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對上‘王也’投來的視線,滿面好奇,“為什麼王道長想要找到她?是因為擔心她嗎?”
“我——想要确定她是不是安好,另外我想要當面和她說句對不起。”
“那麼王道長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嗎?”
‘王也’一哽,看向她,她依然還是方才的模樣,“如果不是的話,那麼沒有必要,因為照着我自己的脾氣,如果沒有确切發生過,那就沒有必要道歉。”
說着她笑了笑,擡手往廚房的方向指了指,“他有時候用這招,不好使。”
明明知道這是另外一個時空的人,但是人就坐在自己面前,一颦一笑,一舉一動,完全就是記憶裡的模樣。
他低頭下來,越發用力的握緊手裡的茶杯。
“其實,如果真的隻是普通朋友,也沒有過什麼沖突的話,大可不必再這麼辛苦自己找了。”
對上‘王也’蹙起的眉眼,木槿笑着,“我不知道這裡頭發生了什麼事,不過關于我自己的脾性我還是清楚的,她可能隻是離開了,和舊的人和事徹底斷開關系。”
“但是她家裡沒有人,就算再怎麼斷聯系,那也不該連家都不回。”
“不管怎麼樣,現如今最重要的事,是先找到她,确定她的安全。”
她見到‘王也’擡起頭來,眼底堅毅。
是了,王也認定的事,是不會改變主意的。
她倒是把這個給忘記了。
‘王也’遲疑了下,原本握住茶杯的手握得更緊。
“是我的錯。”
比起那點不值一提的臉面,顯然找到人更重要。
木槿聽他說起三個人之間的糾葛,有種一言難盡的奇妙感。
‘王也’言簡意赅,但是在竭力冷靜裡,依然可以察覺其下的繃緊。
木槿聽他說完,其實三人的糾葛簡單概括起來,也無非是那幾句,很快就說完了。
‘王也’的目光裡不由得帶上了幾分期待。
“你們說什麼呢。”
木槿才要張口,就被打斷了。
王也這會兒套着個圍裙過來,提高了聲量,仔細聽,還能聽到裡頭有些不滿。
王也在武當山上沒白呆,王衛國是金主沒錯,但是王也在山上也是什麼活兒都做。幾年下來,家務都是信手掂來,完全不是那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少爺。
“做了什麼菜啊。”
木槿起來問。
王也見到她臉上的期待,再加上“奸夫”在場,他就格外表演欲望濃厚,“您愛吃的蒜薹炒肉,這下飯可厲害,另外上回你喜歡的那個墨魚豬肚湯,我也給您熱好了。”
“洗手吃飯吧。”
等轉頭見到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頓時臉都要拉長了,連着語氣都硬邦邦的,“走吧。”
要不然怎麼說王也心善呢,剛剛還親自抓了奸,現在還讓“奸夫”一塊兒吃飯去。
木槿憋笑憋得有些辛苦。她沒得半點的愧疚,有啥愧疚。這倆難道不是同一個人嘛,既然這樣,那就不是她出軌,也不是她對不起王也。
餐廳那兒飯菜都已經擺好了,王也把椅子抽出來,招呼木槿過來坐下。
飯菜熱氣騰騰,蒜薹混着辣椒爆炒出來的香氣蒸騰,王也做的都是家常菜,複雜了他也不會,西紅柿炒蛋,還有個白灼菜心,看着普普通通又熱熱鬧鬧,都是照着她的南方口味來的。
木槿坐了下來,見到‘王也’盯着桌子上的飯菜直看。
王也籍貫重慶,但是個土生土長的北京人。自然口味也是北方一路的。喜歡吃饅頭就小菜,有時候來個餅什麼的,不過這會兒全都照着她的習慣來。
“吃不慣也沒辦法。”王也坐在那兒,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王也’坐下來,拿起碗筷。
王也有心發揮,飯菜做得都還行,木槿也給面子,吃得很香。王也自己吃了幾口,給她盛湯,“這個豬肚湯記得喝。補血養脾胃。”
“你也吃啊。”木槿端碗喝湯,見着王也那兒都還沒吃半碗飯。
王也頓時眉開眼笑,湊過來,“姑奶奶您心疼我啊?”
嘴裡說着,眼角餘光還盯着那邊的‘王也’。不用說,他故意的。
沒哪個男人能心胸寬闊到這個地步。哪怕情有可原也不行。
他現在能這樣好好的和“奸夫”坐在一塊兒,就算是不錯了。至于其他的,那想都别想。
“對啊,心疼你。”木槿知道王也的意思,順着他的話說了下去。
她低頭喝湯,墨魚豬肚湯是之前廚師過來做的,湯水鮮香。
北方人對喝湯不感冒,比起喝湯湯水水,更喜歡大快朵頤的吃肉喝酒。所以請的南方廚師。
她喝了一碗多,被王也監督着吃了些墨魚豬肚,才才算是一餐完了。
王也抽了餐紙過來,給她擦唇角。
木槿有些好笑,這恩愛秀得也太刻意了。她眼角餘光暼見‘王也’坐在那兒,低着頭,神情晦澀。
飯後,王也拉着“自己”一塊兒去收拾。
他都給做飯了,這人還能吃完了之後坐在那兒繼續享福,趕緊給他過來一塊兒收拾廚房碗筷。
碗筷沒啥好收拾的,丢到洗碗機裡就行了。兩個收拾廚房料理台。武當裡頭幹了幾年的雜活兒,到現在全數派上用場,兩人悶頭做事,互相不搭理,除卻偶爾手裡弄出的動靜之外,沒有半點聲響,更别說半點交流。
廚房這兒收拾完,王也直接奔出去,見着她正靠在陽台那兒看風景,貼了過去。
木槿覺得背後一沉,随即就是年輕男人軀體的體熱融融的渡了過來。
這下勾起之前激烈的記憶,她忍不住有些往前躲了躲。被他手臂整個給攬住腰。掌心貼着一路摩挲,最後
王也的頭發從後面落到她的鎖骨胸前,她忍不住被癢得發笑,“你幹嘛,之前還沒抱夠啊。”
王也貼着她的臉頰,他感覺到另外一個‘王也’的腳步靠近,整個人完全抱了過去。
她渾身上下都柔軟,他不自覺的想要用力把人完全的融到自己身體裡。
身後的人蹭着脖頸和耳後,癢得她止不住的笑。
“幹什麼呢。”她笑着握住王也放在她肚腹前的手,“之前不是你才鬧過呢。”
“哪那夠啊。”
王也感覺到腳步的靠近,聲量都拔高一個度,“小的可是時時刻刻,盼着老佛爺您翻小的牌子呢。”
話語剛說完,懷裡人笑了,她擡頭随即在他臉上親了下。
她親完王也回頭,眼角餘光瞥見那道倉皇逃開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