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寒看向她握緊又松開的手,唇邊勾着淺淺笑意。以前她在他面前,都一副無欲無求謹小慎微的模樣。現在的她,終于有點情窦初開害羞緊張的模樣,很像他小時候養的那隻流浪小白貓。
明明柔弱,楚楚可憐,卻又經常很野的往外跑,然後動不動一身傷回來,時不時還給他帶點老鼠當回禮。
讓他既想逗趣,又忍不住心生保護欲。
他拉過她握緊的手,輕輕用力,把她身子帶到床邊,“孤男寡女的,你覺得呢。”
貝明夏:“……”
盛寒拍了拍身邊空床,“是自己過來,還是需要我抱你過來。”
貝明夏局促,“我……我自己。”
她動作緩慢爬上床,在他身邊躺下。
一米八的大床,但盛寒身子并沒有在正中間,給貝明夏留下的空位并不多,隻恰到好處能躺下貝明夏這個身材的人。
之前也有過親昵舉動,但此刻,貝明夏還是覺得發展得速度過快。
他二十八了,如果一直都沒有找過女人,豈不是一直憋着?
想到這裡,貝明夏又有幾分釋懷。
兩人身子離得很近,隔着衣物能感受到些許體溫。
他手很自然攬在她腰際,把她上半身往自己懷裡靠,“現在害怕我身體碰到你嗎。”
他說話時離她耳朵很近,呼出來的熱氣從她耳垂滑過,癢癢麻麻。
貝明夏心跳很快,但被他碰到的那刻,整個身子骨都軟了。
她盡管未經人事,但也明白,這種身體反應絕對不是害怕。
貝明夏:“不怕。”
她說話時,盛寒近距離凝視着她,她臉上細微表情被他盡收眼底。
他微噙着笑意眸底,不知想到什麼,又暗了暗。
盛寒:“那你想嗎?”
貝明夏耳根燙了燙。“想什麼。”
盛寒音調壓低,“當然是少兒不宜的事。”
貝明夏放在身邊的手握得極緊,腦海裡再次浮現那些折磨她十幾年的可怖畫面,身子無法遏制的微微顫抖。
她搖了搖頭,很想把腦海裡的記憶消除,可越是如此,那些畫面在她腦海裡反而越是清晰。
盛寒見她神色痛楚,眸色幽深下來。
他胸腔悶極了,像是被一塊巨大的石頭給堵住,然後又澆了熱油,燃起熊熊烈火。
他隻稍一腦補她小時候所經曆的事,就有種想殺人的沖動。
很快,他理智重新回來,陰鸷的眼神逐漸恢複如常。
他手從腰間放置在她肩膀,“你放心,沒經過你同意,我不會勉強。”
磁性溫和的聲音,稍稍安撫住貝明夏,但同時她内心又覺得很愧疚。
其實她并不介意,喜歡一個人,又怎麼會介意這種事呢。
隻是多年來折磨她的噩夢和心結,不管她怎麼自我開解,那些恐懼和惡心已經深入骨髓。
她垂眸,輕咬嘴唇,“不勉強,隻是……”
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盛寒:“嗯,我明白,你不要太有壓力。”
貝明夏早已習慣盛寒的霸道和壓迫感,他陡然如此善解人意,她很意外。
她偷看他一眼,對上一雙深邃的雙眸,又有點慌亂移開目光。
盛寒:“我會等你,等你習慣我的呼吸,擁抱,觸碰。”
貝明夏怔住。
她從未想過,像盛寒霸道慣了的人,在戀愛關系上會如此尊重她。
眼角餘光處,身旁人影散發出極強的荷爾蒙。
她想起進公司和他接觸的點點滴滴,很多事情都像做夢一般。
空氣有片刻安靜,盛寒探究看向她柔和的側臉,“說說看,你的想法。”
貝明夏喉口微動,想說的話到嘴邊,又覺不妥。
盛寒撥過垂在她臉頰的發絲,“現在我們之間關系是平等的,你有什麼想法都可以和我說。”
平等……真的能平等嗎。
貝明夏鼓起勇氣,“盛……您真的不介意我身上發生過的事嗎?您明明對女人那麼挑剔……”
盛寒眸底映着燈光,明明滅滅,“你會覺得,那些有過幾段感情經曆的女人見不得人嗎。”
貝明夏搖頭,“不會。”
盛寒:“那些有過幾段感情經曆,并且戀愛期間都發生過關系的女人,你怎麼看?”
貝明夏:“現在這個社會,這種現象還挺正常,我覺得這是她們的自由。”
盛寒:“都是和男人發生關系,那你為什麼就用異樣的陽光看自己,對自己特别苛刻呢?”
貝明夏:“可……不一樣,不僅僅是我會用異樣的眼光看自己,這個社會上别的人也會用異樣的眼光看我。”
盛寒語氣冷下來,“是不一樣,在我看來,你比那些交往過幾個男朋友的女人要幹淨許多,起碼在我之前,你沒有喜歡過别的男人,感情上你是一張白紙。至于你說社會上别人異樣的眼光,那些别人,有什麼資格去用異樣的眼光看你。他們該鄙夷的,是那些侵害幼女的惡人;他們該鄙夷的,是自己對受害者的刻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