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邊上，楚月檀等着飛鳥，忽聞身後傳來幾陣雜亂的腳步聲。

原來是那群拍花子趁亂跟着逃了出來，他們眼神陰狠地盯着楚月檀，問道：“你有辦法離開？”

楚月檀輕笑了兩聲，轉頭就投身于懸崖之下。

“她瘋了？”

拍花子們不解，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怕不是得屍骨無存？

不過他們的疑惑并沒有持續多久，隻因片刻之後，楚月檀立于飛鳥之上，雲煙皆被她踩在腳下，她沖二丫招手，道：“走了。”

二丫也不磨叽，縱身躍進楚月檀的懷中。

“你别走！”刀疤子臉猛地蹿到懸崖邊伸手想去抓住飛鳥上的楚月檀。

楚月檀冷着臉打了個響指，火焰自他們腳底升起，短短幾息之間就将他們燒得一幹二淨，抹平了他們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所有痕迹。

楚月檀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殺活人的感覺真是久違了。

可是都動手完了，她才後悔剛才沒能記下他們的名字，她今天殺的又是無名鬼。

以後不能這麼沖動了，楚月檀暗自囑咐着自己。

二丫擡起胳膊拍了幾下手，欣喜道：“姨姨真厲害，一下就把那群人都殺了呢。”

“不是我。”楚月檀駕着飛鳥橫渡雲海，睜着眼睛說瞎話道：“是那群人自己不看路掉下了懸崖。”

二丫拍手的動作一頓，道：“你明明......”

“你可聽清了？”楚月檀瞥了她一眼。

二丫吓得渾身一顫，她從沒見過這個模樣的楚月檀，聽話點頭的同時心中也升起了幾抹慶幸。

慶幸當初去水底洞天抓自己的是玉瞑，不然她估計以楚月檀現在的狀态，就算是拼個魚死網破也不會讓她好過。

這才是真正的楚月檀嗎？

二丫想了想又釋然了，楚月檀出生之時的遭遇和她一樣，不管楚月檀變成什麼樣子，她都能理解。

......

“我要帶他們走。”玉瞑的語氣斬釘截鐵，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到底是否打得赢青姬娘娘。

青姬娘娘笑了一下，道：“看在與你同行的那位姑娘面子上，我答應了。”

“我也要帶她走。”玉瞑道。

“我知道。”青姬娘娘眉眼含笑，道：“我想和仙君做個交易。”

“娘娘請說。”

“百年前本是沒有什麼娘娘廟的，隻是當時我無意間救下了一名流落北海的凡間少女，她對我千恩萬謝，歸去之後便給我塑了座廟。

凡人一生不過百載，轉瞬即逝。她為我塑廟，我護她一世，讓她百年之後壽終正寝。本以為我與她的緣分就此盡了，可是十五年前我再度遇到了她的轉世，她虔誠地跪拜在我的神像前，你猜猜她求了什麼？”

玉瞑沉吟不語，隻聽青姬娘娘繼續說道：“她所求不過是見我一面，轉世的她早就忘了前生種種，隻是看到了神像便說’娘娘甚美‘。”

“所以你去見她了？”玉瞑問。

“是。”青姬娘娘點頭，“她每日在我神像前長拜不起，她點高香獻桃花，我原以為能和她再度相知一世，我原以為她和前塵一樣是個善良無邪之人，但是......我發現人心易變。

她偷走了琉璃心。”

青姬娘娘靠在枯敗的樹幹前，無力道：“她将琉璃心吃了下去，誕下了一子，從此那個孩子天賦異禀身懷一顆琉璃赤子心，所以我擄掠童子不過是想找回我的琉璃心。”

“我想請仙君幫我尋回那個擁有琉璃心的孩子，隻要找到了她的孩子，她就一定會來見我。”青姬娘娘此刻極其認真，她在等玉瞑的答複。

“好，我答應。”玉瞑道：“雖然我不知道擁有琉璃赤子心會是什麼樣的孩子，但我會幫你找。”

“這隻是交易之一。”青姬娘娘笑道：“剩下的那一樁，我想和楚月檀當面談談。”

玉瞑有些奇怪，不知青姬娘娘是如何得知楚月檀的名字，但當下他還是點頭應了。

“她速度可真夠快的。”青姬娘娘眺望天際，喃喃自語道：“我倒是有些欣賞她了。”

青姬娘娘朝着雲端伸手，幾隻飛鳥溫順地垂下脖頸，她對那群童子道：“要是想離開的便随着仙君去吧。”

她說着眉頭一皺，揮手間令白雲翻滾，“小姑娘不太聽話，跑得太快了。”

......

楚月檀眼看着勝利在望，卻沒料到忽然之間天地變色，她蹙眉道：“難道是玉瞑不敵青姬娘娘？”

不管了，都快到大門口了，她總不能半途而廢。

楚月檀掏出腰間的燒火棍，還沒動手，就見二丫哇哇大叫了一下，“姨姨，我一直聽話的啊。”

“不是打你。”楚月檀冷漠地揮手打散了四周的雲，在離北海仙山結界口從飛鳥背上躍下，抱住二丫往下方橫沖直撞。

“姨姨你會禦劍嗎？”二丫問。

“不會。”楚月檀語氣不善，二丫這是在往她的心窩子上紮刀。

準确的說是她理論知識會了，但是境界和靈力不夠飛不起來，不然她也不會大費周折地控制一隻飛鳥了。

“可是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