給你練手藝了。”
這一刻她竟像澤霖般撒嬌道。
“陛下這麼說臣女可就不幹了,臣女好心好意給陛下梳頭。”
“陛下反倒埋怨起臣女,那以後臣女可不敢随意給陛下梳頭了。”
想伸手去刮刮她鼻子。
轉頭卻看見她正對着手裡的梳子仔細觀察起來。
擡頭又正好望着自己盯望了半刻後笑道。
“這梳子上刻的不是陛下麼,這雕工可真細膩,不知是出自那位大家之手。”
說完她又翻過去看了一眼。
頓時便鄭重放在了案幾上還有些不好意思笑道。
“原來這還是象征着陛下身份的木梳,是臣女僭越了,陛下不要怪臣女才是。”
此刻她說了什麼我早已聽不進去。
隻那一句梳子上的女子是自己讓自己内心完已是驚濤駭浪。
怎麼可能!自己對自己的容貌又不是不了解。
這女子是不是自己一眼便能辨認出來。
不對,電光火石之間就想到了那天充都公主的談話。
自己像未出嫁時的安成姑母。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顧盈珠絕不會說那些無厘頭的話來奉承讨好自己。
難道這上面的女子是……
如果真的是她那這八個字代表的就是……
顧盈珠看着表情凝固又久久一言不發的自己有些忐忑起來。
我知道這副模樣有些吓着她了,忙收起心思輕言笑着。
“剛剛想事有些出神了,你覺得這女子真的像我。”
她這才松了一口氣,點點頭繼續笑看自己。
“是啊!陛下,尤其是那雙眼睛幹淨動人,還有面部輪廓跟您可不是一模一樣嗎。”
這次我拿起梳子凝神細看起來,把女子的樣貌一點不露的在心裡跟自己做對比。
正如顧盈珠所說有七分都像了自己。
難怪自己會覺得在哪裡見過又想不起來。
原來是我從未把她往自己身上想過。
見我不說話顧盈珠隻得又開口詢問。
“怎麼,難道那上面的女子不是陛下麼……”
不想讓她看出自己的異樣。
忙擡頭釋然一笑掩飾着。
“我隻是驚訝你小小年紀眼力就如此過人,所以才多考考你。”
說完又想到了昨天宴會的事。
“對了,你跟那個侯府陳公子的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可不要跟我打馬虎眼。”
“長公主都說了空穴不來風,且她們兩家又的确是從有意到最後的不了了之。”
“這中間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才會成現在這樣。”
見自己拿雙眼直盯着想看穿她的想法。
她這才繃不住了挂着一臉無奈的笑。
“這事陛下可真是冤枉臣女了,那天臣女上街想四處逛逛。”
“不想一個沒注意車夫控制不住一輛馬車就快速奔跑到了臣女面前。”
“千鈞一發之際就是這位陳公子出手拉了臣女一把,臣女這才幸免馬蹄之下。”
“為了感謝陳公子相救之恩,臣女不得不跟他多寒暄了幾句。”
“後面又在懷文書鋪跟他無意中相遇一次。”
“臣女也不好裝作不認識就跟他談了一些有關書籍的話題。”
“可能這兩次被有心人瞧見了,才會被誤解傳出自己跟他有私情。”
“可臣女卻是真的不知他與王小姐正在商議婚事,還因為這事與國公府停了定親一事。”
“後面才知道這事,臣女自知無意中壞人姻緣。”
“便也甚少出門,直到除夕宴會陛下宮宴臣女才踏出大門。”
“臣女真的與陳公子沒有他想,隻不過都是誤傳罷了。”
聽到有心人二字便都明了。
平常百信誰敢造上層人士的謠,就算說出去了也沒人信。
達官貴人倒是有這個可能。
隻是顧盈珠剛回京都又不起眼誰會把目光放在她身上,也隻會有那一位了。
便輕言安慰着。
“原來如此,你都這樣說了我哪有不信的道理。”
“謠言終究是謠言終有破的那一天,就不要放心裡去。”
這廂剛要起身,就見瞬華進屋通報皇姐及兩位王妃一起進宮向我請安。
我點點頭讓人把她們引去雲泉宮,帶着顧盈珠出了穆卓一這裡。
待到宮時顧盈珠便主動退去了偏殿。
進殿讓瞬華把伺候的人都遣退出去看着三人打趣道。
“今天皇姐跟兩位皇嬸怎來的如此齊。”
五皇嬸看向我輕輕說着。
“陛下不知,昨天晚上榮國公他不顧衆人阻攔一身铠甲單槍匹馬往青道邊剿匪殺敵而去。”
我控住不住心裡一驚。
“什麼!外祖父去了青道邊,為什麼不阻止他。”
說完自己也反應過來,外祖父想做的事誰能攔的住。
隻見皇姐也向我點點頭示意五皇嬸說的是真的。
“外祖父他英勇,乃武将之表率,待他日拿下大蒙國必将名垂青史,永刻史書。”
“或許還能免了和親之事……”
說到和親猛地擡起頭看向對面的三人心裡慢慢有了數。
“那你們三位今天來宮裡是商量好的。”
“其實也不必緊張,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也說不定,外祖父他身經百戰,誰說不能凱旋歸來。”
五皇嬸第一個跪了下來。
“陛下,戰場的事瞬息萬變誰能說的準啊。”
“我與爺他堪堪不惑才有了斓凡這個女兒,從小又是在青道邊風吹日曬的長大。
回京都還沒過幾天女兒家的日子,就又要提心吊膽的卷入和親一事,斓凡她命苦啊,還請陛下垂憐。”
說完八皇嬸也跟着跪了下來。
“那兩位皇嬸想要我做什麼?”
卻是八皇嬸開口。
“求陛下為小女賜婚。”
我無力的吸口氣。
“身為皇室郡主,在國家危難之際是有責任為國義不容辭,抛頭顱灑熱血,何況是和親呢。”
說完殿内許久沒有聲音。
五皇嬸這才直起身子,眼睛炯炯望着我。
“陛下,如果妾身能拿有關先帝的秘密與陛下做交易,陛下能否幫斓凡她們賜下婚事?”
我跟皇姐同時從座位驚站了起來快速詢問。
“什麼?先帝的秘密,先帝什麼樣的秘密?”
五皇嬸見我開口,她臉上這才似是下了重大決定般。
“先帝駕崩的前一天曾召我家爺以及八弟進宮見駕。
我家爺回來後就神色匆忙的進了書房在裡面待了很久,第二天先帝便突然暴斃,我便意識到了不對。
但想着這畢竟是皇家的事妾身一婦道插不上嘴也沒再多問。
直到今天爺才把妾身叫去書房,拿出了一盒東西。
稱這是那天召他們入宮先帝親手交到他們手裡導緻先帝駕崩的主要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