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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痂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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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尴尬,實際上隻有安黎是尴尬的,畢竟在場三人,一個意識模糊,一個毫無悔意。

被安黎戳破謊言,祁鄰因完全沒有一點心虛表現,面對慘兮兮但确實還活着的楊宣也沒有什麼愧疚的情緒。

“你為什麼要說他死了?”安黎着實無法理解祁鄰因擅自宣判楊宣死亡的理由,她不認為兩人能結下什麼怨。

祁鄰因聽了一改先前冷漠的态度,做出一副緊張兮兮滿含歉疚的表情:“我之前太緊張了,看見有人渾身是血倒在地上,沒敢上前确認就跑了。”

“你繼續扯。”安黎抱胸。

先不說她的表演稱得上一句“演都不演了”,光祁鄰因這個人就不像是會因為看見“屍體”就被吓到的類型,而且她都沒上前怎麼知道那是楊宣的?

“你當時隻有一個人還受了傷,丢下他不管是合情合理的。”安黎忍不住皺眉,情不自禁用上了質問的語氣,“但是你為什麼要告訴大家他死了,還阻止楊淮去找他?”

面對安黎嚴肅的态度,祁鄰因反應平平,并不覺得自己有錯,楊宣當時那副模樣在祁鄰因看來,沒有活的必要了,不僅自己遭罪還拖累别人。

祁鄰因表達了自己的看法,安黎卻不認同,她指着身邊的楊宣:“就算是現在這副樣子,隻要有一張治療卡他就能恢複如初,就也能活。”

“我看得出來你是第一次進遊戲很多事并不知道還有轉圜的餘地,但你明明看見過治療卡這個道具……”

“他沒有浪費别人資源活下去的必要吧。”祁鄰因似懶得再聽安黎說話,冷聲打斷,“一個傻子,如果是在平常的生活裡,楊淮有能力養着他,畢竟她有的是錢再養第二個楊宣都不在話下。”

但是現在是在副本裡,危機四伏,楊淮因為他無數次陷入危險,又次次帶着他死裡逃生,早就該累了。

“這種累贅死了才是所有人的解脫。”祁鄰因明明白白向安黎展示自己的價值觀,“沒用的人要早點去死啊,不然會拖着有價值的人也去死的。”

安黎被她的一番話砸得啞舌,她幾次嘗試開口都難以發出聲音。

祁鄰因的表情太平靜了,平靜得不像是在親手扼殺一條人命。

兩人之間沉默了很久,周圍隻有植物張牙舞爪的聲音。

“楊宣是累贅,這确實是事實,但是你沒有權利替楊淮做決定,也沒有權利決定楊宣的生……”

“楊淮就是這麼想的。”祁鄰因再次打斷了安黎,“她說我勸她别去找楊宣,實際不是,我當時隻是拆穿了她的想法,她承認了。”

她們第一次見面時,楊淮看着楊宣胸口的字牌表情很複雜,其中包含了厭煩。

雖然她表現得十分在意,但行動上對于尋找走散的弟弟這件事實際并不積極,承諾的報酬必然能夠讓别的玩家幫着照看一下,但也僅僅是一下而已。

錢也好,道具也好,再豐厚的報酬都比不上玩家自己的命,沒有哪個大善人願意為了楊宣出生入死。

危險真正來臨時隻有被血緣綁着的楊淮該為他冒險。

“她被道德感捆綁,下不去決心,所以我替她做好了。”祁鄰因說着又想起安黎後半段話,她答,“我确實沒權利決定楊宣的生死,所以我隻是在殺人而已。”

殺人……而已?!

安黎實在難以理解祁鄰因的腦回路,見她的第一面她就不能理解。

隻是即便如此,安黎也沒法真切厭惡她,她始終認為一個人長成什麼樣與那人的經曆息息相關,她不知道這些,所以她對祁鄰因的情緒隻停留在不理解上。

祁鄰因已經輸出了她的價值觀,相當自洽,相當穩固的思維,安黎繼續跟她辯最後隻會變成争吵。

何況楊宣還沒死,事情還沒有嚴重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三人之間一下陷入了沉默之中,良久。

“你是第一次接觸這個遊戲吧?”安黎突然開口。

祁鄰因進入遊戲後表現出的狀态一直相當鎮定,她并不驚訝于遊戲裡的怪物,甚至她将楊宣從荒廢區救回别墅的舉動都昭示着她不是第一次進入遊戲面對怪物。

但她的衣物比起真正的老玩家又太薄了,也沒有攜帶額外的工具,對于遊戲裡“卡牌”的認知也不對,她将其歸為“道具”。

她最初并不确定,畢竟不認識卡牌頂多證明她是個新玩家,但“新玩家”的定義也算廣泛,如果她是個參加過一兩次遊戲的新玩家,那麼對遊戲本身不驚訝卻不知道卡牌也算合理。

直到剛剛安黎說出那句話祁鄰因沒反駁,這證明她确實是第一次進入遊戲。

“你第一次進入這個遊戲,但是卻并不驚訝于遊戲裡的怪物,甚至能在怪物眼皮子底下救出楊宣。”安黎看着祁鄰因,“要麼是你有過人的膽識和異于常人的冷靜思維,要麼是你在别的地方見到過這種怪物。”

祁鄰因沒有為話題的跳轉産生什麼情緒,她思索了兩秒,最後如實回答。

“我見過這種異形的怪物。”望着一邊問問題一邊警戒周遭可能竄出來的樹藤的安黎,她幹脆席地而坐。

“就在那一夜之間,我的人生迎來了巨大改變,說是新生也不為過。”

“新生?”安黎不解,莫非祁鄰因其實是這種怪物的信徒?所以價值觀才那麼反社會?

“别一副我好像個瘋狂信徒的樣子。”祁鄰因嫌棄。

“就從這條疤講起吧。”祁鄰因手撫摸的地方是先前安黎想觸碰卻被呵止的耳後,“我大概是上輩子作惡多端才投了這麼個胎,有一個酗酒家暴的爸,挺俗套的,大多數原生家庭不幸的原因。”

安黎沒說話,她隻是聽着。

“我的母親是個懦弱膽小的女人,她被丈夫毆打得體無完膚卻不敢反抗,一個爛醉如泥随時能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的酒鬼而已,她卻連殺了他都做不到。”

“但她偏偏又是一個相當厲害的女人,厲害就厲害在,前一天晚上被打得爬不起來,第二天就能藏好傷去上班,一個人養着這個爛進根裡的家,供一個拖油瓶女兒上學,養一個遊手好閑隻知道花錢喝酒打人的吸血蟲丈夫。”

“你可能會以為她對我很好吧?我們相互擁抱汲取溫暖,但我們沒有,她對我很冷漠,久而久之我也就對她冷漠了。”祁鄰因像是陷入了回憶,“有一天,她崩潰了,再也受不了負重前行,再也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兩條螞蟥了。”

“她情緒失控傷了我,差點扯掉了我的耳朵。血流了一地,染紅了我大半肩膀,她看見血就清醒了,然後無法接受自己的行為,想帶着我一起去死。”

“真好笑,她敢殺我,卻不敢殺一個酒鬼。”

祁鄰因才不要去死。

那天她的媽媽就如同一隻泥沼中爬出來的鬼,她要拉她一起去死。

祁鄰因大概知道為什麼,因為她沒有勇氣活下去了,沒有勇氣殺了酒鬼後作為殺人犯帶着女兒活下去,也不想帶着酒鬼一起死後放女兒自己活下去,更不能自己去死讓女兒和那個酒鬼一起活下去。

祁鄰因其實不知道她媽媽是要先殺了她再殺酒鬼還是隻敢殺她。

因為祁鄰因不想死,所以她反殺了。

她很早就殺過人了。

“後來我又殺了那個酒鬼,年幼的我當然不知道怎麼處理屍體,那兩具屍體都被一隻怪物吃掉了,它吃得幹幹淨淨,吃完就走了,我也不知道它為什麼沒有連我一塊吃了。”祁鄰因結束了自己的故事,“所以殺人也是,怪物也是,我早就做過看過了。”

安黎聽完很久沒說出話,她大概知道祁鄰因會說出那番話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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