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膚真好，夜神月會是個用護膚品的精緻boy嗎？看着近在眼前的白皙細膩的臉龐，黎華腦子裡一瞬間閃過這個滑稽的想法。

“你看起來不太好，需要我幫忙嗎？”夜神月見女生已經站穩，便松開了抓住她臂膀的手。眼前的女生渾身濕透，幾縷黑色的長發黏在臉龐，裙子還在滴着水，看起來狼狽不堪。

聽到他溫柔的問詢，黎華搖搖頭，伸出捏着傳單的手。

夜神月不明所以，看到她好像是要給他東西，也伸出一隻手。

啪嗒。黎華松開手指，被飛濺的水花浸濕的紙團掉落在夜神月的掌心。

“夜神同學，請你幫我丢進垃圾桶，謝謝。”說完，黎華越過夜神月，走進更衣室。

夜神月側身看着黎華離去的背影，一言不發。狼狽的女生顯然遭遇了霸淩，但他并沒有多管閑事的意思，學校裡這種事情太多了，隻不過他沒想到自己主動表示幫忙，對方會是這種反應。掌心傳來潮濕的觸感，夜神月盯着手裡的紙團，毫不猶豫地将它拆開。

寄木私塾？這不是他也在上的補習班嗎。他再次看了黎華離去的方向一眼，将濕掉的傳單丢進垃圾桶。

A班和F班下午都有體育課，隻不過A班上網球課，F班是軟式網球。兩個班都在網球場集合。

黎華到球館時，F班正在分組，體育老師看着這個遲到的學生，滿臉不豫。黎華垂着頭，一副愧疚認錯的樣子。老師看她這副模樣，也不好意思過多計較，口頭警告了幾句就讓她歸隊等着分組。隻不過這個老師的嗓門有點大，大到隔壁開始練習的A班學生們都聽的一清二楚。

拿起球拍的夜神月聞聲朝旁邊望去，恰好看見剛剛撞到的那個女生，她穿着紅白色的運動服，兩條腿蒼白纖細，低着頭的樣子看起來可憐又脆弱。

“月，發球啦！”網線另一頭的練習搭檔催促夜神月。

“好！”夜神月收回視線，抛起網球，揮動球拍，一記幹脆利落的跳發球沖向網線對面，旁觀的A班學生發出一陣喝彩。

黎華有點倒黴。今天恰好有人請假，體育老師念完她的名字才發現已經沒有可以配對的學生了。

“那……風間同學你就幫忙撿球吧。”老師放下學生名冊，說。

“好的老師。”黎華沒有拒絕。撿球而已。

F班的學生似乎軟網技術很差，要麼發球失敗，要麼接不住球。白色的球總是滾落在地，頻頻出界。黎華不得不經常彎腰，小跑着把球撿起來裝進小推車裡。小半節課下來，她的身體已經出了不少汗，本就沒什麼力氣的腿也開始發麻。

幾輪練習過後，後上場的學生技術明顯要好許多，球掉落在地上的頻率比之前低不少，黎華就倚靠在小推車旁邊休息。

一隻白色的球突然飛過來，砸在她肚子上。軟式網球很輕，就算打到人也不會很痛。黎華隻是覺得自己還真是運氣爆棚，站這麼遠休息也能被打到，她無奈地把掉在地上的球撿起來丢進小推車裡。

然而，還不等她轉過身來，又一隻球打中她的肩膀。黎華頓住。

手臂，後腰，小腿。就這麼一會，她接連挨了三球。黎華轉過身來，兜頭襲來的球擊中她的左臉頰。

黎華氣笑了，原主如果一直呆在學校，過的就是這種被欺負到底的生活嗎。她定定地着遠處那個發球的人，那人留着波波頭，将球拍架在肩膀上，挑釁地看着她。周圍的F班學生三三兩兩站在一旁，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老師這時候不知道去了哪裡。

黎華邁開發麻的腿，走向隔壁A班。

此時A班學生也有部分注意到F班的動靜，若有若無地往這邊瞟。

一踏進A班場地，黎華就感受到了周圍的視線。她環顧了一下，找到那個熟悉的身影，走近，“夜神同學，你的網球拍可以借我用一下嗎？”

夜神月已經打完球，正拿着毛巾擦汗。聞言，他毫不猶豫地把手邊的球拍遞給她，“當然可以，我現在已經不用了。”

“謝謝，我用不了多久，馬上還給你。”黎華接過球拍，一把拖走旁邊裝滿了綠色網球的閑置小推車，邊走邊向A班的學生解釋，“A班的同學們，我先借用一下，馬上還回來。”

A班沒人阻攔，就這樣，黎華一手垂握着球拍，一手拖着推車，在學生們的注視下面露冷色地走向F班場地。

“喂喂，她要幹嘛。”見黎華走到軟網場地，A班有學生走到被借走球拍的夜神月旁邊，輕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