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語眠者的直播？嗝……”赫茲打了個嗝——怪異信号吃多了——翻了翻帽檐，做出鞠躬狀，“您好，我要進去了。”

說完，赫茲瞬間融入了直播信号。

滋滋——

啪！

隆華市場内，直播照明的燈泡突然炸了。

直播間漆黑一片。

主播手上一抖，經書掉落在地，寬袖下胳膊上的夾闆露了出來。

【怎麼回事？】

【仙仙你還好嗎？】

【什麼年代了，怎麼還停電啊？】

“啾啾！啾啾！啾！”鳥鳴聲逐漸激烈。

女人驚慌中站了起來，腿磕到桌子上也感覺不到：“不好意思，仙仙這裡的照明出問題了，今天的直播暫停！”

黑暗中，想要關閉直播的鏡頭也成了問題，女人磕磕絆絆向前摸去，手胡亂揮舞，卻“啪”一聲拍掉了鏡頭。

【卧艹，我在沉浸艙，感覺快轉吐了[嘔吐]】

【聽聲音主播好像吓壞了？】

【什麼破直播！幸好黑了，我剛才聽着直播，居然想去勒死我的孩子！】

……

【狗教永恒：已舉報】

【-狗教永恒已被管理員踢出直播間-】

胡亂摸索中，女人找不到開關，幹脆一把拽下了鏡頭的電線，直播終于關閉了。她又支起微微顫抖的雙腿，摸到牆邊，打開了屋内原本的照明燈光。

“啾！”越發尖利的鳥鳴，伴着撲棱撲棱的振翅聲，震得屏風簌簌響。

深吸一口氣，女人走了過去。

一轉過屏風，就見鳥架上的怪異炸開了鳥羽，露出青灰色的鈴铛身體，像是搖鈴一般激烈搖晃着。

女人瑟縮一下，伸出那隻打了夾闆的胳膊，摸了摸怪異：“别氣，别氣，我馬上就去換檢查，把直播燈修好。”

“啾！”

“馬上，馬上就好。”

女人臉色慘白，急急忙忙跑去檢查線路和燈具。

但不知為何，這幾個燈不論怎麼修都修不好，女人幹脆離開直播房間，去外面拿備用燈具。

就在她離開房間的時候，一頂帽子憑空出現，落在了直播鏡頭上。

赫茲四處看看：“啧啧，什麼破地方啊，像個牢房似的。”

帽子跳到地上，費力地挪動身體，一搖一擺地向屏風後走去。

鳥鳴聲戛然停歇。

赫茲揚了揚帽檐：“嗨，你就是大魔王要找的那個小麻煩精嗎？”

“噶——！”鈴铛突然外翻，兩隻鳥爪中間，一張布滿利齒的嘴大張着吼叫，涎水自鳥架上滴落。

“哇哦，不僅是個麻煩精，還是個不講衛生的邋遢鬼，”赫茲拱了拱身體，把自己立起來，“來，讓我看看，怎麼才能把你弄走呢？”

而在這個門市的外面，周一揚已經大喘着氣跑到了門口。

“呼……呼……”不僅氣喘不勻，還渾身冒汗，周一揚扶着牆歇了好一會兒，活動了下穿戴着外骨骼的腿，“應該，是，這了……”

他的胳膊上，一個便攜式的屏幕裡顯示着當前坐标。

周一揚圍着門市來回打量，又趴到地上，扒着卷簾門和地面之間的縫隙往裡看——透出了一點點光，裡面還有點聲音，似乎是有人的樣子。

“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周一揚自言自語地說着，起身繞到門市後面，但轉了一圈也沒發現别的什麼問題。

看來明天還得來一趟。

默默記下地址，周一揚正要離開，卻見門市樓原本封閉的窗戶突然被打開，然後 ，一頂帽子晃悠晃悠地擠了出來。

“很好，我已經成功了大……”

話音停住。

一人一帽面面相觑。

周一揚撸起袖子：“好啊，你就是直播間裡那個怪異吧！”

赫茲：“誤會啊！”

*

直播中斷，徐圖之虛弱又疲憊，等不到赫茲回來就睡着了。

黎敬重新接了點水，給徐圖之擦額頭和脖子，卻覺得對方體溫仍在上升。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誰會這麼晚過來？]

[周一揚嗎？還是機器人售後維修？]

門開了。

周一揚站在門外，手裡捏着一頂十分眼熟的帽子。

周一揚：“他說他是徐哥的寵物。”

赫茲：“嗨。”

黎敬：“……”

“寵物？”不知什麼時候，黎敬身後悄無聲息地站了個理查德。

赫茲看到他，渾身一哆嗦，“嘔”一聲，吐出了一隻毛發亂支的鈴铛形怪鳥。

怪鳥挺屍狀：“唧噫哦……”

理查德：“哦吼，還有一隻巧舌鳥鈴。”

周一揚：“我就說有貓膩！私養怪異，非法藏匿，黎敬你快把徐圖之抓起來！”

赫茲：“不行啊！”

理查德：“抓起來這主意不錯。”

周一揚：“你誰啊？為什麼在這？”

赫茲：“對他小點聲啊喂！”

理查德：“嗯？現在的小朋友膽子很大啊。”

巧舌鳥鈴：“啾？”

赫茲：“你噤聲啊啊啊！”

……

門前一片熱鬧。

黎敬眼前漆黑。

[這幾個為什麼會聚一起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