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也就算了,腦子裡頭各種烏七八糟的玩意兒一個勁的冒,清靜經念了好幾個來回,作用貌似不大。
王也翻身坐起來,幹脆起來就是一套武當正宗太極。既然睡不着,那就把這股亢奮勁頭給耗洩出去,要不然簡直能把人給磨死。
幾套太極拳打下來,王也停下來微微喘息,從衛生間裡抽過毛巾,把臉頰旁的汗水給擦拭幹淨。
他站在衛生間的鏡子面前。标間的裝修都一樣,他站在那兒,想起被作弄的那會兒。說起來,他既然還真用了。然後她還竟然也進去了……
王也感覺到一股熱氣往臉上湧。
這姑奶奶到底是怎麼想的,作弄他挺好玩的?
他自己怎麼不知道自己挺好玩?
王也挑眉看向鏡子裡,鏡子上的年輕男人也挑起了一邊眉毛。
他眉挑的更高,對着鏡子裡的人靠近過去。
突然放在桌上的手機響起來。
都這個時間了,誰還打電話來。王也看到手機屏幕上的名字,愣了愣,他接通之後還沒來得及開口,裡頭就先傳來木槿的聲音。
“道長,我難受。”
木槿去開門的時候,都是頭重腳輕。敲門聲有些亂,她打開門看到的就是王也焦急的臉。
她門打開,才要說話,結果腳下發軟整個人就往下掉。王也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她,才沒叫她當場一屁股坐在地上。王也一隻手圈住她的腰,空出手來把門關上。
她整個人都沒有什麼重量,一條手臂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抱起來。滾燙的體溫透過睡衣褲,傳到他肌膚上。
王也伸手蓋在她額頭上,她整個人都燙的有些吓人。連着氣息都是滾熱的。
他趕緊攙扶着她在床上躺下來,“您現在感覺怎麼樣?”
“覺得冷不冷?”
她知道自己隻是進入了傷病狀态,不過就算是傷病狀态,她也要用一用。畢竟難受還是真難受,可不能白難受了。
她搖搖頭,随即蜷縮成一團,幾乎整個人都埋在被子裡。
“您藥帶了嗎?”
埋在被子裡的人搖搖頭,他把那些礦泉水擰開,一股腦的倒到熱水壺裡,燒了開水,王也把燒好的水兌成溫水。她這會兒已經有點迷糊了,他隻能把她抱起來,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好讓她把水給喝下去。
然而沒喝到兩口,她臉色一變,掙紮着爬起來,跌跌撞撞就往洗手間跑。
王也去攙扶,結果她直接吐他身上了。
王也顧不上自己的那一身,扶着她去馬桶那兒,然後用浴巾把地上收拾幹淨。
纖細的身體在這會兒似乎更加瘦弱,肩胛骨從睡衣底下嶙峋的拱起。
他趕過來,拍着她的後背,好讓她能更好受些。
王也慌手慌腳,這會兒也沒了平日裡的聰明勁。
“您怎麼樣,”
她吐完一頭紮在他身上。
木槿有氣無力的看看他,指了指放在洗漱台上的水杯,王也趕緊接了一杯熱水給她漱口。
發熱又吐得死去活來,這會兒是真的渾身脫力了。
王也把她打橫抱起來,感覺到她整個人都依偎在他的懷抱裡。
她原本就瘦,王也抱她起來,沒有感覺到有重量。風一吹就能吹跑似的。
他輕輕放在床上,扶着她的頭,小心翼翼的放在枕頭上。
才沒看住一會,就成了這幅樣子。果然,不應該離開的。
王也說不出的心煩意燥。
現在已經是淩晨,街上的藥店已經全都關門了。他隻能用上回的辦法,指尖帶炁,順着足太陰脾經,在各個穴位上疏通。
等隔着衣物到了腹溝的沖門穴的時候,王也抿緊了唇,遲疑了下還是順着經脈逐漸下移。
他是救人,沒什麼好避嫌的。
木槿隻覺得自己好像睡了一覺,張開眼的時候,已經天光大亮。
王也坐在那邊的沙發上,眼下挂着兩抹青黑。
看到她睜眼,王也倏地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您現在感覺怎麼樣?”
王也身上的衣服洗過了,用離字烘幹了,穿在身上。
“沒力氣。”
王也手背貼在她額頭上,沒察覺到淩晨那麼燙,這才長舒一口氣。從接電話開始懸着的一顆心終于可以落下來了。
“沒力氣正常。”
“我去給您買早飯。”
王也買了清淡的白米粥,這會兒她脾胃虛弱,隻能吃點清淡東西。提着東西回酒店的時候,見到了等在那兒的王震球。
這倒黴玩意兒又來了。
“道爺。”王震球像是沒看到王也那黑黢黢的臉色,他看見王也身上的衣服,頗有些興趣的挑了挑眉,“小槿沒和道爺一塊兒?”
王也搖頭,“她病了。”
說着,他走了兩步,到王震球跟前,“你走吧,她身上沒有你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