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又從懷裡摸出一個袋子,瞬華拿了過來将裡面的物件倒在了案幾上,皇姐也看了過來。
頓時案幾上一股清幽的暗香浮了出來。
五皇嬸自顧自說着。
這香我家爺後加經過多方查詢才知道此名喚素來驚幽香。
身子微微前傾嗅了嗅,待那香第三次入鼻時我腦中轟的一下,像炸開了似的,感覺全身發麻似電擊般流過全身。
整個人呆愣當場。
這股淡香我曾在兩個人身上不同程度的聞到過。
又想起了那晚夢境裡一清麗女子與先帝對弈的場景。
皇姐見我失态忙輕喚于我。
“陛下!”
我方才回過神眼神沉寂直直望着五皇嬸。
“繼續說,是誰?”
“乃是先帝的嫔妃曹昭儀。”
我摸着案幾上的幾顆玉棋子,果然是她曹玉!
皇姐見我拿着棋子忙為我打掉,又讓瞬華拿東西重新裝回袋子。
八皇嬸卻開口解釋道。
“殿下莫怕,此物單獨觸碰是不會損壞害人體的。”
說完又從她自己懷裡也掏出來一個小錦盒。
将其打開。
“隻有同時與我手中之物混合才能對身體産生有害反應。”
這回瞬華卻沒有接過,隻看了一眼回禀道。
“是幾塊木屑。”
說完八皇嬸才又把錦盒覆蓋上。
“兩位皇嬸即是有謀害先帝的證物,為何又今天才拿出來,難道隻是為了替兩位郡主求個姻緣嗎?”
五皇嬸也知道此事的重要咬咬牙。
“是太皇太後!是她讓妾身們拿出來呈給陛下的!”
“還請陛下能給斓凡一個好去處!”
八皇嬸亦跟着磕頭。
到這時我才明白這一切都是皇祖母的意思。
先帝的死是否與她也有關系,現在又借兩位皇嬸之口告訴我真相,是想讓我做什麼,還是想讓我明白什麼。
再想到那天長頤宮的對話好似明白什麼,又好似什麼都不明白。
我甩甩頭,又看向一旁的皇姐她臉上的震驚不壓于我。
心思百轉,很快撲捉到一個關鍵詞。
曹昭儀。
“曹昭儀與先帝無怨無過為何要暗害先帝?”
八皇嬸見我問此細節隻得繼續。
“曹昭儀自是與先帝無過,她做這事乃是跟……跟顧将軍府的原配夫人……有關。”
“什麼意思。”
我越聽越糊塗。
“顧盈珠她娘?”
“是,就是跟郡主她娘有關。
昭儀她跟将軍原配夫人傅潤從小就是閨中密友,是先帝殺了她,昭儀這才為好友報仇暗殺了先帝。”
我輕嘲一笑。
“莫不是诓我,就為了一個閨中密友,便殺了先帝說出去會有誰信?”
見我并沒有輕易言信才做不自在狀。
“陛下英明,不敢欺瞞陛下,傅潤真實的身份其實是,曹昭儀的親妹妹!”
“看來是我孕中真糊塗了,即是親姐妹為何不住在一起,反而一個在曹家,一個在傅府跟傅家姓。”
八皇嬸立馬表示。
“這妾身們就是千真萬确不知道了,能得此消息已是萬難,其餘等等便是一概不知,一概不聞啊!”
我看向瞬華吩咐。
“把兩位王妃的東西都收下,帶去偏殿為兩位郡主拟旨。”
見此地上兩人忙謝恩磕頭再跟着瞬華一同出殿。
屋内就剩下皇姐跟我。
一時我們誰都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坐着。
也不知過了多久皇姐的聲音才在我耳邊低低響起。
“陛下在乎先帝嗎?”
我竟下意識的搖搖頭,沒有說話。
意識到這點後心裡出奇的平靜,下一刻卻雙眸睜開從喉嚨處發出了一聲自我哼笑。
皇姐見我此态轉過身,雙手一攤,凄涼一笑。
“反正我是不在乎了,當初他随便找個人将我匆匆嫁過去也就罷了。
可嫁過去不到一年他卻給我這個親生兒女的驸馬親自指了兩位妾室入府。
人人都在嘲笑我是堂堂一個長公主又如何,還不是不得父皇的寵愛,那些日子我簡直不敢回想。
這也就不說了,可帽兒她……明明已經那麼難過了,在我肚子裡不足早産,卻還要被她們下毒活活憋痛死。
那種毒隻有宮裡才有啊!
他好狠心啊!他根本就不是人,是個畜牲!”
“什麼!中毒?你不是說她……”
說到這裡自己也意識過來,皇姐是在報喜不報憂。
我握住皇姐的手試圖安撫她激動的情緒。
皇姐終于再也崩不住拉着我的手号啕大哭起來。
這是至帽兒走後皇姐第一次在我面前大哭。
以往我總以為帽兒的事在她心裡已經放下了。
可沒想到她竟埋藏如此之深,多少個夜晚都是自己在獨自舔舐傷口。
我上前摟着皇姐,輕輕拍撫着的她的背。
瞬華也聽到動靜小快步走了進來,我搖搖頭示意她沒事。
這一哭便是晚膳時刻。
瞬華端了水給皇姐擦臉後又重新整理一遍儀容。
讓她們先上菜哄皇姐用了些吃食後望着她才開口。
“我一定會保住巾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