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願,我現在沒有能量來懲罰你了…因為我已經準備好将你抹殺。”系統說話的聲音甚至有被信号幹擾的嘈雜聲:“好好享受你為數不多還能活着的時光吧。”
一瞬間,顧念卿做再多的掙紮也無法影響系統與監察者最後的生死時速,信号的嘈雜表示小世界和總部之間确實有了聯系,他們開始嘗試把系統剝離這個世界。
如果能把系統帶走,顧念卿一個人也有義務将剩下的劇情盡力完成,所以總部沒有選擇讓她強制撤離。
但系統被剝離和她先被抹殺誰先到?顧念卿不想賭,隻能祈禱監察者快點制裁系統。
拖延計劃失敗,現在強制出國也沒了意義,倒不如回來勸勸司牧雲别真把劇情人物都殺了,防止世界線往一種不可預測的方向奔騰而去。
顧念卿無奈地歎氣,越過司牧雲在被制止後再度伸出的手,緊緊地擁抱住他。
和昨晚一模一樣的擁抱,司牧雲卻不覺得心跳加快,血脈偾張,反而能騰出一部分冷靜的腦袋思考:這就是每次都用來敷衍安慰我的手段嗎?
他以為這是愛人之間的相互依靠,是顧念卿對他心靈的慰藉,事實并非如此。
兩人在表面上和好了,負責當老媽子的陳銳終于松了一口氣,随後和保安周旋起來,和大家解釋司牧雲精神有問題,請各位諒解一下,并給其他人給予了一定的賠償。
肯定走的是司牧雲的賬戶,陳銳還氣呼呼地多給自己劃了一筆,全權當做情侶關系調解的精神損失費。
開車回家,離開卧室2小時的情侶又再度回歸,顧念卿不想繼續和他再睡到一起,昨晚是臨走前炒得最多的一次菜,她就想兩個人不歡而散的時候,司牧雲不會太記恨她。
現在看來,司牧雲不止記恨這麼簡單。
因為被司牧雲緊緊地抓住手腕,顧念卿拉拉扯扯地跟他一起躺倒在床上,任由司牧雲撫摸着顧念卿的鬓發。
好人不與壞狗鬥,顧念卿扯扯嘴角:“我回來了,你别去做其他危險的事。”
“敢拿别人的命來威脅我……如果有誰出事,我會直接消失,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打蛇打七寸,訓狗也應拿飯碗作脅,顧念卿明白司牧雲最害怕的事就是她離開,如果因為重要人物死亡而導緻劇情缺失,她也會被總部喚回,這不算說謊。
剛剛進行了一大通演講的人,此時蔫蔫地藏在被子裡,隻露出一雙發紅的眼睛,戀愛腦罵了也不知道還嘴,恨不得當着顧念卿的面把腦子裡的水都哭幹淨,哭到昏厥過去,顧念卿才回心轉意。
“你别離開我,不管未來會發生什麼,我希望你能讓我和你一起去面對。”
如此緊急的出行顯然是為了解決火燒眉毛的要事,但顧家還未放權,海外的實驗室也因為舉報而被再次查處,顯然顧念卿此時不會因為顧父顧母的氣話而跑往海外。
就隻剩下一種原因。
一種司牧雲從來就不想面對的原因。要是内心所想的恐懼化為現實…
“如果是絕症,我們就一起努力去治,治不好了也要治,哪怕就隻剩下一個月,一周,一天的時間,我都要陪着你渡過。”
她來對偏執戀愛腦進行人道主義關懷,怎麼對方反到給她講起臨終關懷了?顧念卿滿頭問好,忍不住反問司牧雲在說什麼?
“你别隐瞞了,我都已經發現了…”說着說着,又有豆大的淚水從眼眶裡溢出,司牧雲帶着哭腔說出顧念卿近期患上的“絕症”:“昨天你說是頭痛,可是你全身都在抖,連手都握不住東西…我在門那邊也一直聽到你在喘氣的聲音,聽見你跌倒在地上了都不肯讓我進去照顧你…”
“後來我去查了你身上疼痛的症狀,發現你在不久前也發作過,但昨天的症狀更加嚴重,我在打開門的時候都害怕看見你已經斷氣的身體……”
“我想和你明白,可是你一直回避我,我才猜測是不是你不希望讓我知道…其實我什麼都懂,我不會和你殉情的…”
你懂個屁。
顧念卿絕望地看着他,就像看見一個做題步驟全錯,但是結果完全正确的蒙題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