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裡的折子向案幾上一扔,眼神巡視着對面的幾人。
“高太尉,先帝在時是何等的信任你,才讓你接替太尉一職。
可他的女兒在受苦時,你不但不出手相助,還要參她一本,你對得起先帝的信任嗎?”
他渾作不覺繼續道。
“陛下,長公主殿下她驕橫跋扈,殘害驸馬,苦主無處申冤,臣身為臣子。
曆來便有維護律法的職責,就算是先帝還在世臣也會責無旁貸維持公正。”
我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笑容。
“太尉說錯了,殺了秦時悅的是朕,與長公主何幹。”
太常卿擡頭滿臉的不可置信出言反駁。
“什麼,是陛下的意思,就算是驸馬有什麼問題,也應該先交給廷尉審查,有了結果才能下判決。
怎可不明不白就把人殺了,讓驸馬一家人流放,還掘墓鞭屍,陛下這麼做就是明晃晃的包庇長公主殿下。”
高事逵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也跟着附和。
“太常卿說的對,陛下這純屬就是向着長公主殿下說話,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怎可不經審判就輕易下定決論。”
向曹也望去他隻是端站着,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悠悠叙起。
“看來幾位的消息還不算堵塞,那怎麼還一口一個驸馬的叫着。
治什麼罪,是要治朕的罪嗎?”
說完一改剛才的悠然模樣,肅然謹言。
“秦時悅與長公主生活多年,可他不僅對長公主沒有半分尊,還動辄打罵,這已是嚴重不敬皇室。
不将太尉口中的律法放在眼裡,肆意妄為,皇家尊嚴不容踐踏。”
立馬揮手讓瞬華把證詞呈上。
“朕已經将長公主府的所有下人,包括秦時悅之前伺候的一幹人等全都投入廷尉嚴加審訊。
這些都是供詞,各位卿可以仔細翻閱。”
見他們都看的差不多了,再次出言。
先帝乃是明君慈父,若他知道自己的公主被外人如此欺辱,諸位覺得先帝會怎麼做。
是任其繼續漠視放過欺淩藐視天家的秦時悅,還是捍衛皇室,為女兒長公主做主。”
宋淵再次拱手。
“先帝他……”
我直直望着他。
“嗯!難道太常卿想說先帝連自己的女兒安危于不顧,甚至連皇家的尊嚴也都不在乎了嗎?”
有些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可宣之于口,事态就又不一樣了。
又有幾個帝王會允許臣子把自己形容成暴君,殘父。
就算是把證據擺在面前他都不會承認。
駕崩了也不會容許他們這些臣子質疑曆代帝王的清譽名聲。
可以在心裡嘀咕,但絕對不能脫口而出。
果然,幾人的神色在空中對視交彙片刻後,才一齊拱手開口。
“陛下聖明,明察秋毫臣等無異。”
事情告一段落,曹也這時站了出來。
“陛下,長公主殿下一事已了,臣要彈劾禦史大夫,治家不嚴。
縱容自家三弟時常出入煙花之地不說,就連賭坊也欠下高達五萬兩白銀之數。”
随即高事逵出列開口。
“陛下,喬禦史頂多算一個失察之罪,罪不至深。”
太仆卿崔懂立馬接話,還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前面的人。
“禦史大夫,人都不在這裡,太尉倒是挺為他上心。”
曹也充耳不聞兩人的交鋒。
“陛下,若隻是這些還不能說明什麼,可另一件事就不一樣了。”
說着又從袖口拿出一本折子,瞬華呈了上來。
身子向後一靠接過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