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安靜與黑暗仿佛更令人恐懼的惡獸,衆人幾乎不敢呼吸,生怕什麼東西從黑暗中竄出來。
好在大家都是玩家,有着随身攜帶各類券、物資的習慣,幾把手電筒登時舉起,給黑暗的樓梯間帶來了一點光明。
衆人安靜地往上走時,樓上傳出吱嘎門開合的聲音,緊接着就是嘈雜的人聲。
有男有女、有老或許還有少,他們有的人在哭泣,有的人在說話,甚至還有一個人在尖叫。
“該死的本地人,他們進緊急通道還這麼吵幹嘛,生怕喪屍不知道我們在裡面!”鄭陽陽感覺新仇舊恨全湧上來了。
“估計是被困在醫院了,想逃出這裡,”董華丹根據經驗分析,“進醫院的時候不知道你們發現了嗎,一樓布滿灰塵,我們或許是半個月裡唯一幾個來醫院的人,這就導緻他們一看到我們就立刻想跟我們彙合。”
“那他們得傻眼了,”鄭陽陽嘲諷,“現在一樓全是喪屍,緊急通道也被我們鎖死了,他們再怎麼想走,也得和我們一起回到樓頂去。”
幾人繼續往上走。無可避免的,很快兩波人就相遇了。
手電筒的燈光照在對面幾人身上。
他們約有十多個人,最前面那個穿着警察制服的中年男子就是持槍的那人,他背後兩個護士服的姑娘,接下來的幾人有老有少,有穿病服的也有穿便裝的,似乎都是病人和家屬。
他們的确如董華丹所想,想和林荼等人彙合。但董華丹好聲好氣地解釋了事情經過以及現在後果後,幾人都失望異常。
尤其是當鄭陽陽無語地拿着手電筒燈光朝玩家幾人照射時,原先直視刺眼光源的幾人終于近距離看見了玩家們的模樣——
都是些二十多歲的小年輕,甚至還有個未成年。隻有凱倫一人稍像像有力量的人,隻不過在他們看來,也是女人。
“抱歉!抱歉!”中年男子,即羅伯特警官連忙道歉,“我們在樓上看不清楚臉,隻看到你們都全副武裝,以為至少不是政府武裝,也是民間組織,沒想到...竟然連累了你們。”
他的道歉讓幾名玩家好受了一些,事到如今也無能為力,幾人正要将此事揭過時,那警官身後一個人翻了個白眼——
“那還敢出來亂晃悠,現在好了,這什麼都沒有的醫院又要多一個人吃飯咯。”女人三十來歲,說話時癟着嘴巴,有些刻薄之相。
她旁邊的男人連忙縮着脖子,用胳膊肘戳她,低聲道:“别亂說,人家拿着槍呢!”
女人精明的眼睛看向凱倫後很快挪開,又看向身形較小的林荼,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還是先回樓頂吧。”羅伯特警官連忙擋在女人身前,朝幾名玩家抱歉地一笑。
五樓并非沒有喪屍,隻是幾個關鍵的門都被衆人鎖起來了。他們在大廳裡建立了一個臨時庇護所,将等待用的座椅拼在一起當床,一些從喪屍身上扒拉下來的衣服,則曬幹後墊吧墊吧成了床墊和鋪蓋。
重新回到大廳後,他們都有氣無力地回到了自己的床位。因為那實在也算不得床,故而他們都以一種想省力卻又不得不擰巴在一起的怪異姿勢,躺在床上。
林荼和幾名玩家來到方才他們張望的窗前。
“我的天...”幾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
樓下幾乎有五六百隻喪屍,一眼看過去密密麻麻的數不清,說整個小鎮大半的喪屍都聚集在這裡了也不為過。
“看來暫時走不了了。”董華丹轉頭,看向幸存者,語氣中有一絲的微妙,“自己小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