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中洋洋灑灑的一篇神女賦唇角不禁上揚。
“神女愛世人!喬家可真是會給自己女兒造勢。”
随之就讓人傳來了太史令。
一手扶着圈椅背靠而上,看着下面的人。
“太史令這幾日的法事都進行的如何了?上天可有所指示那喬家小姐一二?”
他躬身回應。
“陛下,喬小姐這幾日皆是沐浴焚香,虔誠跪拜于祭壇之上,可上天就是沒有半分顯靈之示……”
聽得此話将身子向前傾了傾。
“哦,既然上天不肯顯靈,給予半分暗示,那依太史令之見應當如何。”
他連忙跪下。
“臣愚鈍,請陛下恕罪!”
我雙眸低沉複又盯着他。
“大人是真愚鈍,還是不肯舍了喬家小姐這副肉身?”
他隻還是不說話,頭觸到底半匍匐着身子。
又軟了脊背靠住圈椅凝了凝神。
“傳令下去,但凡喬家有能喘氣的小姐,隻要是在京都。
不管是未出閣的還是已出閣的,無論是嫡系還是旁枝。
全部都召進宮來,依次祭問上蒼,若是都輪過了,還是沒有結果,便全部都舍去肉身,祭天!
這道口谕就由太史令親自去傳。”
他仿佛是愣住了片刻後才起身退了出去。
又看了看手中的神女賦,神女愛世人,冷哼一聲。
神女就一定要愛世人嗎?
世人又能給神女什麼回報?
相反世人就一定要敬仰神女嗎?
神女會把她們的祈禱放在眼裡嗎?
既然想當天女,那就全都成全了,才是不辜負他們的苦心孤詣。
署名處的永昶,這是第二次看見他的名字了。
看來他不僅能作畫,還能寫詩歌。
正出神間就聽到了通報。
“長公主求見!”
放下紙張點點頭。
她微微行一禮後就坐了下來。
“母後她突然就病了,剛剛去見她,整個人都恍惚了。
神志也有些不清,正鬧着要柳一候去宮外請大夫,還說……”
她沒有再說下去隻是幽幽望着我。
我起身看着眼前的折子,是曹也彈劾喬禦史管家不嚴一事。
“她說的都是真的,是我在她身上下了藥。”
她好半晌才回過神來,雙手攏入袖中,神色滿是戚然一笑。
“陛下在跟妾身開玩笑呢,母後她病糊塗了,說話也是胡言亂語。
陛下孝心可嘉,主動擔了這罪責,妾身自愧不如。”
淺淺一笑。
“什麼孝心不孝心!不過是我們做子女的無奈罷了。
母後她心緒不甯,神情恍惚,才導緻語無倫次。
身為女兒便隻能依着長輩,皇姐這次進宮正好就留在鳳藻宮侍疾。”
放下筆又開口。
“傳令,鳳藻宮,太後突發癔症,損害鳳體,身邊男寵伺候不力,全部杖斃。”
身邊人領命而去。
又拿起一本折子是秦家狀告皇姐殺害驸馬一事。
“你還是說說,你之前跟驸馬是怎麼回事?”
她放下茶徐徐道來。
“禦史夫人跟秦時悅沾着親,喬家小姐被送進宮後,禦史夫人找了他求情。
讓妾身進宮說說好話,妾身不過回了一句聖旨已下,無可更改。
他竟是發了瘋,指責妾身不将他放在眼裡,今非昔比妾身還能看他眼色不成?
不過諷刺了他幾句,他竟這般受不住動了手。
妾身忍了他這麼多年,他連一句話都受不得,一怒之下當即拔劍刺傷了他。”
我點點頭,思理着一切邏輯。
秦家背後若是沒人撐腰怕是沒有那個膽子敢上告長公主,就看京兆尹折子都沒遞一個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