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維諾的視線又放回他的手心,那個盒子在他手中顯得嬌小,但真的拿到手裡後才發現還是有點大的。
沉甸甸的重量墜在手中,他擡眼詢問印常赫。
“可以打開嗎?”
“當然。”
傅維諾手臂撐着門框,目光垂落下,看着他将自己斟酌了很久的禮物打開。
盒子内裡是中空的,先入眼的是兩隻小金角。
他開始緊張,别是純金吧……
印常赫手指點了個方向,示意他旁邊有一個吊環可以直接将盒子整個拆開。
他輕輕一拉,盒子便在掌心攤成四瓣,将盒中禮物徹底展露出來。
那是一隻精美小巧的小羊。渾身都是一塊觸手溫潤,晶瑩通透的白玉雕成,隻有頭頂兩隻小角是金質的,角邊蔓延出一團如花綻開的小卷毛,顯得小羊更是可愛。
不知眼睛是怎麼雕成的,顔色與傅維諾的瞳色極像,水汪汪的望着他時,傅維諾都想驚歎出聲。
太可愛了!
而且恰好他生肖屬羊,喜愛更添三分。
像是過年收紅包時一般,他愛不釋手,卻違心的問:“這個,會不會太貴重了。”
印常赫正拿着攤開的小盒子複原,聽見他的問話還以為他不想收,格外注意傅維諾的面色。
見他小心捧着小羊翻來覆去的看,梨渦若隐若現,眼睛都離不開的樣子,便放下了心。
“不會,你喜歡,它才會産生價值。”
傅維諾摸小羊的動作一頓,感覺頭頂目光如炬,他臉瞬間發燙,不敢擡頭。
他在說什麼啊。
好容易讓人誤會。
“謝謝。”将小羊雙手捧住往懷裡按,傅維諾有些忸怩:“抱歉,我都沒想到送你禮物。”
太失禮了,收到了印家那麼多禮物,他确實沒有回饋過什麼。如果說之前還能拿協議的事情來等價交換,但現在印常赫也回來了,他就變成了無條件被照顧資助的人,再心安理得的話就太不道德了。
印常赫好似并不在意:“不用送我什麼,禮物是我自己想送的,并不是要收什麼回報。”
“哦,謝謝。”他嘴笨,又道了次謝。
“禮物收到就好,時間不早了,快休息吧。”
印常赫首先道了晚安,幫他把門帶上,輕輕回到自己房間。
傅維諾一面開心,一面又心思重重的回到床邊,想了想,将小羊放在了書架上。
放桌面他怕自己看書不注意磕壞了,恰好上次印常赫将遺照收好後騰出來了個空位,他便将仙人掌玩偶拿了出來,把小羊換了進去。
随後關上玻璃窗,靜靜欣賞了一會兒。
雖然印常赫話是這麼說,但傅維諾還是決定找機會送印常赫一件回禮,或者幫他做些什麼事情也行。
于是這幾天他對印常赫的一舉一動都格外關注。
這種異常頻繁到李阿姨都感受到了。某次他洗漱完出來接水喝,本想去茶室找點小零食,卻在路過健身房時被裡面的景象刹住了腳。
印常赫健身時并沒有關門的習慣,他早就發現了,隻是之前都不好意思,就沒有放太多注意力在上面。
但最近一直關注着他,現在又撞見這一幕,就有些移不開眼了。
他穿着一身專業的黑灰色健身服,在健身房中揮汗如雨。失去了平時的平靜,因為運動而呼吸沉重的模樣好似是另外一個人。
遠遠看着都能感覺到他肌肉中暗藏的力量。
等他轉身時,傅維諾看見他赤裸的手臂上一條猙獰的傷疤。
可能是戰鬥留下來的痕迹吧,不知道愈合了多久,看着還是很吓人。傅維諾感覺自己都能幻想到一開始那道傷疤有多深,可能是深入骨髓。
“傅先生,在看什麼呢?”李阿姨抱着衣服路過,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視線順着傅維諾的方向,印常赫正在舉啞鈴。手臂肌肉與背肌噴薄,看起來很是性感。
傅維諾一下對上李阿姨揶揄的目光,臉噌一下紅了個徹底,理智像是要燒開了般。他張口結舌:“不,我就是接個水,等等!”
好在這事離健身房有一段距離,他們聲音也小沒被當事人聽見。傅維諾端着水杯急匆匆的回了屋,自我開解了好久才出來見人。
第二天看見李阿姨都不敢擡頭。
不過很快,傅維諾和印常赫都忙碌了起來。他是為了學習,印常赫則不清楚動向,早出晚歸,二人一起吃飯的時間都極少。
期間印星縱還是硬磨着傅維諾來了一次,但恰好撞見印常赫不在家,吃了頓飯就走了,這次甚至沒問什麼奇怪的問題。
傅維諾實在沒懂他的腦回路,但看他走時還疑雲未消的模樣,大概還是沒放棄尋找答案吧。
傅維諾的加分申請也順利的辦了下來。那些證書是之前老師和媽媽建議他考的,很有含金量,張老師看見時也驚了好半天。
向上申請時格外積極,之後對他的關注力更是空前提高。
現在聞希都不敢上課累得不行時和他說幾句小話了,深怕被張老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