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神月沒有回答,但此時已經走到網線另一側,揚起球拍,與波波頭女生面對面的黎華已經給出了答案。
拿起網球的那一刻,黎華感謝自己大學時期認真學了兩年網球。她注意到隔壁A班的場地已經沒人在打球了,都将目光集中在她身上。F班同樣如此。
波波頭女生還是那副趾高氣揚的樣子,她不信面前這個怯懦的花癡會打網球,這種裝腔作勢的人她在賽場上見到太多了,但每一個跟她對上的人都敗得很慘,她不認為沒有網球基礎的風間芙會是例外。
但下一秒,腹部傳來的痛感讓她挂上了難以置信的表情。一隻飛速沖過來的網球精準地擊中她的肚子,然後滾落在地。她擡起頭,那個将長長的黑發盤在腦後的女生面無表情,還保持着揮拍的姿勢。
波波頭下意識撿球,想要回擊過去。但再次飛來的網球直接命中她的肩膀,止住了她的動作。網球打人太痛了,比軟網痛多了。她捂住肩膀,憤怒地朝黎華吼道:“你想死嗎?我可是東京都全國高校軟網三連勝的種子選手……”
不等她說完,連續沖擊過來的網球接連擊中她的手臂、腰肌、小腿,手裡的球拍被扔在地上,她捂住手臂,表情失控:“可惡……”
“砰!”最後一球砸向波波頭的臉,堵住了她接下來的髒話。
“該死的,你不想活了是嗎!”波波頭徹底出離憤怒了,她快速走向網前,想要給黎華點顔色瞧瞧。
但黎華動作比她更快。她握着球拍,氣勢洶洶地飛奔向波波頭,翻越球網,神情漠然,那架勢看起來像要殺人。
這時,饒是再神經大條的人也意識到事件走向不對,圍觀的人紛紛緊張起來,一時間喊“風間”和“中村夜子”的聲音此起彼伏。
黎華對這些聲音充耳不聞,她翻過球網,借着沖力一把推倒波波頭,屈膝壓在她身上,高高地揚起球拍就要向她砸去。
中村夜子眼睜睜地看着那帶着恐怖蠻力的球拍高高揚起,大腦一片空白,所有的髒話都忘卻腦後,恐懼早就取代了憤怒侵入四肢百骸。
“風間住手!”上完廁所回來的體育老師看到這一幕,立馬拔腿跑過來阻止黎華。
但是已經遲了,黎華将球拍狠狠地砸向中村夜子,全場一陣驚呼,學生們都呆住了。
砰。一聲恐怖的脆響,裂痕爬上球拍。
全場一片寂靜,中村夜子吓到忘記呼吸。
“中村,東京三連勝而已,很了不起嗎?”黎華冷笑,在她耳畔挑釁,“你還差得遠呢。”
說完,黎華起身,手上握着的球拍一同從中村臉側抽離,在平整的地面上留下一道明顯的凹痕。她沉默地撿起地面上散落的網球裝進小推車裡,一手拿着球拍一手推着車朝A班的場地走去。
空氣靜悄悄的,學生們的視線不約而同地追逐着那道紅白色的纖細身影,直到她停下。
“夜神同學,實在抱歉啊,把你的球拍弄壞了。可以的話,這周結束前我買把新的還給你。”黎華将裝滿網球的小推車停在A班場地,帶着損毀的球拍到夜神月跟前道歉。
“當然可以。”夜神月垂眼,掃到女孩握着球拍的手微微顫抖。
“那好,我先帶走這把球拍了。”說完,黎華轉身離開。她快堅持不住了,剛剛裝逼跨網崴到腳了,體力也好像完全透支了,眩暈感陣陣襲來,得趕緊退場休息。
剛走出球館,黎華就撐不住癱坐在拐角幹嘔。
她站不起來了,腳腕太痛了,人也沒力氣,還很想吐。中二的代價可真大,脾氣也莫名很大。她一直都不是個暴脾氣的人,但從昨天穿越到現在,總覺得自己一直在勉強用理性在壓制身上的暴躁。
還是感謝下夜神的球拍吧,抱歉啊把你打爛了。不過,她又嫌棄地看了眼它,心想,如果這球拍長點就好了,可以當個拐。
“你沒事吧?”溫和的問詢聲從頭頂傳來,帶着一絲關切。
啊呀,以後不能在背後吐槽正主,否則他真的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