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選手!你這樣怎麼養病啊!”中島尚把手裡的粥重重地放在桌上,伸手就要去搶他手上的iPad,被他靈巧地躲開了,鼓着腮幫子叉着腰生氣,“你現在繼續做意象訓練,不怕明天好不了,上不了冰嘛?”
“不會的,我已經不怎麼流鼻涕了。”他忍住了去戳她腮幫子的沖動,認真地回答她。
中島尚不接話,就站在床邊瞪着他。圓圓的大眼睛這麼瞪着一點威懾力也沒有,隻讓羽生結弦覺得可愛,但他也識趣地沒有當場說出來。而是乖巧地把iPad的殼啪地一聲合上,扔到了一邊,雙手抱着盤起的腿,探着腦袋去看她端進來的餐盤。
“你帶什麼好吃的了?”
他充滿期待的語氣瞬間就把中島尚的注意力給轉移了。她獻寶似的把餐盤端到他身邊的床頭櫃上,掀開陶鍋的蓋子。
“锵锵~蔥姜粥~”金黃透明的湯汁裡鋪滿了看起來軟糯可口的雪白飽滿的米粒,熬煮用的蔥姜已經被她細心地挑去了,粥上撒着漂亮新鮮的蔥花。在揭開蓋子的瞬間,蓋子裡的熱氣帶着翠綠的蔥花舞動,格外誘人。中島尚對自己的手藝相當自信,擡頭想看羽生結弦的反應,沒想到擡頭就隻看到一個癟着嘴的挑食妖怪。
“我不想吃這個……”
“诶……是感冒沒有胃口嘛?可是我做得真的很好吃的!”她說着也不顧他滿臉的拒絕,拿起一旁的勺子,小心翼翼地在刮下一勺頂部黏稠的粥,輕輕吹了一下遞到他的唇邊。他擡眼看着她,乖乖地張嘴吃下。
“怎麼樣?好吃吧!”她眼神亮亮地,期待着他的評價。
KiraKira的眼神這麼近的看着羽生結弦,讓他一下子臉都紅了起來,連連嗯聲答應着,從她手裡奪過勺子,自己吃了。
熱乎乎的粥吃完,發了一身汗,加上下午睡了個好覺。羽生結弦第二天也就生龍活虎了,想想他今天冰演的表現,中島尚不禁感慨自己損失的海鮮大餐也沒什麼。
泡完溫泉,她仗着在溫泉裡帶來的底氣,就穿着厚浴衣坐在廊下吹風,手邊還放着一罐冰啤酒,一副對寒冷的東北冬夜極不尊重的任性模樣。光着腳,喝了一大口啤酒,冰得有點牙疼。
“昨天也不知道是誰一直說我太不知道保暖呢……”頭頂一個聲音悠悠響起,接着一個毛毯就搭在了中島尚的肩膀上。
羽生結弦坐到她的旁邊,同樣的姿勢,垂着腳晃悠着。
“我沒事啦,之前也是你自己風寒感冒的,我又沒有……”中島尚低頭嘟哝着,轉過頭就能看到绛色交領在他坐姿下有些闊開,白皙的鎖骨有些若隐若現。她咽了咽口水,果然羽生結弦沒有戴法藤就像沒有穿衣服啊!
“想什麼呢?臉這麼紅?”他笑着輕輕捏住她的臉頰,“是想什麼不該想的東西嘛?”
“才沒有呢!”她撇開眼神,雖然顯得心虛,但是隻要她不承認,就沒有辦法說她。本着這個原則,尚醬的大腦飛速運轉,在瞥見他身上也并不厚實的衣料後想到了辦法。她用手掌撐在木地闆上,把自己往他身邊挪了挪。在羽生結弦訝異眼神裡,她淡定的把肩上的厚毛毯一抖,把他也裹了進去。
隻不過,掀起毛毯的動作沒有把握住力道,厚厚的大毛毯把兩顆腦袋也一起蓋住了。
星空突然看不見了,隻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還有自己越跳越快的心跳聲。
“我感冒好了。”
“哦。”
“所以,可以親你了。”他說完,擡手勾住了她的下巴,向他肖想了幾日的唇//瓣靠過去。
毛毯下的私密空間把暧昧的氛圍拉滿,從毛毯縫隙溜進來的月光像給中島尚的臉打上了一層柔光,輪廓比平時更加柔軟。羽生結弦的目光描摹着她的唇形,在呼吸交//融//之中吻了上去。
與上次讨回主動權的掠奪感不同,他這次溫柔地用手掌托着她的臉龐,柔軟的唇//瓣//相貼。他在她的唇//瓣//輕//吮,像在品嘗珍貴的美食一樣,用舌尖輕輕//舔//舐她的唇//珠,趁着她呼吸的節奏,順勢挑開她的唇//瓣//進一步加深這個吻。
毛毯之外似乎有點什麼聲音,讓中島尚驚慌地睜開眼,想要逃開。
“别動。”他扶在她脖頸的手微微用力就把她的動作化解,“專心點。”他說着再次靠近,這次在唇瓣的舔//舐變成了輕咬,有些癢,讓中島尚忍不住有輕哼了一聲。
“嗯……”
輕輕地一聲,意味不明的聲音,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挑起了羽生結弦的神經。他的呼吸變得粗重了起來,親吻的攻勢也變得積極了起來,手從扶着脖頸的位置滑了下來,撫過她的背落到腰上,要往其他地方流連。
“等一下!”中島尚猛的推了他一把。
這動作讓人措不及防,羽生結弦就這麼被推出了毛毯之下。他手肘撐着地闆才沒有躺下,就這麼愣愣地看着半搭着毛毯,滿臉羞紅的中島尚。她理了理有些淩亂的發絲,眼神有些慌亂。
“那個……我……我沒有……準備好……”
“咳——”羽生結弦重新坐直身子,“是我着急了,抱歉。”
“沒……沒有……我……”她想解釋,也沒想好說什麼,“我困了,我先回去睡覺了。”說完就起身往自己房間去,走了幾步發現自己毛毯還在肩上,三兩下折好又折返回來,“毛毯……謝謝……”
這次跑走連頭也不回。
廊下隻剩下羽生結弦一個人坐在那裡發呆。
“诶?這是怎麼回事?我們是不是看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藤井拉下捂住自己嘴巴的手,用自己可以控制的最小的聲音,向一旁的田川渚提問。
田川渚顯然不想回答,給了他一個【你覺得呢?】的眼神。
他很後悔,他剛剛就應該放任藤井望大聲喊出老大兩個字,這樣至少,他不用知道這些事情。現在是什麼情況?他們是交往了吧?交往了但是被拒絕了?
再看坐在廊下的人,冬夜的月光灑在他挺直的背脊,怎麼覺得冬夜更清冷了?或者說,可憐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