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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後的工作是更忙了些,但今天是周六,沈遲緒在家睡了好半天才醒。
本來就想在家裡歇會兒,但阮稚漁說要帶她去看展,是個美術展,是她朋友的,現在還可以去看。正好最近事情太多,多出去轉轉,舒緩舒緩心情也好。
阮稚漁這般懇求,沈遲緒也隻好陪同了。她也已經很久都沒出去逛過了,最近一直都是在忙工作和論文,她的論文進度是三分之二。
阮稚漁還随身帶了相機,給她拍了好幾張照片。
今天天光很淡,雲很輕,太陽光不算少,但還适合拍照。雖然現在還是冬月,但街邊的林木都還沒掉色。
阮稚漁拍了一張她的側臉照,沈遲緒帶着一個黑色棒球帽,穿了一身深色休閑服,就站在那藝術畫牆邊這側臉顯得也是絕美的。
“哎,我們家阿緒啊真算是披個麻袋都好看的人。”
阮稚漁再跟了上去,又将照片給她看了看,沈遲緒是冷白皮,就是一身很簡單的衣服也難掩清豔美貌啊,反而越素越美。
沈遲緒看了也隻是笑,她都沒化妝,其實照片看上去人顯得有些沒精神。
“我都沒開濾鏡的,原生相機。”阮稚漁的嘴裡還咬着一根棒棒糖,又解釋說她這是真話。
沈遲緒真是從小美到大,用現在網絡上的話說她就是濃妝淡抹皆相宜的人,她五官立體,是骨相和皮相都很好看的人,化濃妝特别驚豔,不過她一般很少化妝,畫了也是淡妝,卻很清麗。
“你讀高中的時候追你的人也不少,隻是你太高冷了,都不願搭理人家。”阮稚漁挽着她的手還走在街邊,整個城市都還有沉浸在新年氣氛的感覺。
“那個時候我都幫你收了好多情書呢,不過你都沒看過。”她還随口胡說,沈遲緒聽了也隻是笑,“哼,那個時候你的情書也不少啊。”
沈遲緒記得還很清楚,她也還幫阮稚漁收過情書。這倆人好似一個如冰,一個似火,是兩種略有不同的美。
阮稚漁哈哈的笑出了聲,又說還是她的情書多些,沈遲緒是高顔值高學曆的學霸,那個時候她成績太好,真的敢追她的人也沒幾個,除了那個跟她不相上下的顧淮。
天氣還算好,阮稚漁邊走邊拍,走了十多分鐘才是帶着她去了那個美術展的地方。
“這個美術展是我之前認識的一個朋友做的。”
“再過兩天才是正式開展的日子,但今天我先帶你過來瞧瞧。”
“之前這裡還不是美術館的,隻是最近多了些項目,所有的會展又搬到了這裡來。”
阮稚漁還在做解釋,沈遲緒轉眼四處看了看,這裡的裝修陳設确實也很簡單,不過以後藝術展多了起來這裡說不定也會成為一個新的地标。
“你朋友呢?”她想起來還在問,這會兒這裡人很少,看着也不像是在工作的樣子。
“他忙他的,我們自己看自己的,不耽誤。”阮稚漁沒在意他,她帶着沈遲緒是來看展的,又不是來見人的。
沈遲緒聽懂後點了點頭,确實看展更有意思。
一樓和二樓都是美術展區,沈遲緒和阮稚漁在一樓走了半天,這新的美術館的裝修風格簡約大方,但也不失設計感和創意。
“這次美術展的主題是什麼?”沈遲緒已經轉了半圈,也看見了幾幅挂上去的畫作,猜着是當代風格。
“嗯……叫白色空間。”阮稚漁回了她的話,沈遲緒看着了這滿牆的白色也大抵是明白了為什麼會是這個主題。
就像是走入了一個絕對純淨的世界,她的步伐都變慢了許多。
“之前我去看過一個展,叫永恒的海,那個應該是藍色夢境吧,其實也很美。”滿目的海藍世界,那樣的神秘也很誘人。
沈遲緒走着走着,又在一幅畫前停了下來。
隻是用了很簡單的線條勾勒,再加上白色和别的淺色搭配,一幅畫就是一個故事,仍舊很生動。
“之前我關注過一個西班牙的攝影師,他的攝影風格我感覺跟這幅畫還有些相似。”
她隻是随口提起,她也不知道眼前這幅畫的主人是誰,隻是覺得風格都很類似。
“藝術也是相通的嘛,說明你跟這幅畫有緣啊。”阮稚漁再轉了眼,又說這幅畫确實是很美。
雖然背景單調,不過這畫的主人很懂得巧思,即使是用了淺淡一點的色彩來表達浪漫的情感但色彩搭配都很協調,也不落俗套。
“懂藝術的人也很浪漫。”
她難得說了這麼一句正經話,神色也變得認真了許多。
“生活夠浪漫,藝術就夠浪漫。”沈遲緒微微一笑,畢竟藝術的靈感也是來源于生活嘛。
再看了一個小時,沈遲緒和阮稚漁又出去喝了杯咖啡。
她們倆去了海邊,就坐在一棵大樹下的長椅上。
今天是周末,出來逛的人還是挺多的,不過坐在這裡也蠻舒服的。
感覺氛圍到了,阮稚漁還有話想說,猶豫了會兒也還是張了口,“我之前沒有告訴給你,是我的不對。”“阿緒,你不會真的怪我吧?”
她放了相機在一旁,轉頭又看了看她。
但沈遲緒隻是在看海,這樣寬闊的海景多看一眼心裡也很舒服,她沒什麼多餘的情緒外露,也沒有生氣。
“你去查他又不是查我,我為什麼要怪你?”
她多喝了口咖啡,聽着她說起了這個事心裡也沒什麼感覺,顧淮過去幾年在美國的事她不是很想知道。
“阿緒,我隻是不希望你受騙,畢竟也是過去了這麼多年了,有些事有些人也還是會變的。”
這聽着是很殘忍,阮稚漁還歎了口氣,最近她是見着沈遲緒還裝作無事人的模樣也還真以為她在感情方面這般沒有原則和底線呢。
顧淮最近對她還是那樣讨好,這沉溺于情愛中的人有時候就是很糊塗。
“我知道。”
沈遲緒再點了點頭,其實她都明白,阮稚漁也是好意。
“我會找時間跟顧淮再說清楚的。”說完她低頭再看了看自己的鞋,瞅着鞋尖處是有些沾灰了,但也還不太髒。
這每雙鞋套上的腳走的路都不同,他們倆也其實早就分好了軌迹。她也不是那種優柔寡斷的人,也不想拖泥帶水,繼續糊裡糊塗的。
清風一過,鼻尖聞見的也是鹹鹹的海風味。
寬闊的海面掀起了小小的浪花,時間已經快逼近黃昏了。
“算了,不要提他了,敗興緻。”
“今天晚上想吃魚嗎?我們去買魚?”看看魚市裡還有沒有好的魚吧。
“我其實更想吃蝦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