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芷想去那封造假的情書,眼裡劃過一抹心虛,面上卻是正色道:“金姑娘你放心,我自是當日便親手交給二哥了。”
聞言,金元鳳滿意地點頭,又道:“那餘二公子看過信,是何反應?”
惜芷一本正經道:“二哥看過信,耳朵便紅了。”
“當真?”
“自是無半句虛言。”
金元鳳得到她這句肯定,不覺擰着手帕,滿臉嬌羞:“倒是麻煩餘姑娘了。”
眼見将人糊弄過去,惜芷不由松了口氣,正想着找準時機溜走,便又聽金元鳳喊住自己。
回身看去,便見金元鳳扭扭捏捏遞過來一個香囊。
惜芷低頭看去,見其針腳略有些粗糙,香囊上的花紋也是歪歪扭扭,便知這怕是金姑娘親手所繡。
“你可否替我将其轉交與你哥哥,便說、便說是上次送她信的金姑娘所贈。”
惜芷還記得上次自家二哥可是一臉嚴肅地警告自己,莫要再從外面帶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回去給他。
見惜芷面露難色,金元鳳臉上笑意淡去,涼聲道:“餘二姑娘這是不願?”
說着,惜芷便見暗處便走上來兩個壯漢,滿臉不善地看着自己。
惜芷咽了咽口水,不覺後退幾步。
“餘二姑娘,這對你來說不過是順手的事,何必這般冷漠。若日後我嫁進餘府,你少不得與我打交道,何苦現下冷了關系。”金元鳳又将香囊往前遞了遞,其意不言而喻。
惜芷能屈能伸,果斷接過香囊,道:“金姑娘您說的哪裡話,我怎會不願,您放心,我定會親手交到我二哥手裡的。”
金元鳳見她識趣,這才滿意放人。
待進了酒樓,惜芷也沒了方才的興緻,撇着嘴,看着手裡的香囊,頗有些意興闌珊。
她如今也太像個軟包子了,誰都能上來揉捏一番,偏她還真的反抗不得。
簡直人間一大慘劇啊!
惜芷隻能祈禱自己早日完成任務,屆時天高任鳥飛,管他什麼謝小将軍太子的,全都與她無半點瓜葛。
樓上,謝安注視着那道身影走近酒樓,握着酒杯的手不由加重力道,眼裡情緒複雜難言。
不必多說,那位餘二姑娘定是為自己而來。
也不知是何處出了毛病,這餘二姑娘如同在自己身上插了一雙眼睛般,無論自己身在何處,她總能分毫不差地找上門來。
謝安端着酒杯,不動聲色地挺直腰背,等了許久,卻沒見着那個熟悉的人。
謝安不由皺眉,莫非是他看錯了?那人戴着帷帽,許是身形與其相似,未必就是那位餘二姑娘。
雖這般想着,卻還是不由自主将目光落在樓道處,心裡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惜芷偷偷摸摸走至二樓,正打算尋找謝安所在,擡眼便對上謝安看過來的視線,不由一愣,随後慌忙轉過身。
為此,也錯過了謝安嘴角意味不明的笑。
惜芷背對着謝安,一瞬間做了幾百個小動作,心虛之情流露于表。
待估摸着謝安應該移開視線後,惜芷方才磨蹭着轉身,四處張望着,迅速鎖定一個最為适合自己的位置。
謝安長臂一伸,懶懶地搭在窗邊,屈膝坐着,不鹹不淡掃了惜芷所在的方向一眼,似完全沒有注意到她。
惜芷輕舒一口氣,找了個遮掩物偷瞟謝安,瞄一眼便若無其事收回視線,過一會兒,又瞄一眼。
看似小心翼翼,行為舉止卻是明目張膽。
謝安險先穩不住自己的身形,心底無聲歎了口氣。
這般過了一刻鐘,謝安率先敗下陣來,起身後,走至惜芷身側,屈指輕敲桌面:“餘二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惜芷仰頭,呆呆地“啊”了一聲。她遮掩的這般嚴實,謝安究竟是如何看出來的?
“可是不願?”
能更近地吸取氣運值,何樂而不為?惜芷忙不疊地點頭,起身跟在謝安身後。
二人一前一後走着,惜芷跟在後面,擡眼打量謝安,試探着伸手輕輕扯了扯其衣角。
謝安步子一頓。
惜芷做賊心虛,慌忙把手挪開。
待二人走出酒樓,行至一側的小巷,謝安方才站定,回身看着面前的女娘:“餘二姑娘可有何想說的?”
惜芷無辜眨眼,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