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口健太郎的太太(Nozomoi):哇哦!我一直覺得叔叔會正面交鋒的!來的這麼快嗎?
周夫人(Saki):就他昨天晚上說的那個話,就該被談話。
周夫人(Saki):叔叔還讓他進家門?叔叔也太好說話了。
群聊對話框裡,閨蜜們都還在為羽生結弦說過的話而憤憤不平。閨蜜們尚且如此,爸爸應該也很生氣吧……
中島尚心不在焉地在媽媽身邊幫忙洗着碗,水流嘩嘩的在手邊流走,心思卻早就飄到那緊閉的書房門口妄圖偷聽到隻言片語。
“尚醬,可以把那個碗給我了哦。”
被媽媽溫柔的提醒,中島尚趕忙關了水龍頭,把手裡的碗用抹布擦幹遞了過去。
中島太太專心地盛着米飯,蒸得粒粒剔透的米粒在飯勺的搗弄下,在碗裡變得圓潤而平整。盛好米飯的碗被遞給中島尚,由她來完成後面的堆料環節。中島家海鮮飯流水線就這樣安靜而有序的進行着。
料理台上一字擺放着今晚海鮮飯的材料。色澤誘人的生魚片,令人食指大動的腌制碎魚肉,晶瑩剔透的鲑魚子,還有一大盒中島尚最喜歡的海膽。
在熱騰騰的米飯上開始堆疊豐厚的海鮮,這項工作一直是中島尚最喜歡的環節。隻是今天,心思不在如何堆出和餐廳裡一樣的誘人海鮮山,中島尚的動作也有些機械。
“尚醬,如果有什麼心事,不要悶在心裡,可以跟媽媽說的。”
一句話打破了廚房裡的安靜,中島尚握着小勺子的手愣了愣,清了清嗓子。
“嗯,不過沒什麼事。”她故作輕松地回答着媽媽的話。
“嗯,不過這一碗,鲑魚子有點太多了呢……”中島太太笑着提醒,看到女兒狡辯着是她自己吃的,硬着頭皮把手裡的碗放下,寵溺地搖了搖頭,“你這孩子啊,明明藏不住事兒的。”
“媽媽……爸爸對我和羽生交往的事情……”她還是向自己内心的擔憂妥協,開口向媽媽問了。
“爸爸和媽媽都支持你的選擇,所以你如何選擇最重要。明白嗎?”中島太太端過中島尚放下的那一晚号稱是她要吃的,鋪滿了鲑魚子的碗,在晶瑩剔透的紅色魚子上,用小木勺子小心翼翼地又鋪上了一層海膽。
這隻櫻花紋樣的瓷碗被這一層層的海鮮堆疊得格外飽滿誘人。
中島尚沒有回答媽媽,她将幾碗海鮮飯端上餐桌,幫着媽媽擺好餐具。看着媽媽忙碌的身影,半晌才嗯了一聲。
書房的門在晚餐準備就緒時,很适時的打開了。
中島光雄和羽生結弦一前一後從裡面出來,他們的表情上看不出具體聊了什麼。但是羽生結弦的表情在中島尚看來,有那麼幾分熟悉感。她歪着腦袋仔細回想了片刻,居然第一時間想到了穿着冰鞋走向比賽場的他,那志在必得的氣場和現在居然有些相似。
“正好,我們晚餐也準備好了。快來吃吧。”
晚餐終于在中島太太的客氣寒暄中落座,席間對話也回到了客套而公式化的對話。愛不愛吃,好不好吃之類的問答在桌上傳球。中島尚不太想參與,她默默坐在那邊,用小勺子努力地在海鮮小山裡鑿開一個洞,時不時擡眼在羽生結弦和自家父母之間觀察,讓她的挖掘工作進展也有些不方便。
好一會兒才吃上第一口,滿滿的海膽如冰淇淋在口腔裡化開。
“中島先生,中島太太。我有很重要的話想跟你們說。”羽生結弦突然放下筷子,雙手放在自己大腿上正坐挺直了腰背。
這突如其來的情節變化,讓中島尚有點反應不過來,她愣愣地轉頭看着身邊的羽生結弦。剛剛塞進嘴的鲑魚子海膽和米飯混雜的一大勺,就這樣塞在她腮幫子,鼓鼓囊囊,像個小倉鼠。
“我是認真跟尚醬交往的,以結婚為目的的交往。雖然我大概還有不成熟的地方,但是我會努力得到您們的認可,做中島尚合格的男朋友。”
面對這如同宣言一般的嚴肅話題,對面的中島夫婦也放下手裡的筷子。
“羽生君……”
吱——
中島太太的話還沒說完,椅子挪動的聲音就打斷了她。中島尚就這樣在三人的注視下站了起來,表情看起來有些生氣。
“看來你們有重要的事情要讨論,跟我沒關系,我先回避了。”她努力咽下嘴裡的米飯,說完便要離席,走開兩步,又覺得缺了點什麼。回頭把自己的那碗媽媽牌特盛海鮮飯端走,也沒忘記帶走她的小木勺。