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發生了何事,我也不知。”
二人面面相觑,皆能看清對方眼底的茫然。
惜芷這時又想起腦袋裡的系統,試探着問道:“你可知道當時發生了何事?”
系統冰冷不帶半點感情的聲音響起:“吾不知。除了命運之子,此間之事吾皆不可插手。餘二姑娘隻需完成任務便可,切勿對其餘人投入過多的感情。”
“為何?”惜芷不喜歡祂這番沒有人情味的話。
天道:“任務完成後,你的所有記憶将會被抹去。”
“什麼!”惜芷怔住。她從前是想過替死成功後便另尋一處遠離上京的地方,潇灑一生。
可随着時間推移,她發現自己越來越舍不得上京的一切。哪怕日後再不能相見,她也不想忘記這些美好的記憶。
“小芷,你怎麼了?”
惜芷回過神,便見月娘一臉擔憂地看着自己,她搖了搖頭,勉強笑道:“無事。隻是傷口有些疼。”
沈怡月皺着眉看着她的手臂,聲音低落下去:“都是我的錯,要是我沒有約你出來,你便不會遭遇這等無妄之災。”
“怎會是你的錯,你也受了傷,也是受害者,此事與你無關。”
手臂的傷經過包紮已無大礙,并不危及性命。隻是失血過多,身上無力,走動不得。
二人隻得被迫暫留醫館。
老郎中笑呵呵地寬惜芷的心:“餘二姑娘不必擔憂,老夫早早便讓人去餘府找餘二公子,想必二公子已在來的路上。”
他上回便見識了這餘二公子對這餘二姑娘是如何重視,餘二姑娘受傷找餘二公子準沒錯。
惜芷一時不知該喜還是該悲,喜的是自己不至于同月娘孤零零躺在醫館;悲的是自己不過出門半日,又帶着傷回去。隻怕二哥日後對自己更是嚴加看守了。
門外有人一陣風似地奔進來 ,她聞聲擡頭,一聲“二哥”還未喊出口,便讓人猛地按入懷裡,力道大得似要将她揉進自己的血肉中。
惜芷被勒得生疼,慘白着小臉小聲道:“二哥,我疼。”
餘閑後知後覺,慢半拍地應了一聲,緩緩松開惜芷,隻是手仍搭在惜芷的腰上。
餘閑緩緩蹲在惜芷面前,仰臉看着她,語氣急切:“是傷在何處?可嚴重?”
惜芷這時才注意到自家二哥面色蒼白,唇色隐隐泛着烏青,瞧着比自己這個病人還有虛弱三分。
她心知定是自己讓二哥受驚了,不免有些愧疚,小聲解釋道:“隻是小傷,已經無事了,二哥不必擔心。”
餘閑半句不信,轉頭看向一旁的郎中。
老郎中會意,忙将惜芷的傷勢情況說清楚,隻道二公子不必擔心,餘二姑娘已無大礙雲雲。
餘閑聽罷,高懸的心總算落回原地。
“回家。”餘閑定下心神,起身将惜芷打橫抱起。
“還有月娘。”
餘閑一頓,身後的下人忙快速上前将沈怡月扶住。
待送月娘回府後,幾人方才回餘府。
臨走前,餘閑看着與沈怡月依依道别的惜芷,眸色深了深,輕聲吩咐身側的知書:“去查查這人。”
“是。”
惜芷目送着月娘進府,方才坐回馬車上,依稀聽到些說話聲,便順嘴問道:“二哥,你方才說什麼?”
餘閑壓下戾氣,柔聲道:“沒什麼。你的傷口可還疼。”
惜芷搖搖頭:“不疼了。”系統也不知是不是良心發現了,方才竟是主動提及替她免去了痛感。
餘閑見她臉上神色不似作假,面色這才稍稍緩和。
惜芷心大,眼下安穩下來便将方才的驚心動魄皆抛之腦後,靠在車壁上昏昏欲睡。
待回了小院,惜芷熟練地爬上軟榻找了個角落縮着,清了清嗓子便打算替自己求求情。
她可不想再被連着幾日拘在小院。
誰知出師未捷,二哥将自己送回後,便神色匆匆地離去。
餘閑沉着臉步入院内,空蕩的院子裡此時跪着四人 。
“我讓你們好好護着二姑娘,你們便是這般護着的嗎?”餘閑上前一腳踹在其中一人身上,将人狠狠踹飛出去,吐了滿地血。
“還請二公子恕罪,那人怕是有備而來,屬下乃是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此話怎講?”餘閑壓着怒意問道。
侍衛忙将今日之事全盤道來。
“着黑色勁裝、且武功高強的女子。”餘閑若有所思。
若真是那人所為,他的目的是什麼。
“我暫且留你們一命,速去查探清楚,若是找不出背後之人,休怪我無情。”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