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夜神月放下水杯。

“我上學期期末成績不合格，這個月底要補考，你能教我國語嗎？”黎華替兩個不良改造役抱大腿。

夜神月突然支起下巴，調侃起她來，“怎麼不用學數學了？哦忘了已經有人教你數學了。”

黎華驚訝擡頭，他怎麼知道這事？

突然有些尴尬，但夜神月完全不管尴尬的人的死活，“說起來，好像風間同學最開始是找我補習數學的吧，怎麼突然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就換人了呢？”他疑惑地看向黎華，好像真的想要問出個合理答案來。

黎華頓時汗流浃背，啊這……想起來當初邀請夜神月幫忙補習數學時的情景，突然覺得腳趾頭已經開始裝修三室一廳。

在廚房掰吐司的夜神妝裕看得津津有味，她覺得這場面有趣極了。

“那個……隻是緩兵之計啦，”黎華難以回答，又不得不硬着頭皮回答，“隻是讓小島回歸校園的手段而已，我還是希望夜神同學教我數學，畢竟夜神同學是年級第一欸。”

夜神妝裕嘴角翹得壓不下來：小島？還有第三者？

“好啊，”夜神月微笑，“求我啊。”

黎華差點裂開，夜神月，你剛剛OOC了你知道嗎？

等等，黎華收回并沒有掉在地上的下巴，其實她也沒見過夜神在撿到筆記之前是怎麼跟同學們相處的，說不定熟悉之後就是這麼開玩笑的。

黎華悟了，很好，她差點忘了，現在已經是DN世界，這個夜神月不是紙片人，而是現實活人。挺好，挺好。OOC吧，挺好，也算有點人氣兒了。但還是……有點裂開。

黎華用意念給自己裂開的臉糊了層膠，“求求你，幫幫我，夜神大天才。”

噗。夜神月笑出聲來。從受訪者家裡回來時的不愉快短暫地消失了一瞬。“先不說補考的事，反正你會過的。你想考東大哪一科？”他問。

黎華猶豫了下，說，“文二。”

“不是文一嗎？”

“為什麼你這麼覺得？”

“直覺。”

“但我要考文二了。”

“那我直覺出錯了。”

其實也沒錯的。黎華剛剛差點脫口而出考文一，隻是想到接下來主線應該不是辦案而是經營，所以話到嘴邊變成了文二。

“哥哥我準備好了。”這時，廚房傳來夜神妝裕的聲音。

“我要去做晚飯了，你要留下來一起吃嗎？”夜神月問。

黎華輕輕搖搖頭，“我家阿姨等着我回去吃飯呢。”

夜神月深深看了她一眼，沒有戳破謊言，“那好吧。”

臨走前，黎華朝廚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夜神月已經穿上圍裙，起鍋燒糖，甜甜的味道頓時充盈在房子的每個角落。夜神妝裕幫忙煎蛋和洗生菜，兄妹倆看起來已經不是第一次打配合了，黎華覺得溫馨又失落。她前世是獨生女，不知道家裡有親密的兄弟姐妹是什麼感覺，那些表兄弟姐妹們給她帶來的感受并不好。

回到家後，趴在沙發上躺了一會才起來去廚房冰箱裡拿出阿姨做好的預制菜，打開盒蓋放進微波爐。

“哥哥，風間姐姐說她喜歡你欸。”夜神妝裕偷吃第一塊焦糖吐司，說。

“我知道。”夜神月手下的動作不停，“但她的喜歡不是喜歡。”

“嗯？”夜神妝裕不解，“我有點不懂。”

“我懂就好了。”夜神月說。他知道風間喜歡他，但又在透過他喜歡别的、難以名狀的東西。不過沒關系，隻要知道風間對他有喜歡，就足夠了。

足夠利用起來了。

夜神妝裕想看哥哥此刻的表情，可惜什麼都看不出來，她撇了撇嘴。

等待微波爐叮食物的時間裡，黎華抽空看起國外互聯網企業發展現狀，沒想到一看就看了好久，直到孜孜不倦的敲門聲才讓她回過神來。

誰會來找她？風間未來不是下個月才回來嗎？

一開門，焦糖和吐司混合在一起的香甜氣味竄入鼻腔，來人笑意溫柔，“要不要嘗嘗我做的焦糖吐司？”

黎華愣愣地接過，看着他有些怔神，“你怎麼會來？”

“給你送補考攻略。”他遞過來一沓裝訂好的材料，“那兩個混蛋能看懂這些就足夠了。”

“你怎麼知道……”黎華再次錯愕，她似乎沒跟他說過要幫小島和圓谷通過補考這件事。

夜神月并沒有解釋什麼，跟她揮了揮手，“明天見。”

“明天見。”黎華愣在原地，揮手看他遠去。

夜神月轉過身，溫柔的笑容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冷漠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