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麻雀恨鐵不成鋼,又驚慌失措的拍着翅膀跑走。似乎再慢一步就能長出針眼出來。
木槿忍不住咦了一聲,難道王衛國家裡是什麼福天洞地,出了王也這個十幾歲就一心向道的,後面連家裡的麻雀都如此有慧根,修煉成精了。
她轉頭過來就要問王也,王也沒注意到落地窗外的麻雀,直接俯身下來,鼻息暖融融的奔湧在她臉頰上。
說實在的,現如今她是真的看不出王也半點全真道士的模樣了。大鼻子蹭着她的臉,笑得整個人都要融化開。
不說誰知道現在這個和她相擁的男人,竟然也曾經授過戒律的全真道士。
唇齒相接,她嫌棄的直接推在他肩膀上,“有味。”
王也蹲了一晚上,不是在面包車裡,就是和張楚岚他們到處跑。渾身上下不出汗也有灰塵。粘在身上一晚,簡直能發酵。
王也一聽趕緊起來,去拿衣服。
等人從浴室裡出來,已經是幹幹淨淨的王道長了。
他出來,見着木槿坐在沙發上啃門釘肉餅。肉餅被他買回來,開了陣一路保溫。到了家裡都還是剛出鍋的那個口感。一口下去汁水四溢,那叫一個地道。
她見着王也出來,把個熱氣騰騰的餅給他。
王也哪裡會和女朋友講客氣,坐下來和她一塊吃。
她要的老酸奶還有奶卷王也都給她帶過來了。
吃掉一個肉餅,她伸手就要吃酸奶。王也先擡手示意她别動,手碰了碰杯子,覺得溫度合适,才遞給他。
“在家裡還好嗎?”
木槿點點頭,“阿姨對我很好。”
他看了一眼她白裡透紅的臉色,“看出來了。”
她吃掉了酸奶,正準備吃奶卷的時候,被王也給攔下了。
“先吃這麼點,一口氣吃多了積食,到時候要難受的。”
門釘肉餅對他來說兩口的事,但是對她來說,可真的是油膩的很,吃了這個和老酸奶就差不多了,還吃就要積食。
她點點頭,幹淨利落的放手。
王也有些意外,平常她多少都要發下脾氣,結果她這會倒是答應的幹脆。
“你也夠累了。”木槿指了指他的眼下,“吃完快去補覺。”
王也笑起來,伸手抱住她,頭顱徑直埋在她的頸窩裡,不停地蹭着。
他發質偏硬,像是什麼大型犬。木槿被癢得直笑,她趕緊的抱住他。
王也靠在她脖頸上,嗓音裡全是疲憊,“這幾天就沒有一天消停的。那些個孫子。”
在爹媽面前,王也還要裝作沒事,到了她面前,這會兒也懶得繼續再裝了。
“我走在大街上,看着監控器的攝像頭轉過來對着我。”
王也不知道怎麼描述那瞬間的驚駭。車水馬龍,人來人往裡,他簡直是三九天裡被人從脖子後面澆了一桶的冰水,瞬間骨頭都涼透了。
“如果對方的本事真的到了這個地步,其實反而好查了。那就是上層,哪都通的高層沒跑了,就算是十佬都不一定有這個本事讓攝像頭追着你轉,最多派人拿着監控偷偷摸摸拍。”
這話安撫到他一些。
她去拿來電吹風,給王也吹幹頭發。王也是真的糙得厲害。護發護膚全都沒有,一看耳朵,媽耶。
她就在他後背上拍了下,“過兩天去醫院挂個号,讓醫生把你耳朵掏幹淨。”
王也靠在她膝蓋上,眼巴巴的望着她。
“我可不幹啊。去找個時間到醫院,讓醫生給你搞。”
他略有些失落的枕在她膝蓋上。
“别撒嬌。”她擰了擰他臉上,“你怎麼能懶成這樣?”
王也想說他現在已經比以前好多了,以前才是真正的臭男人糙漢子,隻要人前看不出毛病就行了。遇上她之後,收拾自己可比以前勤快多了。
沒有哪個男人願意在自己喜歡的姑娘面前還冒臭氣的。
男人也願意為悅己者容。
就是他在這上面實在是沒什麼天賦,畢竟随心了這麼多年,突然要打扮起來,他也是不會。
“我給你買了衣服。放衣帽間最左邊的那格子。”
她頓了頓,“你之後還會不會去白雲觀?”
北京的白雲觀是全真祖庭,對于全真道士來說意義非凡。
“沒那個打算,”王也腦袋枕在她腿上,仰面看着她,“我都還俗了,去那兒不太好,見着以前的那些師兄,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說着他不由得望着她,“好端端的您怎麼想起問這個了?”
“你爸爸和我說,要我看好你,可别叫你去道觀裡頭了。”她想到什麼又笑了,“其實剛才你要是說去的話,我就叫你多買幾個西瓜,我擔心白雲觀的西瓜不夠用。”
王也險些沒被自己給嗆死,白雲觀全真道長哔——西瓜的事兒外面鬧的紛紛揚揚。在網上被不少人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