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越清看着遞過來的手微微一愣,手臂纖細,衣袖幹淨,舉止有禮,明顯不像剛才的她。
見他沒有反應,白書甯又問:“不需要?”
最後在白書甯伸回手前,陸越清百般思慮,還是決定搭着她的手慢慢地走進屋裡,他想好得快些,就不能再加重傷情。
可他太高估自己身體,高燒才退下不久,又因剛剛發生那事受到驚吓,精力耗盡,腳傷也越重,此刻身體很是虛弱。
于是他沒走幾步,腿腳一軟,搖晃地往前撲。
在摔倒之際,幸好白書甯動作迅速,雙手扶住了他,陸越清失去平衡順勢就撲進白書甯的懷裡。
筆挺微翹的鼻尖還碰到她的衣衫,猝不及防地再次聞到那股藥香,此刻二人離得很近,這藥香味道更甚,清新淡雅,如雪梅,似荔枝,久聞後并無反膩之感,倒是惹人歡喜。
“沒事吧?”
白書甯将他扶好,知道他防備太重,不喜人靠得近,自行往後退了一步,與他拉開點距離。
陸越清意識到當下有些失态,立刻站起來,但微垂着頭,掩蓋住莫名的慌亂,“我沒事。”
白書甯又問:“可還能走?”
“能。”陸越清一咬牙道。
他現在這般情況,确實需要人幫忙,可又不想與陌生女子過分親密,唯有扶着再好不過。
難不成讓人抱着他進屋?
他不想,也更不敢。
白書甯知道他願意強忍着,他不開口,也就不再說什麼。
可一步不到,他還是同先前一樣,眼下離門口也就大概三米遠,卻磨磨蹭蹭這麼久。
白書甯微微掃了一眼他的腳,終于忍不住道:“我抱你進屋?”
抱他進屋?
陸越清倏地睜大圓乎乎的眼睛,剛剛他就這麼一想,哪知她會這般說。
從小到大一直本分守禮,謹記男女授受不親,除了阿姐與母親,他未曾與其他女子親密接觸過。
他也猜到前兩次昏迷時發生過什麼,之前是迫于無奈,可這次不一樣。
他正醒着。
這時天色漸晚,白書甯不想再這麼耗着,也不等他同意,直接攔腰抱着他進屋。
被她淩空抱起那一刻,陸越清又驚又羞,一時說不出話來,下意識想要掙紮。
接着聽到她道:“都這時候了,沒必要強撐着,想要傷勢好得快,就得早點擦藥。”
陸越清被堵得沒話說,安靜地低下頭。
她說得沒錯,強撐着對他沒好處,他此時實在太弱了,陸越清默默地垂下長睫,微紅着臉任由她抱着,但還是盡可能避免更多身體接觸,然鼻翼處再次聞到那股淡淡的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