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維諾和妹妹視頻時專門挑了角落空蕩的位置,将自己塞滿鏡頭,隻露出一點貼着牆紙的背景。
聽見雲潇問,他不由得心虛起來,盯着屏幕對面妹妹和媽媽如出一轍的眼睛,說:“當然,要不然我還能去哪呢?”
“哦。”傅雲潇可能隻是突發奇想,得到回答後就不再追問,轉而鼓勵他:“哥你要加油!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考上延席大學的。”
傅維諾勾唇,得到妹妹的鼓勵一時間幹勁十足,感覺自己白天的神經疲憊都松緩了不少。
“我一定不辜負自己的努力,你也要加油,我們都考回爸媽的母校!”他也鼓勵傅雲潇。
延席大學是二人共同的目标。
“嗯!我一定要做最優秀的研究員!”傅雲潇充滿活力,像棵健壯的小樹苗,生機勃勃的指着天生長。
說完近況,兄妹倆的話題又落到了在國外治療的媽媽身上。那邊的負責人會定期将報告發送給一家人,也會時不時的拍些照片或者錄像給幾人。
“還好哥你申請到了援助基金,之前我也申請過,但還差幾個才能申請上。”傅雲潇将媽媽的照片打了出來,正拿在手裡輕撫,眼眶潤潤的,目露思念。
“上次我整個人都昏頭轉向的,沒有好好道謝,太失禮了。下次他們帶着媽媽回國,我一定要好好謝謝他們。”
傅維諾看着妹妹的模樣也覺得疼惜,爸爸去世時她還不知事,媽媽出事時她也還年幼。因為自己無法好好照顧她而被送進寄宿學校生活,總是報喜不報憂,他覺得自己這個哥哥也做得不夠稱職。
“下次我們一起好好謝謝他們。如果特别想媽媽,等放了假,我就帶你出國去看望媽媽。”他輕聲安慰。
傅雲潇立刻拒絕了,翻了個身:“算了吧,我們沒錢沒護照的,還是别去了。人生地不熟,萬一走丢了或者做錯事,總不能讓人家來照顧我們吧。”
她想得透徹,雖然很思念母親,但也并不想成為累贅。哥哥掙錢不容易,好不容易複學了,自己不能多打擾,更别說再浪費哥哥錢了。
傅維諾沒有回應妹妹的話,而是問她:“在學校最近還好嗎,有沒有什麼缺的?花銷夠不夠?”
傅雲潇生怕他給自己錢,連連點頭:“夠的夠的,一切都好,你别給我錢,之前的錢我都還剩呢。”
“你剩什麼錢,每頓飯我都給你算好了給足的錢,額外花銷也不多,哪裡還能剩錢?雲潇,不準節衣縮食,你還在發育呢,會長不高的。”傅維諾闆着臉嚴肅坐直。
“知道了知道了,你放心吧,我省什麼也不會省吃的。而且我都176了,這幾年足夠長高的,不用擔心發育問題。”她搪塞。
雲潇長大後雖然還是聽他這個哥哥的話,卻也有了更多自己的主見。這不是壞事,傅維諾并不是個控制欲很強的人,在正常範圍内他都随着妹妹想法。
兄妹倆一聊就是四五個小時,聊起來也不覺得累。等他注意到電量不足準備充電時,才發現早已過了平時睡覺的點。
“好了,早點休息吧,晚安。”和依依不舍的妹妹道别,傅維諾又撕掉阻隔貼,進行每隔兩三日就要做一遍的标記行為。
等荔枝清香鋪滿每個角落,他才再一次打開印常赫的信息素提取液,對着燈光觀察其中液體的容量。
小葫蘆樣式的密封瓶空間不大,其中僅僅隻有幾毫升的提取液如同剛拿到手時一樣沒有揮發一點。
但濃厚的酒香卻源源不斷的從向外四溢,像是看見了獵物般狂喜而張牙舞爪的往傅維諾身上撲。
密封嚴實,倒扣也不漏,難道不是信息素提取液的氣味,而是小葫蘆瓶身的氣味?
他猶豫片刻,将鍊身纏在手上,小瓶放在手心,湊近鼻腔。
那一瞬間,一股霸道濃烈的alpha信息素氣息直沖頭頂,他大腦昏沉起來,從四肢開始無力,坐倒在床邊,緩緩滑入被褥中。
心跳開始無固定節奏的狂跳,他能感覺到自己尚且清醒着,卻無力操控自己的身體。隻能無助的由着一股莫名産生的燥熱在心口胡亂沖撞。
這種情況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他在床上滾來滾去,細白的手指将被褥抓得淩亂不已。甚至感覺自己已經昏睡過一次了,他的力氣才逐漸回複,顫抖着支起身體。
小葫蘆圓潤可愛,卻不料威力這麼大。
也是他大意了,剛剛撕下阻隔貼,還沒貼上就敢去聞。
他從床頭櫃子裡換了張新的薔薇花樣式阻隔貼貼上,盯着小葫蘆沉思。
這東西對他影響這麼大,卻還要放在身邊。要是哪天真壞了,提取液漏了出來,他聞見豈不是要直接進入發情期?
戴上阻隔貼後他又聞了一次,這次和往常一樣,附在瓶身的隻有濃烈酒香,沒有剛才那麼刺激。
但他又敏銳的發現,現在的自己戴着阻隔貼聞到信息素的反應對比起剛拿到信息素提取液時的反應又減淡了不少。
所以說,随着接觸時間越久,他對于印常赫信息素的敏感程度就會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