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繼馳真的如謝清靈所說,在家裡躺了幾天,立馬又生龍活虎了起來,剛一好那宋承澤和樊思遠就尋着消息就來了
“周三,我這次可是為了你挨了闆子。”宋承澤一見面就癟着臉,哼哼唧唧。
周繼馳倒是不理睬,自從甯繁音簽下了悔婚書,周繼馳是渾身通暢,日子過的逍遙自在極了。
樊思遠倒是沒有像宋承澤那般哼哼唧唧,面似擔憂:“夫人可有責罰你?”
周繼馳本斜靠着看着書,時不時的還和幾口毛權遞上來的冰飲,聽見樊思遠問才放下了書說道:“虞夫人就是來替我母親罰我的,挨了頓鞭子,哪裡還要受罰。”
“周三,你是不用罰了,我.....我回去還跪了祠堂。”宋承澤一聽周繼馳的話,忿忿不平的将那冰飲朝桌上一摔,“還抄了不少家訓!”
“我們周家和你們宋家可不一樣,我們從武,你們從文。”周繼馳彈了一下軟墊子,換了個姿勢,繼續靠着,毛權在身邊默默扇着風,“你們文人不是最講究什麼家訓規矩嗎?不罰你才奇怪。”
“周三,我不是為了你嗎?要不是你非要找那小庶女的麻煩,能闖出這麼大禍嗎?”宋承澤不僅抄了家訓,還被關了禁閉。
樊思遠倒還好,沒受多大懲罰,不過是受了幾句斥責。
說起甯繁音這事,周繼馳就正坐起來,一想到自己以後不受這婚約的約束,止不住得意:“以後,這甯繁音再也惹不到我了。”
樊思遠聽聞挑眉:“發生什麼事了?”
宋承澤道:“快說快說,你幹了什麼?”
周繼馳像是故意吊人胃口,慢悠悠地喝冰飲,然後大手一揮:“我和她解除婚約了。”
瞬間,不僅宋承澤,就連樊思遠都震驚地睜大眼:“夫人.....夫人同意了?”
周繼馳眯着眼,打量着宋承澤吃驚的樣子,趾高氣揚地說道:“我的婚約我做主!”
樊思遠看着周繼馳如此得意,心有不忍,但是還是開口道:“剛好有件事,我想同你說一聲。”
周繼馳漫不經心:“嗯?”
宋承澤看了一眼樊思遠,瞬間就知道樊思遠想說的是什麼。
“周三,甯繁音其實并不知曉你與他的婚約。”
樊思遠的聲音不輕不重,倒是給了周繼馳重磅一擊,“什麼意思?”
宋承澤閉眼道:“所以,你與她簽不簽毀婚書,對她來說都一樣。”
周繼馳深吸了一口氣,不自信地反問道:“所以,從一開始,她來京都就不是為了我?”
樊思遠和宋承澤不自覺地點點頭,旋即想到周繼馳那死要面子的性子,又不約而同地搖搖頭。
“那她是為了誰?誰?到底是誰?”周繼馳将桌子拍地啪啪響,明顯是不相信這個京城裡還有一個人能勝過自己。
宋承澤癟癟嘴,想到自己因為周繼馳受的委屈,小聲喃喃道:“反正現在是人家看不上你,你管是誰呢。”
樊思遠立馬瞪了一眼宋承澤,委婉地說道:“周三,你想想看,這門親事,你是不是不滿意,想要退掉?”
周繼馳僵硬地點點頭。
樊思遠又道:“那現在是不是已經退掉了?”
周繼馳繼續點頭。
“雖然甯小姐那邊...并不是如我們想象的一般,但是現在有了這悔婚書,到時候就算夫人那邊逼迫你,你不是也有脫身的退路了嗎?事情已經辦成,過程就不要追究了。”
周繼馳手上的金鞭握得吱吱作響,想到前幾天甯繁音一幅生怕自己反悔的樣子,忿忿道:“甯繁音,你耍我!”
樊思遠眼見事情不妙,連忙轉移話題,道:“甯家那邊暫且不論,周三,孫家那邊可是出了事。”
“孫覺?他這幾天不是在床上躺着嗎?能出什麼事?”
“壞就壞在這裡,孫覺現在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可清鴻院近日有意新招一名學生,聽聞柳文彥屬意孫覺,有意安排他參加這次的選試,如今因為這禍事,孫覺現在怕是要錯過機會了”
宋承澤小聲吐槽道:“孫覺好久之前就為了這個位置準備了好久,你看你,闖禍了吧。”
周繼馳聞言皺眉道:“真有此事?”
宋承澤在一邊點頭如小雞啄米:“真的真的,我被罰朝家訓就是因為如此,周三,你不懂這對讀書人來說多重要,清鴻院五年才招一次學生,不過寥寥數人,機遇難得。”
周繼馳思索了一下,這孫覺倒真是一個會鑽牛角尖的人,要是他當真就鐵了心想進清鴻院.......
周繼馳不自覺的松了手中的鞭子。
但又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索性放任不管:“那孫覺之前科考都沒上,這次也不見得能上,再說,要不是他強出頭,能出這事?”
樊思遠錘頭不語,宋思遠的目光在樊思遠身上轉了半天,見樊思遠不打算開口,便急道:“周三,孫覺那人雖然認死理,但是也不至于如此吧!”
“那我去給他走後門?”周馳輕哼了一聲,坐下:“這清鴻院裡全是那些雞蛋裡挑骨頭的講究人,我還能給他去趟這趟渾水?”
宋承澤垮了臉,清鴻院裡的選拔确實是難如登天,宋家的宋博翰當時如何考進去的,宋承澤可是在一邊看得清清楚楚,他打心眼裡佩服這些能狠下心把自己逼到如此境地的讀書人,但同時也暗自慶幸:還好宋家出了一個宋博翰。
樊思遠面色沉靜,眼眸深如潭水:“周三,我聽聞周家有意安排你進清鴻院,與太子一同拜在柳閣老名下。”
周繼馳目光如炬,盯着樊思遠問道:“什麼意思?”
樊思遠道:“清鴻院的事,周家不是插不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